五長老和九長老兩人更是不如,長噴一口鮮血,神色瞬間便萎頓了。
尤其是九長老,先是對渡劫期的修者存有恐懼心理,更因剛纔的已經受傷,在這一擊之下,他傷上加傷,已經是毫無戰力可言了。
韋南蒼白的臉色逐漸的恢復血色,他眼中的戰意愈發的濃郁了起來。手中的雷剎劍嗡嗡作響,似乎正在顫抖一般,又或者是在興奮。
天十八看着韋南,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確實有點意思,不愧是雷剎劍!
韋南好似潛能被激發了出來,他身上的氣息變的暴躁無比,但是卻並不紊亂。狂暴的氣息涌入雷剎劍之中,就好似這柄名劍突然變成了一個嗜血的兇器一般。
可以看到韋南緊握劍柄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下去,骨節突出,血管暴漲。
“殺!”韋南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雙臂舒緩的打開,如同飛翔一般,又如同想要擁抱什麼。
緊接着,他右手握着劍,緩慢而平穩的向前刺出。
這動作宛如一個剛剛學劍的少年,刺出的那笨拙劍招。
看到韋南如此動作,天十八的眼中立即閃過一抹亮光。眼前的少年竟然在脫變,突然間變得不再那麼稚嫩。
雷剎劍劍尖上,一個小小的光點逐漸的凝結。光點中傳出隱晦的雷聲,同時傳出的還有無數‘茲茲’聲。
光點慢慢的變大,變得僅有拳頭大小一般,接着又一點點的變小,當韋南的右臂直直的伸出後。
劍尖上的光點已經變得僅有核桃般大小,光點脫劍而出,一路碾壓而過。
“壓縮劍意!”天十八臉上毫不在意,心中也沒有半點擔心。壓縮劍意這種手段,他纔是箇中高手,對方化神期的修爲,按理來說,早就應該具有這種手段。
看來玄天宗的弟子也不過如此!
天十八微笑着,右手徐徐的探出,駢指成劍。
中指之上一點黑色的光點,閃耀着寒芒,寒芒如針。
看着逐漸逼近的劍意,他輕輕的一點。手指端的那粒黑色的光點,緩緩的迎着韋南的壓縮劍意飛去。
“啵!”
兩個光點撞擊在了一起,並未發生劇烈的碰撞,僅僅如同一個氣泡破滅了一般。
兩個光點同時消散,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有正在肆虐的風,好似正在述說着剛纔發生的碰撞。
※※※※※※
肖飛忙的不亦樂乎,或者說他已經忙暈了頭。
兩隻手不停的把觸手可及的人都丟向荒神塔,數千人,他從最開始的只想救烈火門的弟子,到後來根本不去分辨是否是烈火門的弟子,一律全部都丟到荒神塔之中。
煙雨晴雙眼通紅,手中的【影月】劍翻騰着,劍光縱橫,與山賊們殺的難捨難分。她那一身潔白無暇的衣衫,如今全部被猩紅的鮮血漂染。暈染出一朵朵血花,妖嬈而豔麗。
“叮~”
煙雨晴手中的影月突然被阻止了下來。
她也不去看是誰擋住了自己的攻擊,在她的心中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殺光這些山賊。但凡不是身穿烈火門弟子服飾的人,全部都是該殺的人。
一劍剛去,一劍又來。
肖飛用荒神塔擋住了煙雨晴的一劍,卻發現另一劍斬來。
被這個一打,他卻是恢復了清明。
看到煙雨晴如瘋如癡的攻擊,肖飛用馭獸環輕輕的一套,一把攬住煙雨晴的腰肢。
“晴兒,救人要緊。”肖飛飽含真元力的喊聲,讓還掙扎着的煙雨晴不由的一怔。接着肖飛說道,“我已經救了許多烈火門的師兄弟,你去安撫一下,免得他們在荒神塔之中鬧事。”
煙雨晴眼中的血絲消褪了一些,她怔怔的點點頭。
肖飛攬着的手,輕輕的一推,便把煙雨晴送到了荒神塔之中去了。
荒神塔之中。
被肖飛丟進去三百餘烈火門的弟子,還有三百餘山賊。
在荒神塔之中,雙方仍舊叫囂個不停,面對如此場面,童瑤並不出聲,她就冷豔旁觀。只要那個傢伙叫囂,她是擡手砸出一道冰劍,冰劍並不能擊傷他們,但是卻讓他們可以凍僵幾分鐘。
從一開始的混亂逐漸的變得安靜了下來,他們只是惡狠狠的看着對方,恨不能把對方全部殺掉。
就在這時,煙雨晴進來了。
烈火門的衆多弟子看到煙雨晴,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的稻草,都伸出手想要抓住。
“師姐~”
“大師姐,救救我們~”
“大師姐~”
雜亂的呼救聲,此起彼伏。
山賊們膽戰心驚,他們看得出來,進來的這個妖嬈的女子,滿臉寒霜,殺氣瀰漫。
“待我把這羣傢伙都殺掉。”煙雨晴看到這一羣山賊,冷哼一聲,手中的影月劍上寒光閃閃,便要進行屠戳。
“慢,你是烈火門的大師姐,我們只是普通的山賊,你應該找我們的小隊長、或者我們的三位寨主。”山賊本蹲在地上,這時一個看上去頗有威嚴的男子站了起來,他對於煙雨晴沒有半點畏懼之心。
“我殺你們是替天行道。”煙雨晴冰冷的眸子直視前方。
就在這時,元元和鐺鐺突然出現,兩個小孩子如今都愈發的可愛,對童瑤和煙雨晴都非常的熟悉。
“鐺鐺要他們做玩伴,煙姐姐,可以嗎?”鐺鐺眨巴着眼睛,非常可愛的瞪着一雙乞求的眼神。她那雙胖乎乎的小手,此刻直直的指着衆山賊。
煙雨晴看到鐺鐺,心中的殺意突然間在消退,她就那麼看着鐺鐺,不言不語。
半響,她微微的一笑,說道,“當然了,他們從現在起就是你的了。”
鐺鐺聞言,歡快的跳躍了起來,“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哥哥,快點幫忙拉!”鐺鐺指揮着。
元元故作冷酷,他隨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圈,圓圈把衆山賊籠罩了起來。
“走!”他稚嫩的聲音響起,只一個眨眼,三百多的山賊便消失不見了。
“我們走了。”鐺鐺嘻嘻的笑着,拉着元元的手,身子一晃也消失了。
※※※※※※
韋南的劍意壓縮,越來越小,但限於修爲,他目前只能壓縮到綠豆般大小,萬不能想天十八一樣,將劍意壓縮到芝麻粒大小。
他現在每一劍和每一劍之間的時間非常的短暫,每一次出劍都是極其簡單的向前一刺。如此簡單的一刺,卻有着異樣的力量。
天十八此刻,拿出一個如同木魚一般的法寶,法寶懸浮在半空中。每當韋南的劍意刺來,木魚法寶便會高高的躍起,然後重重的擊下。
一擊即碎!
突然,天十八看到下方的山賊怎麼少了一半,而烈火門的弟子全部消失不見了。只見一個如同鬼魅的身影在人羣中縱橫穿梭。
只見這個身影所過之處,必然有數名山賊消失不見。
該死,這又是哪裡來的混蛋。
天十八怒罵了一聲。
突然,他的眼睛不由微微的一跳,他竟然看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瞬風步!
下面的那個混蛋竟然是使用的瞬風步,瞬風步是天劍門獨有,難道下面的是一個天劍門的弟子?可是,這次任務,掌門已經下令,不讓門內弟子在這一帶遊歷。
就在他分心旁觀的時候,韋南抓住機會,猛然甩出兩道壓縮後的劍氣。
天十八反應慢了半拍,被一道擊碎的劍氣把衣袖割裂了。
“混蛋!”天十八勃然大怒,探手而出,一把抓住面前的木魚。掄起胳膊,猛然敲下。
韋南手中的雷剎劍悍然刺出,沒有任何的花俏。
簡單,直接。
可是,這一次,他的劍卻慢了,就連劍尖上凝聚的那粒壓縮後的劍意,在這一刻也變得黯然失色。
木魚敲出一道透明的光波!
韋南突然悶哼了一聲,身子弓了起來,如同一個蝦米一般。他能聽得見剛纔肋骨鍛鍊的聲音。
“和一個廢物有什麼糾纏的。”就在這時,天空中滾滾傳來一個非常威嚴的聲音。
“這就來。”天十八冷冷的看了一眼韋南,這個小子命還真是硬,剛纔那一招竟然沒有震死。
天空中一道飄然的身影向着烈火門飛遁而去,天十八身子猛然拔高,追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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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門,烈火殿!
大長老沉默不語,新任的*掌門,在這一刻也發着呆。
“韓奕,你說應該怎麼辦?”大長老那雙似乎陷入沉睡的眼眸微微的張開些許。
“沒辦法,他還是化神期,對方可是渡劫期,並且一下子來了三個。”韓奕一點都不擔心似地,反正他這個掌門也是*的,也只是一個傀儡而已,爲了不得罪大長老,他接着謙卑的說道,“一切還請大長老做主。”
大長老再次陷入了沉思。
沉思完畢,他擡起頭,掃視了一圈所有的人。這些人都避開了大長老的眼神,這讓大長老非常的失望。在這一刻,他有些懷念烈元殤在那些日子了,那時候可從來沒有管過這種屁事。想起烈元殤,他心中有是怒氣上衝。
要不是這個傢伙招惹天劍門,烈火門根本就沒有這種滅門之災,到現在爲止,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難道只有用哪一個方法了?
他沉吟良久,緩緩的站了起來,對着衆人說道,“我去去就來。”
大長老的身影顫顫巍巍,向着一個隱秘而荒蕪的小山谷走去。
在山谷的盡頭,顯現出來一個幽深的山洞,山洞中陰風陣陣。
“烈火子前來拜訪師叔!”大長老的身子突然挺拔了起來,鏗鏘有力的說道。
沒有人知道,大長老這一刻想到的方法竟然是——烈火門唯一倖存的渡劫期高手!也是烈火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