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獸山,這個在蒼茫山脈中的無名小山,這一刻卻吸引了衆多人的注意。
當然,最關心的莫過於烈火門和黃龍道觀,其餘很多門派都持觀望態度,妖魔圍剿仙道弟子,仙道派遣高手去營救,這無可厚非。
空氣中飄蕩着的血腥氣直衝鼻端,烈火門的弟子和黃龍道觀的弟子都締結成劍陣,阻擋着妖魔弟子一波波的衝擊。
這些弟子,大多剛剛入門,修爲都不到築基期,組成劍陣便可以抵擋凝脈期的攻擊,主要原因是每一個劍陣的中間,都有一個修爲達到凝脈期的修者擔任。
作爲防禦方,烈火門和黃龍道觀的弟子傷亡很少,只死了幾個弟子。當然,這也是訓練了這麼久才成果。妖魔弟子卻死傷慘重,空氣中的血腥氣便是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烈火門的弟子和黃龍道觀的弟子都知道,他們只要能自保就行,只要門派的高手能戰勝,自己才能得以活命。
張文峰身上的氣息有點凌亂,他的眼神從來沒有這麼明亮過,身上數十道傷口汩汩的流淌着鮮血,但是對手同樣不好受,被自己斬了二十多劍。
“我是崔志,你叫什麼名字?”對面的黑衣男子胸部極具的起伏着,死死的盯着張文峰的右手,對方修煉成心劍,雖然沒達到金丹期,但是卻能把自己這個金丹一層的傷成這樣。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需要記住你的名字。”張文峰眼神凌厲,心中卻有一股傲氣升騰起來,“因爲我不想讓死人知道我的名字,更不想記住死人的名字。”
崔志的嘴角微微的抽搐,面前的小子太狂妄了。“小子,你還真狂妄,不要因爲練成了心劍,便可以斬殺我這個金丹期,不要忘記了,你不過凝脈十層的修爲,雖然只差了晉升這一瞬間的事情,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這是一條鴻溝。”
“是嗎!”張文峰往嘴裡灌下一口酒,暗暗的恢復着散亂的氣息。
“在凝脈期,你的攻擊力可能是最高的,但是依舊奈何不了我。”崔志冷笑。
“不,”張文峰反駁,“凝脈期中,我大師兄纔是最厲害的,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凝脈期了,你見識不了最厲害的凝脈期是什麼樣了。”對於大師兄,張文峰有一股由衷的欽佩,所有的黃龍道觀弟子都由衷的欽佩。
“是嗎?”崔志臉上的冷笑神情愈發的濃郁。
“讓你見識一下,我大師兄的劍招。”張文峰手中劍訣一捏,頓時一股磅礴的劍意從身體內的某個地方爆發起來,“雖然這一招我只能發揮出大師兄的三分之一力量,但這已經足夠。”
“破魔!”
“這一招劍招,乃是我大師兄在邊界長期抵抗魔族而自創的劍招。”張文峰介紹着,“破魔劍訣,只有一招。”
數十道心劍組成了一柄劍,劍氣閃耀,劍意濃厚。
張文峰手中的劍訣一揮,一道劍光一閃而隱,劍光如同一條絲線般纏綿,又如同閃電般迅捷。
崔志冷笑,什麼大師兄最強,什麼大師兄的劍訣,看那架勢肯定是故弄玄虛。
突然,一股隱隱生疼的感覺從左手上傳來,他低頭看去,瞳孔瞬間放大,一股不可置信的力量衝擊而來——這怎麼可能?自己的無名指竟然消失不見了,這不是真的,這是幻覺。
但是,鑽心的疼痛使得他又不得不相信,原來人們說的十指連心是真的啊。額頭間不自覺的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嘖嘖,”張文峰不甚滿意的搖搖頭,看了看懸浮在身前的心劍劍氣,“我果然連大師兄的十分之一都達不到,這一劍竟然偏了。”
崔志大怒,面前的這個傢伙顯然是在調戲自己,一個凝脈期的傢伙竟然敢如此羞辱一個金丹期的高手,簡直是不知死活。
“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黑妖刀。”崔志身上的黑色長袍炸裂開來,露出精赤的身體。接着他的右手在胸肋間猛的插了進去,拉扯出一柄鮮血瀝瀝的黑色短刀。
“打不過,認輸就可以,幹什麼還要脫衣服啊!”張文峰嘲笑着,手中的心劍劍氣再次的一顫,一道破魔劍光一閃而過。
“叮!”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崔志的手中的黑色短刀上面血腥味十分的濃郁,好似從血池中打撈上來的一般無二。
黑道準確的擋住了張文峰的第二劍。
“繼續!”張文峰嘴角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我一直修煉不好破魔劍訣,是因爲一直沒有一個對手,你真是最好的陪練。”
“不要高興的太早。”崔志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旺盛,他發誓一定要把眼前的傢伙斬殺。
※※※※※※※
看着顫抖着的琴兒,朱義倏然而驚,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心間縈繞,但是他此刻不能分神,雙眼依舊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超級山羊。
身子卻猛的撲過去,帶着琴兒一起滾落在一旁,堪堪的躲過山羊的莫名攻擊。
看着山羊竟然興致盈然的啃噬着那些藤蔓,朱義問道,“琴兒師妹,發生什麼事情了?”
“有人來了,及其危險,我們快點逃。”透過藤蔓,琴兒感覺到一股心悸的邪惡力量正向着自己而來,那危險比起眼前的超級山羊更加的危險。
“很危險?”朱義皺眉,他也有一種感覺,要有大事發生了。
“很危險,非常的危險,我們快點走吧?”琴兒擡起頭,雙眼帶着祈求般的說。
“還有多遠?”朱義繼續詢問。
“按照他們現在的速度,大概還有一個時辰。”琴兒認真的計算了一下。
“既然如此,就不得不冒險了。”朱義低聲呢喃了一聲,緩緩的擡起頭,對着琴兒說道,“師妹的靈魂力量達到築基了嗎?”雖然他猜測琴兒已經達到築基的靈魂要求,但是還是要確認一下。
“嗯。”琴兒一臉的茫然。
“先殺掉這隻山羊。”兩人快速的說了幾句話,山羊已經吃完了琴兒佈置的藤蔓,向着兩人再次的攻擊而來。
琴兒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壓制來自靈魂的那一股壓力。自此調動真元,數十根藤蔓開始紮根,接着這些藤蔓糾結在一起,逐漸的彎曲着。
“萬花·弓。”
琴兒強自壓下那股害怕,立即動用這一招凌厲的攻擊。
數十根糾結在一起的藤蔓爲弓,一根細長的藤蔓爲弓弦,這是一張奇妙的弓,雖然都是綠色的藤蔓組成,卻透出一股另類的力量感。
“化!”琴兒繼續喊,話音剛落,在弓上便出現了數十個箭矢,那一根弓弦竟然好似能分裂一般,同時化做了數十個弓箭。
整齊劃一的數十個弓箭橫空漂浮,每一張弓都是滿弓,森森箭矢遙遙的指着山羊。
與此同時,朱義的身上冒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手中的驚雷劍發出耀眼的熾烈白光,白光中夾雜着茲茲的電流聲。
一股股力量都從他身上的竅穴中衝出,然後匯聚在一起,這股力量越來越強大,強大的力量使得他的頭髮飛揚了起來,身上的衣衫也在力量的震盪下飄揚着,熾烈的白光下,朱義的臉上殺起滔天。
“斬!”
朱義猛的跳躍而起,手中的驚雷劍化做一道電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斬下。
“築基?”琴兒腦海中突然蹦躂出這個詞,仔細一想剛纔朱義的話語,心中便更加的篤信。“既然如此,那就一招解決吧!”她喃喃低語了一聲。
數十支箭矢嗖的一聲,射到了山羊的四周。尖銳的箭矢瞬間便沒入到地面之下,接着地面上鑽出數十根藤蔓,彎彎曲曲纏纏繞繞的裹在山羊的四肢上。
“咩~”
山羊同樣感覺到了這股力量的危險,任何築基期的修者在築基的那一刻都是脆弱的,也都是強大的,那股力量足以媲美凝脈期的攻擊,但是遭到攻擊的話,也是數倍的返還自身。
“崩崩崩!”
頓時三條藤蔓從中崩散開來,琴兒大喝一聲“纏”,頓時剩餘的藤蔓每三根糾結在一起,交織成一個捆綁網。
“砰!”
山羊來不及掙脫最後的藤蔓勒拌,頭頂巨大的驚雷劍便狠狠的劈斬而來。它的那一雙尖角上面發出灰茫茫的光輝,在灰茫茫的光輝中,尖角突然變得更長了,與驚雷劍猛的撞擊在一起。
“咩~”“嘭”
山羊最強的角竟然被斬掉了半個,驚雷劍在碰撞的瞬間微微的一偏,斬斷了羊角的瞬間狠狠的斬殺在山羊頭顱的正中央。
斜斜的砍了一條巨大的傷口。
紅白交加的液體從山羊的傷口中拼射而出,它的腳步一陣虛浮,力量瞬間被抽空。
藤蔓猛的刺入它的身體之中,如同小蛇一般的開始蠕動了起來,雖然肉眼可見的速度,山羊乾癟了下去,而藤蔓卻越來越茂盛,越來越粗壯。
朱義一劍斬出,看到山羊已經萎靡不振,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掛着一抹血痕。剛纔他把所有的力量全部用來催生築基期,現在虧空虛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來不及多想,立即摸出一粒內丹丟入到嘴裡,便開始全力的穩定築基期。
山羊不甘的歪了腦袋,地面上沒有一絲血污,所有的血都被琴兒的藤蔓吸收。
這一路上,之所以沒有招惹到太多的魂獸,便是在獵殺妖獸或者魔獸的時候,鮮血都被琴兒處理,沒有流露出血腥味。
但是,現在這股血腥味在洞中瀰漫了開來,血腥味會吸引來許多的魂獸,這是它們最喜愛的味道。
琴兒暗暗的祈禱,希望在魂獸洞現在這種混亂的時候,魂獸沒有精力注意到這股血腥氣。但不管怎麼樣,還是趕快回復力量逃跑,後面哪有一個超級恐怖的力量在逐漸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