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小刀正鑿着,忽聽到牆壁另一邊有汩汩的聲音,我一驚:“卵巢的外面有水流經過!”
我們都同時想出個可以逃生的念頭!
對,鑿開牆壁,讓洪水灌進來!
我作死地用小刀紮在牆壁上,然後一小塊一小塊地撬,小刀的尖兒都被我撬彎了。我估摸着水流和我們的距離,可能超過兩米的厚度。因爲水聲很遙遠,隔音效果很悶。
那麼,我們得趕在蟻羣排放二氧化碳悶死我們之前,鑿開這兩米厚的牆壁。我們可以做到麼?
時間就是生命!
這一刻,我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一副鋼鐵爪子來,發了瘋似的鑿。
二氧化碳越來越濃重,我也開始昏頭轉向越嚴重,由於我的劇烈活動,我急促呼吸,便吸入了大量的二氧化碳,視網膜看東西都模糊了,心悸,諸妄,紫紺,暈眩等所有的中毒現象都出現了,幸好我把鐵鍬的鏟頸挖了出來,捉住鏟頸拔出來就簡單多了,老拓也上來幫忙,兩人總算是把整條鐵鍬給掰了出來。
有了鐵鍬挖鑿牆壁是事半功倍,這把鐵鍬因爲被白蟻的建築材料包裹得很密實,除了生鏽一點外,還很好使,我用力砸在牆壁上,磕到一塊岩石,震得鐵鍬上面的鏽跡都掉落了,火星直冒,露出寒光閃閃的挖礦鐵鍬。
這種鐵鍬是礦井專用,很鋒利,礦工們平時肯定還用來劈石頭,劈樹根,餓了用來煎蛋,乏了用來墊坐,溼了用來鏟水,冰水浸泡,百般火煅。真是難得一遇的寶鏟啊,我激動得快要流淚了。
鐵鍬挖的很狂,無意是如虎添翼,我之前剛刨出一個小坑小洞,現在一鏟就能刨下一塊大泥土。
這時,外面的蟻后也知道我們要幹嘛了,它的螯牙已經伸進了洞口來,它急,我們更急,狗急了都跳牆,不過我們現在是人急了要挖牆。
用鐵鍬刨着刨着,我還發現裡面鑲嵌了不少遺物,其中有一個銀鐲子,都腐蝕得不成樣子了,我順勢揣到了懷裡。
再刨了幾鏟,我突然嘔吐了起來,把卵營養吐掉了好幾口。
“老旭,你中毒了!”離初晴趕緊過來掐了我幾個穴道,我恍惚清醒了些。
我咬着牙說:“放心吧,挖不開這堵牆,我是不會倒下的!”
掄着開挖,我又刨到了個硬東西,撬出來一看,咦?一個方形的罐頭?卻看這個罐頭怎麼有點眼熟。
老拓一瞧立即看出了眉頭:“這是自救器,礦井下發生火宅瓦斯和二氧化碳事故專用的自救器!”
其實我們下井之前也帶了自救器,但是墜落時都遺落了,其中行李就包括了自救器,現在形同失而復得,我也很激動,也不知道這東西都過去好幾年了是否還能可用。
自救器的外邊是金屬的,它像一個行軍用的豎型飯盒,本來有揹帶,但是都腐蝕完了,幸好它是被白蟻建築的東西,表面腐
蝕了而已。我用鐵鍬砸開了外殼,拔掉口具塞,迅速啓動氧燭,沒想到裡面的氧燭啓動失效,老拓搶過來深吸氣後通過口具向藥罐呼氣,這是氧燭失效後臨時強制生氧的辦法。
呼了氣,他將口具放入口中,口具片置於脣齒之間,牙齒咬緊牙墊,用鼻夾墊夾住鼻子,開始用口嘗試呼吸。
“這東西還能用!”老拓激動地說。
這簡直是火中送炭啊,我們輪流着用自救器呼吸,如果不是這塵封了幾年的自救器,我們恐怕支撐不下三分鐘了。
我有些自豪:蟻后原以爲它兩米厚的巢穴外殼能困得住我們血肉之軀,但是它也忘了,不管它是否進化出了大腦,我們的大腦還是比它完善得多的,幾百萬年前就有大腦了。對付它這隻怪物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越發加速刨,差點把這裡當成了金礦,覺得還能刨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來。燁磊突然慌道:“老旭,蟻后打算要衝進來啦!”
我頭也不回:“不管怎麼樣你都得頂住,我就快要挖穿了!”
“不行啊,它,它它……”
燁磊的聲音都都變了,我回頭一看,這傢伙居然過於緊張,把空囊巨卵給壓扁了,蟻后一看,自己的巨卵居然給壓扁了,這還了得?已經氣急氣敗地把腦袋從洞口伸着腦袋進來了,而燁磊還想敷衍,抱起乾癟了一角的巨卵對着開口朝裡面吹氣,企圖讓癟掉的巨卵鼓起來,只聽得他呼和呼和地一陣猛吹,砰地一聲,也不知道是他牙齒不小心咬破了巨卵還是把巨卵給直接吹破了,那顆唯一鎮得住蟻后的法寶真的就給他給弄沒了……
於是,這一刻,我們都目瞪口呆,而蟻后也看得目瞪口呆,舉着螯牙愣在半空,雙方居然都怔住了,一起盯着燁磊手中僅剩的一塊乾癟的蛋皮……
燁磊僵住的臉開始變得哭喪:“這不關我的事啊……”
反應過來後,蟻后怒氣衝衝地破洞而入,它臃腫的身軀直接把缺口拗開了一個大洞,橫衝直撞衝了進來。那些普通的小白蟻都被它龐大的身軀撞擊成了肉醬。
燁磊當面就被撲到了,直接被壓在身子底下。
我顧不上挖牆了,掄起鐵鍬朝蟻后的身上劈去,正好打在蟻后的螯牙上,這撞擊清脆有聲,震得我的手都麻了,蟻后也被震得懵了圈,用力地甩了甩頭。
雖然它的腦袋很硬,就跟個吊鐘似的,但是之前我們血肉之軀動不了它半根毫毛,鐵鍬就不一樣了,金屬打過去它也會暈眩的。卻看那撞擊痕跡,我堅硬而鋒利的鐵鍬居然僅僅是在它的螯牙上劃了一條淺淺的痕跡。
蟻后被敲了個腦奔兒後大怒,幾根小腿跟針似的紮在地上,亟亟就朝我衝過來。我立即傻眼了,橫着鐵鍬趕緊拍打它,蟻后一個昂頭,就把我的鐵鍬給拗飛了,鐵鍬飛起來直接插在了頭頂上的卵層殼上。
沒有了任何攻擊工具的我也被它撲倒在
地,它壓到我後,就舉着大鋼牙要給我個腰斬。
亦萱和離初晴都嚇壞了,兩女孩居然奔到它的腹部後面,然後張開兩手抱着蟻后的腹部,企圖把蟻后往後拖。但是蟻后的腹部之大,哪是兩女孩能抱得過來?
燁磊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丟了乾癟的卵囊,跑到蟻后的尾部,揪着它的排卵口尾尖兒朝後拽,蟻后的最尾端是有點尖的能攬得住,老拓同時也過去幫忙,亦萱和離初晴都上陣了,四個人同時拉扯蟻后,居然能把蟻后扯得一滯,由於蟻后的腹部太過臃腫,四個人齊力一扯,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蟻后的頭居然被拽得昂了起來。
我見勢趕緊從蟻后身下滾了出來。
蟻后看到自己的臃腫的腹部尾端被四個人往後拽,很快朝後扭頭要攻擊四人,不過它的腹部實在太臃腫,就好比一個人肥胖得彎不了腰,低不了頭,脖子太粗,拗不過來了。
饒是如此,它的一隻細腳還是揮舞到了離它最近的離初晴,離初晴被它的細腳給刺到了,幸好是斜着插到了她的肩膀衣服裡,細腳一挑,離初晴的衣服被它扯爛了。離初晴跟着慣性被提到了半空,衣服一破又掉了下來。
我都看呆了,離初晴在地上打了個滾躲到邊緣上,看到自己的左肩露出了大一片白皙的胴體,趕緊裹了起來。她的皮肉沒有出現傷痕和血跡,估計只是衣服破了。
“小心它的細腳,它的細腳很硬很尖銳,就跟鐵筢子一樣!”老拓對我們說。
蟻后雖然拗不了身材這麼快,但它倒是激靈,居然學會了扭動腹部,幾個甩尾,就跟獅子甩飛身上的水珠一樣,顫了幾顫,靠近它腹部的幾人抓也抓不住,立即都被彈開了。
幾人飛到邊上,那羣白蟻大軍開始也進入了攻擊狀態,可能是蟻后的氣焰激發了它們,不等蟻后發出命令信息,它們已經心領神會,一起下嘴。
很快幾人身上爬了不少白蟻,個個連蹦帶跳,發瘋似的刮掉和拍死身上的白蟻……
趁着這時,我助跑起跳,把插在頂壁上的鐵鍬拔了出來,蟻后馬上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我這邊,連螯牙帶利腳一起朝我招呼。
我躲閃掉了幾招,攥足了力氣,狠狠地朝它的一隻細腳橫着劈了過去。
蟻后的細腳雖然堅硬鋒利,但是鐵鍬也不是吃素的,人類工業化鋼鐵鑄造的一把鐵鍬難道頂不過一隻靠肉體生長出來的硬腿麼?即便它再怎麼硬,也抵不過人類的輝煌鋼鐵鑄造成就吧?果然,這次橫劈我居然把她的一條腿給劈斷了。
乒!它的一截細腿翻了幾個根頭,居然呼嘯着插到頂壁上去了。
這一擊來得十分突然,我都有些怔住了。
蟻后自己也納悶,剛纔是它把我的鐵鍬甩飛上頂壁去的,現在是自己一條腿插上去了,動了動殘足,淨剩下短短的一截了,它好不惱怒,當即揮舞着螯牙凶神惡煞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