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生死玉骨折扇
張警官拿着手電筒和淳于隱走在前面,仰慕和‘毛’小山緊跟其後,關召揹着一大包的法器慢悠悠的跟在後面,時不時心塞的看一眼落在身後的雲戰和‘毛’小影。
一路上,雲戰晝夜一樣清晰的視力,根本不必用手電筒,給‘毛’小影打着手電筒照明,還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讓‘毛’小影很是鬱悶,她又是不是殘廢了,更何況傷也又不是‘腿’腳,也不知道雲戰這個禽獸是發哪‘門’子的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還不是剛纔吃完飯的時候,關召本來就一個人來瘋的大男孩,平時就很外向,尤其是喜歡一些神魔鬼怪靈異仙人的,他曾經親眼目睹了‘毛’小山的厲害,對茅山法術很是崇拜嚮往。下午聽見‘毛’小影受傷的原因,那叫一個興奮。也不管什麼年齡,只管在‘毛’家的輩分,一個勁的 管‘毛’小影,姑姑姑姑叫的那叫一個甜,本來按輩分他叫的也對,他師父和‘毛’小影都沒有什麼意見。
碰巧雲戰和他在洗手間巧遇,關召就說了一句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的話,說要追‘毛’小影,就像《神鵰俠侶》裡楊過和龍姑姑,自己也要追一個姑姑做‘女’朋友,雖然雲戰和‘毛’小影平時沒有一刻不爭吵,但這讓雲戰有了莫名其妙的危機意識,所以纔有了晚上上山無微不至的照顧。
看着一路上腆着臉膩死人的雲戰,‘毛’小影很是鬱悶,不管怎麼挖苦打罵他都陪着笑臉。
更鬱悶的應該是關召。
本來就對雲戰有敵意,現在還要和他來搶姑姑真是過分。那股子堆滿的熱血,這麼多厲害的人,還有傳說中的殭屍掌‘門’,打算今天大開眼界的,全讓這個大肌‘肉’給破壞了。
一路上無語,‘毛’小山和仰慕並排走着,他不自負,但他很自信自己的道行,今天好像應該從新看待自己的位置了,從那位警察引薦,進入那間房間,他一直很淡定,心卻翻涌,這些所謂的事務所的人,有太多看不透,那個所長,還有身邊的這個‘女’子,他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淳于隱,更是‘迷’茫。
在他看來唯一看透了的是那個半人半狼,要不是‘毛’小影是自己本家,‘毛’小山心想自己或許會對這些人更多考量。
經歷過兩次衝擊的張警官,今天晚上很淡定,活了快要半輩子,都堅定的相信科學,現在徹底顛覆了自己的世界觀,不過不管那是什麼,在他看來自己要做 的就是做到警察的本職。
七人各有所思,他們本來心想今晚應該有**分的把握,能順利結束封印,但是迎接的他們的卻遠遠超乎意料。
措手不及,更無能爲力,但不會放棄。
夜‘色’如醉,山上的空氣和溫度都很舒適。越往上走,風越開舒爽,樹葉隨着風的頻率相互摩擦的聲響,打破靜謐的夜,緊張的氣氛更添一分。
結界的那個角落很難走,大家終於來到地點。
‘毛’小山看着結界裡急迫的殭屍,他從前也只是聽說,現在終於親眼見到了‘毛’緣空。它雖已變成殭屍,但從五官看,依然可以隱約看出它慈眉善目,眉心高隆的一處,可想他的悲願。但屍變是事實,心,已經被屍毒‘蒙’蔽。他秉持的不再是‘毛’家人除魔衛道以天地大道爲己任,而是毫無意識的滿足血‘欲’的殺戮。
它,唯有除之。
看看天‘色’現在還早,它的破壞裡太大,要想一擊即中,只有等到子時天地靈氣最充足的時候,封印靈符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毛’小山先讓關召拿出法器,擺陣準備,‘毛’小影幫着協助,雲戰看着關召趁機搭訕姑姑,他總是不着痕跡的隔開他倆,諂媚的討好‘毛’小影。
‘毛’小山拿出的都是簡單卻威力極大的器具,那隻瓷碗,從外表看比一般的瓷碗還要難看,只有深諳道法才知道,那碗的難得,‘玉’骨金粉‘陰’陽碗,‘玉’是‘陰’,金是陽,金‘玉’鑲嵌做飾品很容易,但是要磨粉鑄碗那就難了,既要‘陰’陽協調又要相溶,比例、天時地利人和都要最佳,更重要的是鑄碗人的道法要高超。還有碗裡的糯米,都要粒粒吸收三個月以上的陽光陽氣。上好的百年檀香三柱,黃裱紙一打。
而最重要的是符咒,所用的符咒一定要和用符咒的人星命相符,還有符咒的級別,符篆的顏‘色’金‘色’、銀‘色’、紫‘色’、藍‘色’、黃‘色’五類。這次‘毛’小山所用的符篆都是金‘色’的,把茅山的鎮派寶都帶來了了。
時間還很充足,‘毛’小山和關召有條不紊的準備着。
“不好!”淳于隱大喊一聲,他看着結界已經開始破裂,可能等不到子時它就會出來。
正在忙活的其他人聽到淳于隱的喊聲,都聚集過來,事情有變,每個人都面‘色’凝重。
淳于隱讓‘毛’小山趁着結界還沒有破,趕緊進行封印。但是‘毛’小山有些猶豫,要是現在就封印,不能接觸子時的天地靈氣,那麼本來就沒有十足的把握,希望會更渺茫。
“ 師兄還等什麼,快沒有時間了?”‘毛’小影一向相信淳于隱的判斷,對‘毛’小山催促着。
“可是……時辰還沒到!”‘毛’小山面‘色’凝重,心裡搖擺不定。
“我說你怎麼這麼墨跡!”雲戰不耐煩,看着不能當機立斷的‘毛’小山厲聲說着。
“你怎麼說話呢?我師父說時間沒到就是沒到!”關召終於抓到時機反擊。
“那個,‘毛’師傅啊,我覺得您還是快些下決定的好。”張警官也幫腔,他知道淳于隱和‘毛’小影這些人的本事,對於他們他是很信任的,相反的這個‘毛’小山他就有些不確定。
一片烏黑的雲霧遮住了本來晴明的星月,柔順的風開始凌冽,颳起聳入雲的樹掛,大力的要把缸口粗的樹幹都要折斷,呼嘯的風捲帶起地上的樹葉翻飛着。
“快點,沒時間了!”仰慕看了一眼結界,着急的提醒。
‘毛’小山還是心有猶豫,皺着眉頭,看着越來越大的結界裂縫。
整座山連着天地,像一個巨大的黑‘洞’,驟起的風,怒吼着,大力的撕扯着,沒有靈力的張警官和關召像飄搖的樹枝,搖擺不定。看着突變的天,‘毛’緣空在結界裡越來越肆虐,眉心那一點殘留的哀怨,也消失殆盡,空‘洞’的眼神裡看不出一絲感情,鋒利的指甲毫無章法的在空中‘亂’揮,血‘欲’溢滿的渴望,衝撞着脆弱的結界。
‘毛’小山心裡百轉千回,這件事不可錯,不容錯,不能錯……手心裡滿滿的冰涼汗水,緊握鬆開,被風掀起的道袍,前面緊貼着身體,衣襬在身後一上一下,他從小便經歷過各種‘陰’邪事件,從沒有現在這麼無措。它毀天滅地歷史不能在重演,這是‘毛’家給予自己的重大使命。該怎麼辦?
時機!時機!不可廢!
“小心!”淳于隱眼疾手快的撥開離結界最近的關召,接下衝破結界的‘毛’緣空凌厲的一掌。
雲戰鬆開‘毛’小影,不計前嫌的扶住慣‘性’甩過來的關召,眼神突變,轉轉緊繃的脖子,鬆鬆手勁雙手緊緊握着,放鬆的肌‘肉’崩出鮮明的凸起,黑暗中幽幽的兩束綠光,可怕的嚇人。幸好雲戰背對着張警官和關召,要不然他們害怕的可就不是‘毛’緣空而是他了。
此時淳于隱已經和‘毛’緣空酣戰了幾百招。淳于隱在撥開關召的時候同時幻化出‘玉’骨折扇,未開的摺扇直戳‘毛’緣空心口,已經百鍊成鋼的‘毛’緣空,毫不在乎這劍一樣鋒利的扇骨,彎曲的鋒利指尖朝着淳于隱脖頸撓襲,隱身子一斜從那節枯槁的胳膊底下飛滑過去。一個翻跳縱身飛到‘毛’緣空身後,右手拇指和中指用力一彈,把摺扇撐開,那摺扇白‘玉’扇骨和看不出是什麼材料的扇面潔白無瑕,只是一面寫着大篆體的“死”字,另一名寫着大篆體的“生”字。
“死”面朝上,橫切着從‘毛’緣空後脖狠狠砍過,黑暗的夜裡,扇面所到處熠熠閃着白‘色’的光芒。‘毛’緣空生生承受這一扇砍過的靈力,不過也只是輕輕的往前一震,並沒有大礙。僵硬的身體在原地晃了一晃,可能是想跳轉過來,但是它靈敏的鼻息,聞到前方有人的氣味,朝着關召他們在的方向跳去。
在一旁觀戰的雲戰早已做好戰鬥的準備,緊繃的肌‘肉’,蓄髮的力量等待着舒緩。沒等淳于隱飛身轉過使出下一招,雲戰大吼一聲,緊握着右拳,在空中畫出一道華麗的拋物線,帶着金‘色’的火光重重的撞在蹦跳過來的‘毛’緣空的左邊太陽‘穴’。
被大力撞擊彈開的‘毛’緣空,身體和手臂還是跳起的姿勢,像球手狠狠拋出的‘棒’球,撞在一棵好幾丈遠處的男人腰粗般的大樹樹幹上,因爲力量的慣‘性’,又從樹幹上彈回好幾米遠,雙手着地的‘毛’緣空,像犁鈀一樣,把地面劃出兩道深溝,那棵被撞的大樹應聲而斷,高高的樹枝從枝節錯落的其他樹杈中剝離出來,連帶着許多碎小的枝杈,種種的壓在要起身的‘毛’緣空身上。
折落的大樹,砸起一地的灰塵和樹葉,幾丈遠的關召看傻了眼。天呢,那是人嗎?怎麼可能打出那麼重一拳?那要打在自己身上那還不被打成了‘肉’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