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時間已經是深夜裡兩三點鐘了,出了外面萬籟俱寂,奔到了葬魂湖,我們來到那出所謂的‘人體碎肉拼圖’湖堤,果然發現了幾十平米麪積的地方有各種奇怪凹槽的輪廓景象。
我不得不佩服離初晴的觀察力明察秋毫,當初我們不知多少次經過這片湖堤,卻是絲毫不留意這面湖堤跟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的。
老拓拿着手電想攀爬下去看看離初晴描述的是否真有一隻耳朵的輪廓在下面,離初晴則攔住老拓說:“上次我真的就是在這裡跌落下去的,湖面下真有什麼恐怖的東西……”
燁磊說:“別怕,我下去驗證一下。”
我們幾人在上面拉住燁磊,即便下面有東西真竄出來拽住他,也能夠拉得他上來。
燁磊踩着一些疙瘩凹坑吃力地下去了,這水面和湖堤平頂有差不多一個人的高度,如果用手抓住上面的欄杆,腳尖可以到達那個所謂的耳朵輪廓。
燁磊降了打半個身子,俯身下去,用手電筒照了照,驚歎道:“是真的,那真的是一隻耳朵的形狀!”
燁磊這麼說我們都沸騰了,我很激動,但是心生一個疑念:“萬一施工的人員故意用腦袋貼着水泥牆壁上留下一個耳朵的形狀呢?”
燁磊仔細觀察了說:“這個耳朵不是正的,是有六十度傾斜的,也就是說,如果想要留下痕跡,那麼那個人的腦袋就必須斜着身子和腦袋貼上纔會留下這個痕跡。”
這麼說就不太可能有這麼無聊的人了,再說,整個湖堤的高度往下有十多米,從上往下近乎一人高度,從下往上則十來米,誰會懸空並且傾斜着身子腦袋在水泥面上留下記號?
水泥牆上……一個耳朵的輪廓……爲什麼會出現一個耳朵的輪廓?
我們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老拓說:“燁磊,你再仔細觀察湖堤的牆壁,看看有什麼發現的。”
燁磊回頭對我說道:“老旭,你身上帶有什麼鐵條金屬之類的。我撬開一點水泥碎片看看。”
我身上有一串鑰匙,便遞給了他。
燁磊用鑰匙在水泥牆壁上摳,無奈水泥太硬,他摳了幾下都只劃出幾道痕跡,看到一個凹槽有斜着凹進去很深的痕跡,他用鑰匙捅了進去,然後正好撬出了一塊。
我們把燁磊拉了上來,燁磊很湊巧地撬出了一塊極其有價值的水泥塊,因爲這水泥塊里居然混淆有一根斷掉的頭髮!
頭髮是人體死後能保存最久的東西,它是最不容易腐爛的,有些古人的頭髮還可以保存至今,就是埋藏在地下的棺木裡上千年!更不要說被現代水泥封死的頭髮了。
越來越多的可能都指向了這道湖堤一定藏匿着什麼驚天的大秘密。
老拓道:“都別糾結了,我們回去,明天,所有的真相都會水落石出。”
翌日,我們在這幾十米麪積的湖堤用鑽頭鑿了好幾大塊水泥
帶去檢驗中心化驗,報告得知,這些水泥塊裡的確摻雜有人類的皮肉和毛髮組織!
這一消息一出來,我們都吃驚不小,毋庸置疑,在建設這段湖堤的時候,很可能發生了一起命案,可是當我們去查閱了當年建築馨月彎湖的記載,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一起命案。難道承辦方刻意隱匿了什麼?
承辦方?承包商?
等等……
我回憶起了那個在值班室的地下室跟我肉搏過的那人,此人正是當年的承包商之一,他曾經跟我說過當年施工地發生過好多起詭異恐怖的時間,其中有一件事情就是跟溫哲玲一家爭執時鬧出無辜的孕婦和女婿同時死在一天的慘劇,接着,像是連續劇一般就發生了一系列的難以解釋的事情。
溫青蓮死前下了一個死咒,承包商在施工進行的第二天,工地裡就發生了一起推土機碾死了一名施工者的事件而且,死者死不瞑目,幾乎被推土機碾成兩截。接着不久,一個負責攪拌水泥的工人說,有一天夜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入了水泥攪拌機,然後第二天施工的時候水泥攪拌機倒出來的水泥總是泛着一層淡淡的紅色的水跡。與此同時,當天又有另外一名施工者在高處墜落,頭部磕在水泥墩上,直接開了腦花……
一連幾天發生了四級以上的安全事故,因爲很多施工的工人在那天看到溫哲玲一家人的慘死,各種流言開始流傳出來,還有人說,那天夜裡有給黑影偷偷爬進水泥攪拌機,可能是溫青蓮或者她的丈夫詐了屍,從墳墓裡爬出來,想回到老家,但是老家被拆了,夜裡無處寄宿,就躲到了石礫粉碎機裡,第二天施工的時候就發生了令人奇怪的一幕,就是水泥攪拌機泛着紅色的水跡……
難道說,工地裡流傳出來的那些個傳言是真的?真的有人死了半夜能從墳墓裡爬出來然後跑到攪拌機去嗎?
這一切實在不敢想象,我心裡一陣陣的發毛。
可是,所有的疑團楔子幾乎都能套上了,溫青蓮和她的老公死後,沒有人知道那老太婆溫哲玲將他們埋葬在了哪裡,我們去圩郊的時候卻發現了溫青蓮和她丈夫的合墓,裡面卻是空的!
這一切都太湊巧了點吧?!
難道水泥牆壁上的碎肉真的是溫青蓮的嗎?
我突然想起那個承包商林文峰說的另一件事情來,那就是他曾經提到幾個巡邏保安拿着水泥去地下室糊牆,這是他一直到死都解不開的謎團。他說,幾個巡邏保安都是渾身莫名刺癢難受纔拿着水泥去塗牆的 這樣才使得自己好受些。而林文峰自己身上也有這種‘鏤空狀’的怪症,難道說,牆壁裡的鑲嵌着溫青蓮,她的屍體被水泥攪拌後做成湖堤,結果被那些蟲子吃掉了露在水泥外邊的筋骨肌肉,她成了鬼,也變成了一個殘缺不齊的渾身坑坑窪窪的厲鬼,非得要水泥來覆蓋那些凹洞才舒服嗎?
這麼想來,我不禁寒氣直上脊樑,世界上還有這種離奇的事情,
夠恐怖的……
我聽說人要是非自然死,那麼慘死的狀態都是保持原樣的,成了怨靈厲鬼的亡魂都是保持着死前恐怖的樣子,溫青蓮的話……那是在是看不了了。怪不得有斷頭了還看到一個沒頭的身體到處尋找自己頭顱的逸事,恐怕真不是空穴來風。
我們立即臨時拿着頭髮去市中心檢測,拿到了DNA報告,想再去找那個神秘的老婆婆時,卻再也找不到她了,我特意去了原來的逐星橋那邊看她曾住過的地方,在那裡只看到了幾棵枯萎的金葉刺槐,不知道是怎麼枯萎的,樹葉掉落了一地,好像已經死掉很久了。
後來又聽人說,這幾顆樹上在夜裡就經常看到有一個老太婆懸掛在那裡,好像是上吊死的。就綁在金葉刺槐樹枝上,一悠一晃,最醒目的是這個老太婆的耳垂有黑痣……
但是白天的時候只看到幾顆枯死的槐樹。
我不知道那個神秘的老太婆是否上吊死了,我們打算大面積地廣告尋人啓事,但是這個想法被否決。我想到那個傻高個,如果收留他的老太婆真的上吊死了,那我希望能找到他,然後帶他去市裡的流浪者救助中心,可惜的是,我們也沒有再找到那個傻高個。
至於離初晴的詭異奇遇我們是這樣理解的,離初晴落水後在昏迷時肯定是有人將她救了上來,至於是誰,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或許是那已經辭職的巡邏保安,或許是還有某某在偷偷監視着我們的不速之客,就像那個在地下室的承包商一樣,或許,救助她的人不是人,而是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就如我們的手機裡爲什麼會有莫名其妙的鬼信息指示我們去揭開內幕,那鬼信息的主使者應該也是站在正義這一邊吧,它一直在暗中跟着我們幫助我們,我們卻從來沒見過到底是誰。
老拓已經跟臺裡通了電話,表示希望臺裡能斥資來做一件善事,那就是我們要拆掉這一片幾十平米麪積的湖堤,重新融掉鋼筋混凝土,製作成一塊墓碑,上面寫上溫青蓮和她丈夫合墓的墓銘志,重新籠罩的安葬她,並且在兕龜寺裡讓住持好好普渡他們。
當地的居委會已經商榷,打算要人工填平這個葬魂湖了,但是這個日期要往後幾個月才執行。在我們拆掉湖堤的鋼筋混凝土之時,在葬魂湖裡再也沒見出現任何詭異的現象。
我們在這裡又花掉了三天時間,總算是功德圓滿,站在平靜的葬魂湖邊,我們已經感覺不到煞氣的存在了,原本渾濁不清的湖面也漸漸清澈了下來,亦萱特意去花鳥市場買了一小缸的魚苗,然後倒到了葬魂湖水裡,魚兒在原地徘徊遊弋了一陣,沒有發生任何不適,想必是已經能在這湖裡生存。這也算是葬魂湖建成以來第一批能在湖水裡存活的生命吧?
我想,以後慢慢的,葬魂湖的名稱會重新改爲原來的馨月彎湖,它能在人們口裡相傳的,就是曾經在這裡發生過持續好些年的溺水鬧鬼傳聞,但是這些詭異的事情都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