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相思有些震驚,不敢相信地問道:“你是說,這村子裡被鼠疫給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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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疲倦地點了點頭。
“行了行了,現在你知道這裡不能進去了吧?趕緊滾!”之前殺了那個村民的人走了過來,一臉不耐煩地拉起薄相思的胳膊,作勢就要將她朝外面拽。
被人拽着走了幾步,薄相思纔回過神來。她一把甩開,有些不忍心道:“我,我學過醫。要不,讓我進去吧?或許……或許就能夠解了這場鼠疫。”
此話一驚,在站皆驚。衆人都紛紛朝她看來,一臉地吃驚。
“姑娘,你要想清楚啊,這是鼠疫!會傳染人的。”
“你以爲是那種小傷風小受寒,隨隨便便開幾劑藥就可以完事了嗎?我們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在封村子之前,欽差大人就派進去了至少數十個大夫,可進去了這麼多,一個都沒有出來過,是死是活只有裡面的人才知道。”
“還真是奇怪,這倒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想進去……”
“之前欽差大人以一百兩的賞金到處求郎中,但別人一聽是鼠疫,馬上就嚇得屁滾尿流了。你個小姑娘纔多大點,瞎出什麼風頭?”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可無論是誰說出的話,都是在勸告她不要進去。
“我知道是鼠疫,”薄相思面色有些凝重,“我也不是爲了出風頭。控制這場疫情,我有大概七成的把握。你們放我進去吧,反正,就算我失敗了,也不過是多死了一個人而已。我進去了,可能救活裡面所有人,如果我不進去,那裡面的人毫無疑問全部都會死!”
幾個官兵面面相覷了一眼,他們還以爲這個小姑娘會嚇得連滾帶爬地逃走,但她居然堅持要進去。莫非,是真的有把握?
“算了算了,讓她進去!反正又不是裡面的人跑出來,我們也算不上什麼失職。”其中一個官兵不耐煩地擺擺手,如此說道。
其他人聽他這麼一說,紛紛側了側身子,爲薄相思讓出了一條路。
薄相思一步一步走向地獄,心裡卻沒有一絲恐懼。
她又不是原來的薄相思,她可是二十一世紀華夏唯一古醫藥名家的傳人。
她隱約記得,在中國歷史上,似乎也發生了兩起鼠疫,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萬曆和崇禎年間。
他們那個時候都將疫情控制住了,她照搬他們的法子,再結合自己前世所學以及今生藥人所教授的學識,還奈何不了這場鼠疫了?
走進了村子裡面,這時候薄相思才發現,這裡不是沒有人,而是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處矮棚裡。
這裡散發着濃濃的草藥味道,以及說不清楚的腐朽味道。
這裡的人要麼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要麼半坐着撕心裂肺地咳嗽,而咳出的痰裡,都無一例外地全是一灘一灘的黑色淤血。
這裡就像個死屍聚集地,儘管他們還沒死。
有幾個面色正常的農婦把口鼻嘴裹得緊緊地,憂心忡忡地照顧那些病人。想必,一定是至親至愛吧。
視線轉移到熬製湯藥的地方,那些人也和農婦們一樣,全副武裝。只不過他們捂住口鼻的是上好的絲綢,身上的衣裳也用了一兩根金線鑲邊,花紋繁密而精緻,舉止優雅,一看就不是這村中的人。
聯想到這村子中的那面銀色圓月旗幟,薄相思心中豁然開朗。看來是她誤會了,那些人或許根本就不是來遊樂的富家子弟,而是來幫助控制疫情的。
心中微微一動,薄相思用衣袖捂住口鼻,提步朝熬藥的地方走去。雖然那都是些名貴藥材,但薄相思卻覺得,他們用錯了。藥不在於貴,而在於有用。
像他們這樣病急亂投醫,不但白白浪費了這麼多藥材,說不定還會使這些患了鼠疫的人加速死亡。
就在她即將挨近藥爐時,一陣帶着腐爛味道的風卻吹來了。薄相思嗅了嗅,頓時臉色大變!
她居然,聞到了死貓死狗的味道?!
只見她神色張皇地大聲問道:“你們殺了貓狗麼?!”
這裡的人先前見她進來就有些奇怪,此時更是疑慮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