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粗暴的處理問題的方式之所以有人喜歡,是因爲這種做法確實有一些好處。
比如簡單。
當王威廉鬆口讓魅魔可以動用一切手段不加限制進行處理之後,事情似乎瞬間變得條理清晰了。
有一個成語,叫做快刀斬亂麻,說的就是這個。
最簡單的一點,崔遜實沒有辦法再光明正大的進行她的各種陰謀詭計,只能老老實實的躲着了。
因爲當王威廉點頭允許魅魔和九尾狐可以在不給自己招惹額外的麻煩的情況下利用它們的能力來加入這場凡人之間的“戰爭”中之後,它們已經把之前的“羣衆路線”由下而上的推翻崔遜實和大統領的“暴政”變成了自上而下的“斬首行動”。
其實從昨天中午,她正式做出了要跟王威廉這裡魚死網破的決定之後,她就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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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清楚王威廉的手下僕從們的實力,甚至她多少還算是依仗的邪神都失去了信息甚至邪神的信徒好像都已經被一一挖了出來,讓崔遜實明白絕對不能把自己暴露在王威廉面前。
王威廉看起來是一個講規矩的凡人,但是她是知道這個先知絕對不是普通人的。
當她決定向“神”開戰,就要做好這個“神”用他的超自然力量來對付自己的準備。
而其實,早在王威廉來到半島之後,她就已經有了這樣的覺悟:只不過當時她並沒有想到會是自己先動手挑釁,而覺得可能是王威廉會爲了段家的事情先朝自己動手……
不管怎麼樣吧,從六角惡魔被聖城的人消滅的那時候起,崔遜實就在她的家裡開始積極的“備戰”了。
在客廳連通的地下室,她準備了一個密室。
有通過L集團的會長要來的,可以驅趕妖怪式神防止它們進入房間的護符和法陣,也有各種辟邪針對惡魔的石頭,還有通過一些外交手段從聖城領袖那裡“請”來的應該可以防止魅魔的法術和能力對她起作用的護身符……
各式各樣零零總總,甚至連從大陸請來的桃木劍也有。
當然,沒有王威廉從朱娜那兒弄來的那把桃木劍厲害。
可這些東西湊在了一起,除了讓她的這個密室看着像是一個展示廳之外,也確實有用。
至少昨天晚上確定了她破釜沉舟的計劃之後,雖然沒有確定消滅她的想法,可魅魔也好,九尾狐也罷,也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對她進行監視。
她在王威廉的僕從的範疇裡,目前是絕對安全的。
九尾狐現在就是蹲在她的“龜殼”外面,像是一個無從下嘴的貓,但是又捨不得丟掉那樣。
而崔遜實則是在房間裡和各種人見面,密會,商議,然後做出決定。
九尾狐甚至都探聽不到她想做什麼。
這其實挺讓人惱火的。
現在王威廉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通過簡單一點的,不那麼“講規矩”的方法來處理,那就很容易了。
你躲在龜殼裡不出來是吧?那我就把你跟外面的所有聯絡全部斬斷,看你出不出來。
在得到了王威廉的許可的第一時間,貓又就告知了九尾狐,可以動手了。
然後,九尾狐就作出了它早就想做的事情:毀掉崔遜實家附近的移動通信中轉接收器,剪斷她的房間裡出來的電話線和閉路電視線。
沒有了電話遠程指導,很多事情,就變得容易了。
果然,當座機和手機都打不通電話,電視也看不到外面的新聞,更不用說上網瞭解情況之後,崔遜實不得不通過紙面與外界聯繫。 щшш¸ ttκǎ n¸ ¢O
然而,這些東西是需要人送的。
不擇手段嘛……
送信的人就送不進去了。
九尾狐在那個它進不去的地下室外面釋放了個法術結界。
我進不去,別人也別想進去。
甚至,連給崔遜實按點送飯的人都進不去了……
當然,作爲一個避難地,房間裡面還是有防止意外發生的時候需要躲進去的乾糧和飲用水之類的東西,所以在裡面藏着依舊不敢出來的崔遜實一時半會兒倒是餓不死。
只是羣龍無首這種事情對於一個需要高效運轉,隨時做出決斷和反應的組織來說,簡直是致命的。
尤其這個組織要面對的還是一個龐大到它其實並不能正面抗衡的,像王威廉這樣的敵人。
而九月份,就這麼在一片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刀光劍影中飛快的過去了大半。
這半個多月裡,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有些沒法寫出來,有些,倒是可以。
……
比如有這樣一個故事。
在九月份第二天的早上,前一天下午爆出來的William娛樂的負面新聞的發酵還在進行中的時候,王威廉,展開了正式的,毫不留情的暴風般的反擊。
在魅魔的行動以及貓又的協助下,第一個倒黴的,就是昨天主導炮製了那篇王威廉來半島只是爲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原因的文章,並且成功的激起了一些人對於王威廉的反感的青瓦臺的那位主管媒體口的秘書。
跟他的前任一樣,在去青瓦臺上班的路上,他發生了一起車禍。
其實崔遜實對於她的團隊的幾個核心,都有充分的針對魅魔的能力的準備:都準備了前些年和聖城關係好的時候從那面要來的可以屏蔽魅魔能力的護身符,這位秘書,自然也是有的。
可是車禍這種事情,不是你說避免就能避免的。
你可能完全按照交通規則,紅燈停綠燈行文明駕駛,反應機敏,可是如果有一個人車輛失控朝你撞了過來……
你躲也未必躲得開。
嗯。
而那輛失控的汽車的駕駛人是L集團的市場運營部的副總監。這當然是他的公開身份,實際上,他還有一個隱秘的身份,是L集團會長的特別助理,專門幫他處理一些不方便給人知道的工作。
比如,陰陽師,又比如跟島國的L集團聯絡之類的……
他正在急着開車趕去總部參加一場當天上午要進行的會議,忽然莫名其妙的,車打滑,迎面就裝上了對面開過來的那輛青瓦臺秘書開的車。
他的全責,沒跑。
而且,這甚至都不是他第一次駕車出事故:他曾經有一個在高速公路上超速駕駛追尾前車的前科,是依靠L集團的力量才壓住的。
這一次,他開的車撞上了青瓦臺秘書的車,想來,他再想借用自己公司的身份來壓住這個事件,就有些困難了。
而錯過了也許是今年最重要的一次會議,他可能以後都未必還是L集團的人了呢。
……
接下來是第二個故事。
在九月三號的下午,S市江南的一家醫院報警,說一位今天早上他們接到電話去救助的在街邊被路過的江南上班族發現的渾身是血,身體多處受傷奄奄一息的病人搶救無效死亡。
在進行了屍體解剖之後,確定這個人應該是被人毆打致死的。
警察接警之後並沒有派人去處理,只是表示,知道了,此事到此爲止吧。
這事,還要從前一天的晚上說起。
因爲就在前一天也就是二號的晚上就已經有Club的服務生報了警,一個客人在Club裡耍流氓,想要非禮一個女孩子,結果他的行爲引起了周圍喝酒的其他客人的不滿,發生了推搡之類的事情,那個耍流氓的客人在一個試圖保護女孩子的男客人的腦袋上開了一個酒瓶子,這一行爲立刻激起了公憤,之後,那個耍流氓的客人被一羣有三十幾個人圍起來一頓很揍猛踹,最後還把這個客人直接扔出了店外。
警察當時就沒有出警,因爲這家Club是一個已經連續做了四屆S市議員的人的兒子開的……
現在再出警處理?
就當作普通的接頭鬥毆,沒有任何證據,結案就是了。
第二個故事就這樣結束了。
而這個故事,有第二個版本。
那位青瓦臺秘書原本在二號早上上班之後,還有第二波要進行的工作的。
昨天把William娛樂是一家很“髒”的公司的文章用帶有暗示性的字眼發出去了之後,今天應該要給一些“實錘”證據的。
而這個“證據”,就是來自於William娛樂現在的社長夫人,Dreamcatcher的經紀人室長鄭多惠。
那個之前試圖纏着鄭多惠未遂的曾經害的她被毀容的男人跟這位秘書搭上了話,表示可以接受採訪“講述他是怎麼被王威廉和李祉那橫刀奪愛”的。
沒錯,裡面還有王威廉。
這是另外一個編造的故事……
嗯,尺度太大,此處從略。
反正他是不要臉了,什麼東西他都敢編。
自然的,這位編故事的仁兄,等來的也不是什麼好結果。
在秘書出了事故,在醫院昏迷不醒進行搶救的九月二號當天晚上,這位因故沒有能接受採訪完成報復的“仁兄”來到了位於江南的一家Club,在跳舞的時候,看中了一個美到讓他呼吸都要停止的姑娘,他的花花公子的性子發作,跑去找那個漂亮姑娘搭訕,人家不搭理她,他看那姑娘像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就想要用強,結果……
至於爲什麼會有一個姑娘美到了他連命都不要就像衝上去,以及這個姑娘在別人的眼裡看起來就是“還好,挺清秀的年輕女孩子”這件事,他其實也搞不清。
也永遠都不會清楚了。
……
第三個故事。
九月四號的早上,一個人像往常一樣來到上班的地方準備工作。作爲這裡的高層管理人員,他的工作很多,也很忙,但是對於一個一輩子就想着往上爬的人來說,能坐在一個寬寬大大的只屬於自己的辦公室裡工作,是他很久以來的夢想。
而他,還在幻想着換一個更大的辦公室……
作爲一個高層管理人員,要他去處理的瑣事並不多,可就算是大事,也依舊夠他忙的焦頭爛額,更何況,最近他要做的工作非常非常的多。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的妻子打來了一個電話,說他的父母從地方上來了,兒媳婦要在家裡陪着來看兒子的公公婆婆,只能讓自己的丈夫下午下班的時候記得去接他們的孩子放學。
吃完了午飯,這位高管就開着車離開上班的地方出去辦事了。
按照之前工作計劃表上的安排,他的老闆要他去領任務,有新的工作要給他安排。
做好這個工作,也許接下來,他就有可能換一個更大的辦公室了……
帶着這樣的想法,一路上他開着車,來到了老闆的豪宅。
但是在老闆的家裡,他轉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老闆在哪兒,打電話沒手機信號,在老闆的家裡等了一會兒,就有點鬱悶的離開了。
見老闆未遂,他決定先去接自己放學的女兒,一路開車到了女兒的學校,剛好趕上女兒放學。
看到是很少來接自己放學的父親,女兒興奮的直接朝着馬路對面接自己的父親跑了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像所有半島電視劇演的那樣,馬路的斜刺裡忽然殺出了一輛汽車,向着女兒的方向衝了過來。
高管看到了,但是卻也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就在他一邊向着自己的女兒撲出去一邊絕望的喊叫的時候,那輛已經佔到了他女兒校服的衣角的滿載着沙土的大貨車像是撞到了一堵牆一樣的停了下來。
劫後餘生的高管抱住自己的女兒差點哭了出來,可也依舊萬幸這樣的奇蹟發生了。
看着那輛忽然停住的大貨車,高管開始懷疑那到底是奇蹟還是別的什麼東西,因爲他看到了在那輛大貨車的前臉上,似乎有一個深深的印記,像極了這輛貨車是撞在了一個帶有這樣印記的柱子上才停下來的樣子。
而那個印記像是一個人的手,又像是一個W的形狀。
帶着女兒像是逃跑一樣的回到了家,見到了賢惠的妻子,還有面帶微笑難得從地方DG市來S市看看自己和他們的孫女的父母,高管的心情並沒有他看上上去笑的那麼開心。
吃過了一頓晚飯,在看電視的時候,高管忽然說,要不然讓孩子還是回DG市上學去好了,在S市這裡住着,真是不方便也不舒服,他也會申請儘快調回DG市的分部。
父母都對於兒子忽然之間的變化有點蒙圈,也不好說什麼。
倒是妻子,有點愣神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會兒之後,表示支持丈夫的想法。
丈夫有些意外,其實相比他自己,他的妻子對於生活在S市這件事更看重。
“你怎麼忽然想通了?”高管問自己的妻子。
“是今天上午我出去買菜,幾乎所有的人見到我都在說,多買點好吃的,下午你的父母要來,而且,這很有可能是我們在S市的最後一餐飯。”
“所有人?”
“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但是……覺得……”
“明天我送你們回DG市。”
“……你昨天不是還說你最近會很忙嗎?有空?”
“我這就打電話請假……啊不,辭職。”
“……好。”
妻子深深的看了一眼丈夫,點了點頭。
第二天,也就是九月五號早上,高管帶着妻子,還有孩子,以及他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兒子都是特別相信的父母一起,開着車,上了從S市往DG市的高速公路。
在東S市收費站,排隊領取高速公路收費券,等了好一陣,才終於輪到他。
“您好。”收費站的工作人員微笑着向高管打招呼。
“你好。”高管並不是很有心情感激這種禮貌服務。
“這裡是您的券,走了,就別回來了。祝您一路順風,安全。”
工作人員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知道了。”
嗯,故事到此結束了。
這個故事也有一個註腳,那位高管辭職之後,S市的警署爲誰是下一任的局長,好像鬧了不小的風波,最終,一個從BS市警署調上來的人,成爲了S市的下一任警局局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