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淺和駱凌恆上一次通電話是她和奕舉行婚禮前夕,他們之間該說的話也都說清楚了,駱凌恆這次打電話來是爲了什麼?
“奶奶前天和我慪氣離家出走了,我找了兩天都沒找到她。”找不到奶奶,駱凌恆很擔心很不安,“家裡的阿姨說奶奶離家前一直唸叨着你的名字,說要去找你,所以我想問問你,這兩天奶奶有沒有打過電話給你,或者你有沒有見過她?”
葉蘇淺哽了一下,駱奶奶要來找她?
來找她幹嘛?
“我沒見過她。”葉蘇淺蹙眉,“再者,駱奶奶應該不知道我的電話吧,怎麼可能打電話給我?”
“奶奶前兩天跟我要了你的電話,我給她了。”
葉蘇淺:“……”
她無話可說了,你們祖孫兩個唱的是哪齣戲?
“報警了嗎?”葉蘇淺對駱奶奶也沒什麼偏見,老人離家出走,確實挺讓人擔心的。
“報了,但一直沒有音訊。”駱凌恆嘆了口氣,“如果我奶奶聯繫你,或者你見到她,請你第一時間告訴我,拜託了。”
葉蘇淺點點頭:“我會的,你也別太擔心了,也許你奶奶只是去哪裡住幾天,沒準過兩天就回來了。”
“謝謝。”駱凌恆輕輕地說,遲疑了一下,“那我掛了,拜拜。”
“拜拜。”
兩人的對話東辰奕全聽到了,東辰奕涼颼颼地說:“淺淺,看來駱老夫人很想讓你做她的孫媳婦兒啊,駱凌恆和他奶奶慪氣肯定是因爲他和溫雅若結婚的事,據我所知,駱老夫人很不喜歡溫雅若這個準兒媳婦兒。”
葉蘇淺和東辰奕猜想的一樣,嘀咕道:“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人見人愛了?”
“遇上我之後。”
“可能是。”葉蘇淺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但願駱老夫人沒事吧。”
“但願吧。”東辰奕也在心裡祈禱中,駱老夫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估計又得把淺淺牽扯進去了,他可不喜歡淺淺和駱凌恆有什麼來往。
葉蘇淺縮進東辰奕懷裡準備睡覺,結果東辰奕纏了上來。
“奕,你又來!”葉蘇淺身體都還沒緩過勁兒來呢。
“我吃醋了!”
“你自己小肚雞腸吃醋,關我什麼事?”葉蘇淺無語。
“吃醋的時候我特別容易衝動,特別想要。”東辰奕無賴地找理由,纏着葉蘇淺再次沉溺在曖昧的氣氛中。
第二天,兩人吃着早餐聽大家繪聲繪色地講了陸寒和歐陽的事,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東辰奕本來看陸寒非常不爽,但聽說陸寒煮的東西,歐陽能多吃進去一點,也就懶得跟陸寒計較了。
葉蘇淺昨天一回來就回房間補睡眠,安妮好不容易逮着她,開心地抱了抱葉蘇淺,拖着她去花園說私密話。
自從和顏沐重歸於好後,安妮整個人容光煥發,滿臉都寫着我在戀愛中,我很幸福。
“淺淺,我跟你說件事,那個,我終於把我的第一次送出去了。”安妮臉上飄着紅暈,捂着臉靠到葉蘇淺的肩膀上。
葉蘇淺笑得不行,八卦地問:“誰主動的?”
“當然是顏沐,難不成你以爲是我?”
“你終於如願以償了,恭喜恭喜!”葉蘇淺拱手抱拳,“我家安大小姐的春天終於到來了。”
安妮笑得特別甜蜜,但又有點囧:“那個,之前顏沐出院的時候,大神醫說如果我和顏沐那個了,讓我一定要告訴他,這種話我怎麼啓齒嘛,你說大神醫是什麼意思?爲什麼那麼關注我和顏沐的私生活?”
難道大神醫擔心顏沐不舉?安妮覺得自己的腦補好狗血。
“本姑娘掐指一算,是好事。”
無緣無故的,老哥不會對顏沐和安妮的私生活這麼感興趣,據她推測,老哥很有可能已經找到醫治顏沐雙腿的辦法了。
只是老哥留了一手,想確認顏沐是不是真的看開了想開了,從前顏沐就拉不下面子和安妮那個。
“好事?”安妮不明所以,“這算什麼好事?”
“嗯,好事,天大的好事。”葉蘇淺笑得神秘兮兮的。
安妮的心像被貓爪撓着一樣,心慌慌的:“淺淺,你別賣關子了,到底什麼好事?我不明白。”
“我就賣關子,就不告訴你,我氣死你,我難受死你,我吊着你。”
不管安妮怎麼問,葉蘇淺就是不說,安妮氣得撓她癢癢。
“說不說?你說不說?”
“不說!我就不說!”葉蘇淺掙開安妮的魔爪,拼命往前跑,邊跑邊大叫,“顏沐,救命啊,你家安妮要打我,快來管管她!”
兩人在花園裡打打鬧鬧,開心得不得了,安妮追葉蘇淺追了一路,一直追到客廳。
東辰奕他們幾個男人坐在客廳閒聊,葉蘇淺竄到東辰奕懷裡:“老公,你表弟妹欺負我!”
“妻債夫還,你欺負顏沐去。”東辰奕伸手環住葉蘇淺,笑得迷人極了,“我給你撐腰。”
顏沐:“……”
安妮坐到顏沐輪椅旁邊,相當鄙視葉蘇淺:“淺淺,躲在你男人後面算什麼,有本事出來單挑。”
“單挑早就過時了,羣毆纔是王道。”葉蘇淺厚着臉皮開口道,“我帶着我老公和你們羣毆。”
“媽咪,我和安丫頭給你們加油助威!”躺在嬰兒車上的兩小隻激動地揮起小拳頭,“我們要以多欺少!”
安妮:“……”
淺淺,你已經無恥到一定境界了!
你的娃,也遺傳了你的無恥!
葉蘇淺在東辰奕懷裡滴溜溜地轉了轉眼珠子,嘿嘿地怪笑兩聲,看向顏輕塵:“老哥,我跟你說個事。”
“說。”顏輕塵喝了一口水。
安妮意識到葉蘇淺要說什麼,上前來要捂葉蘇淺的嘴:“不許說!你不許說!”
葉蘇淺跳起來圍着沙發跑:“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嗎?那我多沒面子!老哥,你猜我想跟你說什麼?”
顏輕塵瞄了幾眼安妮,又瞅了瞅顏沐,頓時明白了,長長地拖了一聲:“哦——我懂了!”
安妮在顏輕塵的目光注視下不好意思地捂了臉,靠到顏沐身上:“臭淺淺,我不要理你了。”
東辰奕看葉蘇淺笑得那麼壞,蹙眉不解其意,葉蘇淺趴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東辰奕掃了一眼顏沐的腿,看向顏輕塵:“真的?”
“當然是真的。”顏輕塵哼哼,“我可不想因爲他砸了我神醫的招牌。”
“老大,輕塵哥哥,你們說什麼呢,我們怎麼有點聽不懂。”顏沐被他們的目光看得有點心裡發毛。
顏輕塵單刀直入:“聽說你和安妮上牀了?”
顏沐差點被這直白的問話嚇得從輪椅上滾下來,偏頭看了看羞得不敢擡頭的安妮,顏沐哭笑不得:“不行嗎?”
安妮索性也不要臉了,擡起頭來,昂頭挺胸:“對,我們上牀了,哪條法律規定我們不能上牀了?”
葉蘇淺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安妮,你牛!豪氣!”
安妮這一大聲,家裡所有人都聽到了,德管家乾咳了兩聲,默默地站遠了。
顏輕塵拿起報紙淡定地看着,無視安妮冒火的眼神,淡定地說:“恭喜二位苦盡甘來,顏沐以後不用再坐輪椅了。”
顏沐和安妮怔了一下,大神醫,你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啊。”葉蘇淺見他們兩個一臉懵逼,“顏沐的雙腿有救了,不過老哥想考驗一下顏沐,所以故意拖着沒說,就想等你們兩個感情穩定了,給你們一個驚喜。”
葉蘇淺這麼一說,顏沐和安妮就徹底明白了,安妮開心地抱住顏沐:“顏沐,聽見沒有,你的腿有救了,你的腿能好了!”
兩個人像嗑藥了一樣,高興壞了。
顏沐早已接受了自己這輩子都要坐輪椅的事實,沒想到喜從天降,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輕塵哥哥,要是我和安妮沒有在一起,你是不是打算讓我一輩子坐輪椅?”顏沐緊緊握住安妮的手,激動得難以自制。
“是有這個打算。”顏輕塵丰神俊朗。
顏沐:“……”
媽蛋!
幸好他想通了!
大神醫真特麼狠啊!
下午,東辰奕陪着葉蘇淺去監獄,葉蘇淺見到法蘭克後,一字一句地轉達着妮娜的話。
妮娜問法蘭克,他有沒有愛過她。
法蘭克惡狠狠地說,沒有。
葉蘇淺看到妮娜心碎的表情,替妮娜不值。
妮娜悽然地笑了笑,忽然換了一副陰狠的面孔,法蘭克,你知道嗎?我和你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只可惜你爲了討好卡洛琳,狠狠地把我推倒在地,孩子沒了。你後來問我那天爲什麼流那麼多血,你還記得我怎麼回答你的嗎?我說,那是你的心頭血。
法蘭克聽完這句話,呆坐了半天。他受過傷,醫生說他的精子成活率不高,這輩子都很難有孩子,孩子成了法蘭克的心病,甚至成了一種執念。
妮娜說那是他的心頭血時,他還以爲她是隨口說的,沒想到,那是他的孩子,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孩子。
這個孩子,被他親手殺死了。
“啊——”法蘭克抱着頭瘋狂地大叫,追悔莫及。
妮娜用冰冷的眼神看了法蘭克最後一眼,毫無眷戀飄然而去!
法蘭克,再見了,你就在後悔和痛苦中過完你的下半輩子吧,這是你這輩子辜負我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