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跟菠蘿已經完全被嚇傻了,靠在門上就跟一灘爛泥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我還能勉強保持大腦清醒,但菠蘿已經翻起了白眼,嘴裡也開始吐白沫,眼看是要暈過去了。
過了一會,那棺材不震動了,撞擊聲也消失了,裡面的東西終究是沒有破棺而出,這下我頓時鬆了口氣,繃緊的神經也稍微緩和了下來。
我連忙使勁的拍了拍菠蘿的臉,這傢伙才稍微清醒了點,不過就是癱在地上起不來,我拽了好幾下都不起作用。
這時候我手腳發軟,使不上多大勁,加上菠蘿這傢伙實在太重,他癱地上起不來我還真沒辦法。
折騰了一下,我只好掏出兩支菸點燃,塞了一支在菠蘿的嘴裡,然後自己也叼起一支狠狠的抽了起來。
其實這時候我想大叫,喊二叔和癲瘋來救我們,可這他孃的,我竟然害怕的不敢出聲,更別說大聲喊叫了。
我一支菸還沒有抽完,那口棺材的方向忽然傳來“嘩啦啦”的聲響,這下我頓時頭皮都炸了起來,我知道這聲音意味着什麼,棺材裡的血流出來了,它會一直向我們流過來。
我連忙打着火機再次看了過去,果不其然,棺材縫隙裡流出很多鮮血,流到地上之後,就像我們蔓延了過來。
看着地上的鮮血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完全束手無策,驚恐的簡直要暈過去了,甚至連神經都開始混亂,這時候我只後悔,爲什麼提前沒有在大殿的香爐裡拿一些香灰。
鮮血已經流到我們腳下了,我連忙把火機放低對着地上,同時調大了氣門,火機上冒出的火苗也隨之變大。
本來這只是一個無意識的本能的舉動,我也不認爲夠靠這點火苗唬住這玩意,但沒想到的是,那地上的鮮血似乎很怕火,我把火機放低,鮮血竟然倒流回去一點,雖然沒有回到棺材裡去,但也沒有再流過來,只是在離火機不到一米的位置來回翻滾。
現在我完全可以確定了,這鮮血絕對是有意識的,至於它到底是鬼還是其他怪物體現出來的一種形式,我全然不知,我只是本能的感覺,它絕對可以弄死我們,而且絕對是非常殘忍的方式。
火機現在已經成了我們的救命稻草,這種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完全不知道到底有多荒謬,一個毫不起眼,用來點菸的火機,現在卻是我們唯一保命的手段。
不過我心裡很清楚,這種情況不可能持續的太久,因爲我手裡的火機經過長時間的燃燒,已經變得很燙手,而且邊上的塑料都開始融化,就算我能忍着這種炙烤帶來的疼痛感,但火機也絕對不會燒的時間太長,只要火機徹底燒燬,那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菠蘿,快去開門”。我說着伸手推了菠蘿一把,這時候我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被冷汗溼透了,拿着火機的手更是止不住的顫抖,但面對死亡的恐懼,我終究是保持着應有的理智。
菠蘿掙扎着起來去拉扯房門,但看樣子也沒什麼反應,總之對方拉了半天也沒拉開,最後直接就軟綿綿的癱在了門上。
我一看就知道這傢伙已經絕望了,因爲人恐懼到極限,而且在這種恐懼的情況下持續的時間久了,就會有一定的適應程度,變得釋然,當然,這種釋然並不是不再恐懼,而是絕望到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我起身準備去拉扯菠蘿,鮮血卻猛然以極快的速度流了過來,嚇得我連忙將火機再次降低到了地面。
“菠蘿,你他麼振作點,這玩意要不了我們的命的”。我衝着癱在地上的菠蘿大叫,安慰對方。
“你別忽悠我了”。
菠蘿搖搖頭道:“這個地方已經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隔絕了,外面的人聽不
到我們的聲音,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而且你手中的火機,你認爲還能燒多久?我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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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這地方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隔絕了”?我瞪着眼睛問菠蘿。
“第六感”。菠蘿有氣無力的回了我一句。
“第六感你大爺,你他麼第六感都在雞巴上面吧?草女鬼的時候你怎麼沒感覺到?快點過來拿着火機”。
我咒罵着把菠蘿拽了過來,同時將手中的火機遞了過去,這時候我的手指上已經被烤黃了一塊,要不是現在面對這種恐懼的境況,我估計早就甩掉火機跳起來了。
不得不說,恐懼不光可以讓人死亡,還可以給人勇氣,也可以給人力量。
菠蘿接過火機之後,我就上前使勁的拽了一下門,門依舊如同鎖死了一樣,根本拽不開,然後我就開始拼命地砸門,拳頭砸在木門上,我手指骨節上的皮都被擦掉了,火辣辣的疼,但我還是強忍着疼痛感狠狠的砸。
最後我理智的發現,這門雖然是木頭的,但我這力氣根本不足以把它砸開,我只好用腳踹,可以踹了半天,依舊無濟於事。
我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讓大腦保持清醒,然後我蹲下身子在門縫裡往外面看,這一看之下我頓時欣喜若狂,因爲我看到了二叔和癲瘋,他們就在外面,似乎在說着什麼。
“二叔,我在這裡,快救我,二叔......”。
我一看到二叔就拼命的大叫了起來,不過讓我無法置信的是,這就隔着一扇門,而且還是有縫隙的木門,我喊得這麼大聲二叔竟然聽不見,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時候我終於徹底絕望了,菠蘿說對了,這地方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隔絕了,外面的人聽不到裡面的聲音,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現在我所有寄託和希望的,就是二叔和癲瘋能夠打開門走進來,這樣他們就可以救我們,不過我再一次絕望了,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要打開門的意思,直接就走掉了。
我趴在門上絕望的哽咽着,我真的不想死,可現在,我看不到任何生機,我也完全不知道活路在哪裡。
外面忽然出現一張臉,貼在了門縫上,冷不防之下我直接被嚇得大叫一聲,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奇心害死貓,這是你們自找的,怨不得別人”。門縫裡傳來低沉有力的聲音,我聽出來了,這是癲瘋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我連忙再一次撲到了門上,一邊拼命的砸着門,一邊咒罵着,“我草尼瑪的,狗日的快點放老子出去......”。
“砰”。
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聲悶響,然後一下子就陷入了寂靜的狀態,這種狀態大約持續了有五六秒鐘,門上又傳來“哐啷”一聲輕響,然後門就被人推開了。
這一瞬間我激動得差點叫起來,招呼了菠蘿一聲就連滾帶爬的從門口撲了出去,菠蘿也跟着跑了出來,然後我倆都摔在了地上,腿軟的爬也爬不起來。
我大概掃了一下外面的情景,二叔皺着眉頭站在門口,手中拎着一個大棒子,而癲瘋則是躺在地上,看樣子是暈過去了,很顯然剛纔那一聲悶響,是二叔把這傢伙給敲暈了過去。
這時候看到癲瘋我一下子就怒火中燒了,這傢伙看起來像個好人,沒想到竟然要至我和菠蘿於死地,我真的想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我剛準備上去狠狠地揍癲瘋一頓,誰知這時候屋子裡的鮮血竟然從門口流了出來,我頓時被嚇得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二叔的眼睛也瞪直了,一邊後退一邊驚道:“神廟聖地,怎麼會有這等妖邪之物存在”?
“不知道,不過昨天晚上我看見癲瘋來這裡跟
它說過話”。我緊張的跟二叔說。
“你他孃的怎麼不早說”?
二叔一聽就咒罵了起來,“這等妖邪之物,若是讓它入得世俗,那就麻煩大了,你這個棒槌,知道了竟然不早點告訴我”。
“我哪知道啊?本以爲癲瘋是好人,想着他自己可以處理的麼”。我委屈的說。
“哪個壞人他麼在臉上寫着自己是壞人?草”!二叔爆了一句粗口,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道符咒,小心翼翼的戒備了起來。
那些從門口流出來的鮮血,開始在地上觸動,漸漸的竟然不可思議的站立了起來,最後形成了人的樣子,不過卻只是身具人形,看不出五官。
這時候我頭皮都麻了,這玩意他麼簡直邪乎到讓人無法置信的地步了,這是真正的魔鬼。
那血人已經向我們走了過來,二叔連忙念動咒語,擡手將手中的符咒甩了出去。
符咒再次燃起了火,同時擊在了那血人的身上。血人一瞬間就爆裂了開來,那種感覺就好像裝滿血的魚缸被人猛然敲碎了一樣,鮮血直接潑灑了開來。
血水飛射四濺,嚇得我們連忙向後退去,生怕被這血水沾身什麼的,畢竟這種邪乎的東西,先不說會對人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就是潛意識裡的恐懼都足以讓人避之不及。
那些鮮血飛灑在地上之後,又全部向着屋子裡流去,轉眼之間又再次回到了棺材裡面,然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二叔連忙追進屋子裡,拿出幾道符咒帖在了棺材之上,隨即又讓我和菠蘿在外面拿些柴火。
這時候我已經明白二叔的意思了,很顯然是要燒了這玩意。於是我不再遲疑,直接跟菠蘿抱了一些柴火將棺材給圍了起來。
棺材裡面的那東西似乎知道我們要燒它一樣,竟然開始拼命掙扎,棺材再次劇烈地震動了起來,雖然搞得我們很害怕,但現在棺材上面貼着符咒,所以它無論如何也出不來。
二叔再次拿出一道符咒,唸了一串咒語之後就將符咒扔在了柴火堆裡,那符咒再次着起了火,同時柴火也被點燃了。
轉眼之間熊熊大火就燃燒了起來,那棺材整個都被大火包圍了,棺材裡面則是傳來一陣陣讓人心悸的慘叫。
“不要,他是我師傅,你們快給我住手”。
癲瘋忽然大叫着衝了進來,我跟二叔一看連忙上前阻攔對方,誰知這傢伙力氣很大,直接把我和二叔撞到了一遍,我甚至重心不穩之下差點栽到大火裡面。
這時候癲瘋真的就跟瘋了一樣,完全不理會大火,直接就把燃燒的柴火踢到了一邊,然後上前一把揭掉了棺材上的符咒。
“他已經不是你師父了,現在我們要燒掉的,完全是一個魔鬼”。二叔衝着癲瘋大喝出聲。
“不是的,我師傅他只是練一種法術走火入魔了而已,我相信他會變回以前的樣子”。癲瘋說着拼命的搖頭。
“砰……”。
下一瞬間那棺材的蓋子忽然被一股大力給擊飛了出去,緊接着棺材裡射出一道血光,直接就鑽進了癲瘋的額頭。
這時候癲瘋真的就跟瘋了一樣,完全不理會大火,直接就把燃燒的柴火踢到了一邊,然後上前一把揭掉了棺材上的符咒。
“他已經不是你師父了,現在我們要燒掉的,完全是一個魔鬼”。二叔衝着癲瘋大喝出聲。
“不是的,我師傅他只是練一種法術走火入魔了而已,我相信他會變回以前的樣子”。癲瘋說着拼命的搖頭。
“砰……”。
下一瞬間那棺材的蓋子忽然被一股大力給擊飛了出去,緊接着棺材裡射出一道血光,直接就鑽進了癲瘋的額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