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初一看是青蓮,但看仔細了,卻屬於龍奚蘭從不曾見過的女子。
必是來找她索命的厲鬼了,叫綴兒?
她立刻大喝三聲其名,那厲鬼發狠,丟了火摺子,隱在暗中。
龍奚蘭忙去撿落在地上的火摺子,卻突然由房樑上跳下一個人,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在地上。
她身子還虛弱,比力道,哪裡比得過着沾了數條人命的惡鬼?情急之中,她只得用剛纔劃破的手掌,按住對方的印堂。
瞬間,手掌下,皮肉冒出白煙,但那惡鬼竟然沒被逐出青蓮的肉身,任然掐着龍奚蘭的脖子不放,喉嚨裡還不時發出低沉猙獰的聲音來。
龍奚蘭用最後的力氣,抓起銀簪子就朝青蓮肉身的腳踝刺去。
人有足,足通陰靈,用銀器刺足陽穴也是驅散惡鬼之法,這隻索命鬼怨氣太重,若再占上青蓮身子片刻,青蓮怕也在劫難逃了!
果然,那鬼慘叫一聲,放開了龍奚蘭,從青蓮的身子裡飄了出去。
大門早被風吹開,她畫的陰陽符自然沒了作用,眼看着一道白影躥了出去。這厲鬼幾次三番要索她命來,此時好不容易被她傷了,絕不能這麼放跑,龍奚蘭硬撐着由地上爬起來,追到門口,身子卻硬生生的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她沒想到那厲鬼竟敢折回來,吃驚往上看去,卻發現頭頂李淮那張冰顏俊臉。
“壞了!”這厲鬼好不容易被她逼出了青蓮的肉身,竟又找了一具男身!
她不多想,抓着銀簪就要從對方的大腿刺去,卻不想,被這廝敏捷的一手擋下,還問她:“錦畫,你怎生了?”
“孽障,休想騙我!”龍奚蘭右手被控,敏捷的伸出還在流血的左手掌,利落的將血印在對方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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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臉上冰寒凝聚,扔了她的右手,往後一退,氣急道:“季錦畫,你中甚麼邪?”
龍奚蘭詫異愣住,擡眼細看,此李淮莫非只是李淮,而非鬼上身?
“王爺,你可還安好?”兩人僵持着,從李淮身後快跑出一個人來,是劉瑾。
李淮不知剛纔她用什麼在自己額頭上蓋了一下,只感覺額頭上有黏糊糊之物,便伸手一摸,這一下眼睛都看直了!?|.
劉瑾見狀,頓時心塞,自來喜潔如癖的胥王爺,那漂亮的臉蛋怎可沾上這等晦物?
“王爺別動,奴才幫你擦乾淨!”他忙從袖囊裡摸出乾淨的錦帕來。
李淮眸光冷淡的盯着龍奚蘭的臉,伸手拒了,親自接過錦帕的輕輕擦着,後又冷聲問:“季小姐這夜裡,又是演的哪齣戲?”
龍奚蘭臉上瞬間失了色,心裡更是忐忑,院裡的王府軍沒了人影,這半夜三更的,李淮怎會出現在這裡?且身上還透着一股子鬼氣?
“季錦畫?”李淮瞧她驚愕不語,將錦帕扔回給劉瑾,左右看了看,並不見其他人過來,便問:“這院裡的侍衛呢?”
龍奚蘭也好想問他,這院裡的侍衛呢?
“救命啊!救命啊!”卻是此刻,背後又傳來虛弱而驚慌的一道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