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酒店,裡面冷清清的,人應該都睡着了吧,畢竟這時候快凌晨一點了,在這個時候來開房的人估計還真沒幾個。
櫃檯後面有一個穿着紅色服務職業裝的小妞,正杵着下巴在桌子上打盹,看着還挺漂亮的,我上去敲了敲櫃檯對方纔清醒了過來。
“先......先生,請問要開房嗎”。這丫的明顯是被嚇到了,說話都有些結巴。
“我想問一下,有沒有一個叫孟海波的人來這裡開房”?我笑着問了對方一句。
“有的”。
那服務員甚至都沒有看記錄,直接就點頭確認了。
這下我倒是有點疑惑了,一天酒店裡來來往往的人有多少?這是一個很明顯的問題,我可不認爲這丫頭能記住每一個客戶的名字,但她卻偏偏記住了菠蘿的。
這到底是爲什麼?難道她對菠蘿一見鍾情?所以特地留意了一下?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要是換做我的話,估計還有可能。
“能告訴我他在哪個房間嗎”?我說着儘量裝出一副和善的樣子,可別讓她認爲我是來打劫或者殺人什麼的了。
“他在1408號房間,就在幾分鐘前剛開的房,不過這人是個神經病,你們要是去找他的話最好小心點”。那服務員提醒我和二叔。
聽到這裡我頓時來了興趣,不由的問了對方一句,“你從哪裡看出來他是神經病了”?
“很明顯啊”。
那服務員撅着嘴道:“他前天晚上一個人來開房的,昨天早上非問我晚上跟他一起來的美女幾點走的?我都覺得他是不是在夢遊?還有前幾分鐘他來開房,還對着空氣說話,一開始我以爲他跟我說呢,結果發現他在自言自語,浪費表情了”。
我跟二叔聽完都已經變了顏色,很明顯菠蘿真的是跟那女鬼來開房了,在其他人看來菠蘿是一個人,其實他們只是看不見鬼,所以就認爲菠蘿是神經病了。
我跟那服務員道了聲謝,然後就和二叔一起向裡面走去。
上了電梯,我的神經就完全繃緊了起來,因爲我知道,我們離那玩意越來越近了,雖然有二叔在,但我心裡還是發毛的不行。
轉眼14樓就到了,我感覺真的是一轉眼,都沒做好準備,電梯門已經開了,二叔當先出了電梯,我連忙跟了出去。
長長的走廊,兩邊是錯落有致的房間,地面上鋪着紅色的地毯,橘黃色的燈光顯得柔和而又絢麗,只有我和二叔的腳步聲在稀稀疏疏的迴盪,不過輕的幾乎可以忽略。
走廊裡除了我和二叔,再也看不到第三個人影,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空曠”。
其實這三更半夜的,估計任何地方都顯得空曠。
我跟二叔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看着,不時有一間屋子裡隱約傳來那種女人愉悅的叫聲,我可以想象有人三更半夜的還在加班,在心中默哀,“辛苦了”
。然後繼續向前走。
最後,我和二叔同時停在了一個房間門口,因爲這門上的房間號,就是1408。
我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下,裡面傳來的聲音,似乎比任何一個房間的聲音都大,而且明顯是女人的聲音,叫得很激烈。
我不由得把眼睛貼在防盜門上看了一下,其實我知道在外面是看不到裡面的,不過由於好奇,我這一個動作其實就是下意識,或者本能的反應。
不過當我眼睛對上去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同樣的一隻眼睛,血紅血紅的,瞪着我。
“啊......”。
我尖叫一聲,猛然退出好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覺心臟好像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一樣。
坐在地上半天我都有點回不過神來,直到二叔上前來拉我,我纔算是反應了過來。
不過這時候我竟然渾身發軟,有點站不起來的感覺,而且汗水都已經浸溼了背後的衣服,搞得我後心一片冰涼。
二叔強行將我拖了起來,又掏出煙遞給我一支,我點着後抽了幾口,才感覺神經稍微緩和了下來。
“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看看情況”。二叔說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就打開房門進去了。
我只是下意識的點點頭,甚至都沒有去考慮這門爲什麼沒有反鎖?
腿依舊抖得厲害,我只好背靠在牆上,然後使勁的抽着煙,也許只有這樣才能緩解我心中的恐懼。
一支菸還沒有抽完,通道里忽然刮過一陣冷風,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同時手裡的煙也掉在了地上。
這時候燃燒的煙幾乎是我的救命稻草,所以我連忙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半支菸,不過這一彎腰,我的眼睛就直了,同時所有的動作包括表情都凝固了。
我面前的地面上有兩隻繡花鞋,紅色的,屬於明國時期女人穿的那種鞋子。
這一瞬間也許我真的被嚇傻了,沒有尖叫,也沒有後退,只是瞪着那雙繡花鞋良久,然後視線緩緩上移。
兩條光滑白嫩的小腿,很性感,再往上看,是紅色的繡着花邊的裙襬,目測應該是旗袍。
我的視線繼續向上,最後停在了一對飽滿挺拔的的山峰上,漆黑如墨的長髮散亂的披散在胸前,擋住了旗袍上一些做工精巧的花紋。
我還沒有看到臉,她轉身了,向着走廊另一邊走去,這一下我猛地擡起了頭,只看到一個窈窕的背影,而且走一步,身影就消失了,下一次出現,已經在好幾米之外,感覺有點像瞬移,轉眼之間已經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中了。
回過神來,我猛地甩了甩頭顱,這時候我才確定,剛纔不是我眼花了,也不是我產生了錯覺,而是一個女鬼在我面前站了一會,然後她走了。
我渾身都被汗水溼透了,肢體僵硬的無法挪動,就連聲音都有些發不出來,好像喉嚨被什麼東西卡住了,我只能拼
命的嚥着唾沫。
二叔扶着菠蘿從裡面出來了,我一看都想上去掐死二叔,“他麼讓我在外面等他,結果先把女鬼放出來了,到底是讓我等他還是等女鬼”?
“大侄子,你沒事吧”?二叔滿含深意的問我。
看到這裡我已經明白了,他絕對是故意的,這老不死的他麼就是想嚇我,我肺都快被氣炸了,但他畢竟是長輩,要不然我直接上去給他兩拳頭。
“我這是在哪裡”?菠蘿有氣無力的問我。
“在你媽的B裡面......”。
我一聽直接冒火了,“你他麼都快死了還半夜出來跟女鬼約會,要是嫌命長你提前說一聲,老子才懶得陪你出來玩這要命的遊戲”。
我這麼激烈的反應,搞的二叔和菠蘿都愣了一下,其實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這麼粗魯的話,我可是一般情況下不會說的,不過這也難怪,被驚嚇過度人總會有一些超出正常的反應。
“好了好了”。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就別抱怨他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來的這裡,你抱怨他也沒用啊”。
“那剛纔那女鬼怎麼回事?爲什麼她在你們前面出來了”?我瞪着眼睛問二叔。
“我跟她談好了,她以後不會再糾纏你朋友,所以我就放她走了,不過她在你面前現身,估計是看上你了吧”。二叔開始瞎扯。
我氣得牙癢癢,但也沒辦法,最後只好跟二叔一起扶着菠蘿向外面走去。
下樓退房的時候,那服務員又壓低聲音問我,“他是不是從二院跑出來的?你們這是要帶他回去了麼”?
“他是從停屍間跑出來的,我們準備帶回去火化”。
我說完也不顧那服務員煞白的臉色和驚恐的眼神,自顧自的出了酒店。
回到家裡後,菠蘿就一直髮燒,而且神志不清,處於那種半昏迷的狀態,嘴裡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停,但我就是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二叔說這是後遺症,休息幾天就好了,不過現在菠蘿身體實在太差,所以第二天我們還是把他送去了醫院。
等一些列的手續辦完,安頓好菠蘿之後,已經是下午了,二叔也不知道去哪轉悠了,百般無聊之下我就撥通了夢佳的電話,想着那天確實誤會對方了,道個歉啥的。
不過電話通了,那邊卻沒聲音,我喊了半天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下我頓時鬱悶了,就準備掛了電話繼續打,誰知這時候電話竟然掛不了了,我摁了半天掛斷都沒反應。
“我艹......”。
我咒罵一句就準備卸了電池,這時候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我拿起來一看,屏幕都變成了雪花,同時手機裡傳來那種雜音,“刺啦刺啦”的響個不停。
我一驚之下直接把手機扔在了地上,那種感覺就好像手機裡有鬼一樣,總之一瞬間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