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馬人皺眉搖頭,“我只聽過這麼個人,不曾見過。”
“那你可曉得,張大哥家在哪裡?”
這次,守馬人點了點頭,告知了她地址,只不過她要走時,對方忍不住囑咐道:“小哥,我勸你還是別去了,那地方不乾淨!”
她沒回答,趁黑潛進了夜色裡。
但是,龍奚蘭並沒能如願去到張大哥家裡,纔剛走出了一個路口,就遇見一隊騎兵巡邏。往日裡,這時間這地點是不可能有這樣的騎兵的,龍奚蘭知道,這是直屬季錦江管轄的金陵騎兵衛。
“這麼冷的天兒,別說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騎馬行在後面的一名侍衛夾帶抱怨的說。
“就是,我看觀龍閣裡,季二小姐多半已經遇害,這大冷天還叫我們全部人馬出來巡視,真有夠受的。”
“你們也別廢話了,若找不到季二小姐,大家都別想休息!”行在最前頭的騎兵副隊官停下來嚴肅的提醒大家,衆人都閉了嘴,緊跟着隊伍往前走。
龍奚蘭隱在黑暗裡,等待着騎兵過去,卻不料爲何身後堆疊的木桶,突然崩塌了,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她暗叫糟糕,拔腿就跑。
騎兵隊立刻就發現了她的蹤跡,緊緊追了上來。
她敏捷的身體在小巷大道上一通亂竄,竟然到了西坊間裡,這裡是金陵城唯一一處,午夜過後還有人煙的地方,知道的人都稱花街,許多人在此揮霍千金,只爲博美人一笑。
龍奚蘭從一家名叫春滿樓的妓院後牆翻進去,牆外立刻傳來陣陣鐵騎聲,追她的騎兵衛一瞧追到這裡沒了蹤影,矛頭立刻指向了春滿樓。
“走,進去搜!”
春滿樓裡,即使是這寒冬臘月,也是一派春機盎然,穿紅戴綠的鶯鶯燕燕們不時發出嬌滴滴的笑聲,以及老鴇高亢的招客聲。
本是和諧場面,卻被這全副武裝,突然闖進的一隊騎兵打破了!
“各位軍爺,這是作甚啊?我們春滿樓可是正兒八經開門做生意的!”
“還是頭一回,聽妓院跟正兒八經扯上了關係——”副隊官臉上帶着嗤笑,一回頭,腔調一變,命道:“搜!”
手下人立刻疾步簡練的上了樓,好多廂房裡正上演貨色春香,被這驚擾了,姑娘們嚇得驚聲尖叫,連那赤-身的恩客,也不敢多說什麼,抱衣遮身,站到了一邊。
“陳副隊,剛纔天暗,只看清那人穿着一件兒深色的衣服,這春滿樓里人這麼多,我們要找誰啊?”
騎兵副隊陳肖向來是個做事苛刻嚴謹的人,知道這次事關重大,才絲毫不敢怠慢。
那黑夜裡的人,肯定是逃進了這妓院,若是心中無鬼,怎麼看見他們就逃?
“一切可疑行徑之人,全部抓起來!”
一旁顫顫嗑嗑跟上來的老鴇嚇壞了,忙勸道:“軍爺,使不得啊,我這院裡的恩客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吶!”?通靈師奚蘭:.
陳肖眉頭一揚,忍不住嘲笑道:“清白?”
同時,她看到一位穿着粉色裙裝的花姐,從樓道上走過去,陳肖曾經倒是有幸,遠遠的見過季家小姐一面,跟着花姐還真有幾分相像。
當即就大步走了過去。
已換回女裝的龍奚蘭聽到背後跟來的步伐聲,心頭一緊,難不成要在這裡,跟這些騎兵大打出手了?
“站住!”陳肖見她步伐加快,更加肯定此人有鬼,立刻嚴聲命令道。
龍奚蘭藏在大袖裡的手微微捏攏,打算只要對方一靠近,就先發制人,反正無論如何,也不能從這裡被抓回去。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嘎——”地一聲,她前面廂房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