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爺爺和蔣爺爺都到了,你幹嘛還來湊這個熱鬧!”
徐顏也是才知道沒多久,原來齊家請的高人就是他們倆,本來徐顏已經做好了萬一不行自己就上的準備,再怎麼說他那幾年的術法也不是白學的。
徐顏沒想到是,自己將這件事告訴姜童的時候,女人卻一點不驚訝,並且堅持跟過來,徐顏就不懂了。
自己那半吊子的水平可能會讓姜童擔心,但是四大世家,兩大巨頭都出了馬,姜童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今天還下着雨,行動什麼都不方便,徐顏的印象裡,姜童還是當年那個嬌氣的小女孩,不免爲她多想了一點。
“你不懂!”
姜童也沒有直說,主要是她也不知道如何說,自己也不過都是猜測!姜童隱隱覺得,四大家族裡面可能出了叛徒。
龍灣小區那晚過後,姜童已經立馬問了外公,爲什麼會有人知道陳家秘術,是不是陳家內部出了什麼叛徒。
範圍太小了,是誰一下子就揣測的出。
陳家的秘術就連族人都已經多年沒有習識了,要不是姜童自己撞破,可能在他們這一輩已經失傳。
別說外家的門徒,就連主家的那幾個,除了陳添和姜童就沒有人知道了。
就在兩人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陳添突然想起了童州之行出現的那個惡靈。
陳強和陳家的恩怨,姜童不知道,但是陳添還是多少知道一點。
原來當初年幼失孤的陳強,那時候他還不叫陳強,只知道自己叫二狗子,村子裡發了洪水,他沒有地方去,就一個人逃難。
跌跌撞撞的一路走着,餓了就吃點野草野花,有時候還直接吃泥巴,渴了有湖的時候喝湖水,沒湖的時候就喝露水,要是都沒有,就那麼幹熬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只知道自己的衣裳已經不能蔽體,鞋底也被磨破了,一直吃着奇奇怪怪的東西,身體也早就扛不住了,眼前是漆黑一片,腦袋裡是天旋地轉,然後他就直接腦着地暈了過去。
二狗子再醒來的時候,感覺到了後腦勺一陣抽痛,有人正用棉籤在沾溼自己的幹脣。
耳邊好像聽到別人說話的聲音。
“真是可憐的孩子,都瘦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救不救得活了!”
是一道十分好聽的女聲,溫柔極了,輕聲細語的直讓人覺得是被暖陽包裹了起來,從裡熱到外。
如今還帶着一些憐憫的音調,有些似有若無的脆弱感,反而惹得別人心疼。
旁邊的男人立馬開始安慰了:“夫人放心,這孩子是個堅強的性子,如今得你搭救,定是能醒過來的。”
女人也是這樣希望的,已經憧憬起了之後的計劃。
“夫君,若是他醒了,我們能不能將他留在府中!”
女人的語氣裡有一些試探,陳家的特殊性她是知道的,早些年還好,近年來是不收外門弟子的,就連家僕也是百年來的家生子。
雖然知道自己提出這個建議不太好,但是看着陳強皮包骨的可憐模樣,實在是不忍心。
男人也有些爲難,定定的看着女人,對上女人含着水光的眼眸,所有的原則都拋到了腦後。
爲了夫人,他也願意破例這麼一次。
此時的夫妻倆也沒想到他們一次善意的舉動,居然爲往後留下了禍端,並且這個禍害還真的遺留了千年。
到了如今的二十一世紀,變成了惡靈也要出來作妖。
將將醒來的二狗子很是老實了一段時間,也是真心的感激千年前的陳家家主和家主夫人。
家主見他意志頑強,特意賜了家姓,單名一個強字,本來還是可以入族譜的。
夫人更是將陳強當成兒子對待,教習他陳家術法。
無奈陳強着實不是一個天賦高的,能力有限,和陳家主家的天才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長久以來他就開始心生怨懟,只覺得是陳家藏了私。
因爲陳強剛醒來的時候一心只想留在陳家,自己還主動攔下打掃藏書閣的活計。
家主夫人是本來沒有那個打算的,但是看他態度堅決,也就應下了。
沒想到,他自己日漸長大,心思活絡起來,竟然忘記了當初的恩情,更是厭倦了這份工作,只覺得自己不過是陳家養的狗,聽話了就給顆糖吃。
陳強想真正的挺直腰桿,又對當初的藏書閣頗爲熟悉,就每天深夜偷偷的跑到頂樓,學習功法。
他自己自學,本來就不是很懂,再加上頂樓多是邪術,當時因爲陳家將將隱退,好多東西都沒有收回來,四處散落,還是百年之後才全部湊齊。
因此,當時陳強學的很多都是半吊子,沒多久就走火入魔了。
一次病發竟傷了陳家弟子,大家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偷習了陳家禁術。
家主自然是發了好大的怒火,雖然不是親生,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怎麼好端端的就歪了呢,廢了他身上的功力,給了一些盤纏,逐出師門自生自滅。
其實是很人性化的處理方式,但是那時候的陳強已經對陳家頗有怨懟。
既然給了自己溫暖,爲什麼就不能救贖到底呢。
之後的陳強更是對陳家恨之入骨,可偏偏他到哪裡都擺脫不了陳家的標籤。
是陳家逐出的師門敗類,他在人世間受盡了白眼,怨念愈發深厚了起來。
又開始學習起了禁術,不出意料,陳強失敗了,甚至丟了性命。但是也不算完全失敗,他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魂體,而且不是一般的鬼魂。
變成鬼魂的陳強學聰明瞭,他是人的時候,陳家可以不要他,但是不能打殺,他成鬼了,若是遇見陳家的陰陽師不就是死路一條嘛。
便一直躲着陳家走,心裡的仇恨卻從來沒有放下過,就這樣, 陳強靠着學來的那些術法,也算是混得風生水起,甚至肆意的掠奪別人的性命。
直到千年後,他遇到了石忱,遇到了齊慎,遇到姜童和姜雲。
幾經生死,魂體消散。
但是現在,姜童覺得,上次童州的事情,陳強很有可能還留在人世,不過照當初的局面看來,陳強和石忱已經撕破了臉皮。
如果齊家背後的事情都是石忱謀劃的,那陳強爲何還如此的心甘情願呢。
姜童覺得,這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並且很有可能是親近之人,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已經生了其他的心思。
姜童表情很是凝重,眉眼之間都是徐顏看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