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明下週才結束放送嗎？爲什麼今天就要舉辦終放宴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主人！就是李祉那社長給我打電話說今晚是《製作人》的終放宴，讓我一定要帶你一起過來……”
九尾狐一臉尷尬的表情，看着在那兒幾乎是習慣性的發牢騷的王威廉。
“我知道了。”王威廉輕輕的搖了搖頭，沒多說什麼了。
距離李祉那那天跑去咖啡館一呆呆了一整天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時間到了週末。
原本打算再享受兩三天悠閒的無所事事的時光之後再坐上飛機去美國投入電影拍攝的行程之中的王威廉坐在九尾狐開着的車上，有點心情鬱悶。
參加一個晚宴自然不是多麻煩的事情，麻煩的，是在晚宴上他多半會在遇到韓佳人……
他現在很怕遇見這個前輩演員。
心虛啊……
車一路很順利的開到了梨泰院。
今天晚宴的地點，就是這裡的一家法餐館。
之所以選擇這麼一個一看就很貴的地方舉行終放宴，一方面是Willam娛樂這個電視劇的主投資方不差錢，KS電視臺也靠着這部戲掙得盆滿鉢滿，另一方面，這家餐廳是Willam投資旗下的……
“下週才結束放映，這周就辦終放宴真的合適？”
在走完了那條安排來專門給媒體拍攝的紅毯之後，見到李祉那王威廉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
“合不合適都得今天啊！”李祉那看了一眼一副興師問罪表情的王威廉，一臉鄙視，“下週倒是真終放，可是你要去美國拍戲，娜璉要參加LOONA的迴歸活動，得有空啊！”
“……我把娜璉要回歸的事情忘記了。”王威廉一臉慚愧。
他本來準備好的說辭是，就算我不來也不影響你們其他人辦終放宴的，可要是林娜璉也不來……
“還好，這周這部戲的收視率過40了，我們今天這個叫做慶功宴。”李祉那看王威廉就這麼就慫了，也笑着解釋到，“就像國際市場，我們辦的慶功宴也是一千六百萬，不是最終數據。”
“行吧。”王威廉點了點頭。
“對了，Irene今天下午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她打算跟你一起去美國。”李祉那用順便說一句的口吻說到，“反正她要參與那部自殺小隊的拍攝也就是月底估計就會正式開機了。”
“哦。”王威廉隨口應。
“你最近到底做什麼事了，怎麼感覺她在擔心你？”
“……別多事了，有這功夫你去跟劇組工作人員多聊聊吧，導演nim！”王威廉拍了拍李祉那的肩膀，走開了。
看來Irene應該是知道什麼了啊……
那隻死狐狸！
王威廉狠狠的看了一眼在會場角落裡跟金秀賢的經紀人正在閒聊的九尾狐。
……
聚餐這種事大部分的人都不是真的去吃東西的。就像這部《製作人》，KS電視臺原本提議的是如果收視率突破40，就安排演員們去一趟東南亞的獎勵旅行，但是幾位主演都不約而同的拒絕了這一提議。
旅行費用折現直接發放出去總是不好的，於是就這麼變成了慶功宴，以及慶功宴上的小遊戲的獎金。
王威廉和韓佳人就算考慮自己的身價，也是不可能去做這些小遊戲拿獎金的，但是工作人員則玩的很開心。
氣氛很熱鬧，也很和諧的，一個晚上結束了。
轉眼到了宴終人散的時間了。
在餐廳的門口，王威廉跟工作人員們一個個的握手，合影，然後告別，終於也到了最後。
“很高興這次能跟你合作，韓佳人前輩。”
“我也很高興能有這樣的機會。”
一個晚上都沒有跟王威廉說話聊天的韓佳人終於來到了他身邊。
兩人握手，似乎到了告別的時候了。
然而……
“今天一晚上都沒有機會跟王威廉xi這裡說幾句話……方便借一步說話嗎？”韓佳人看了一眼旁邊的人，然後微笑着說到。
“……好的。”
王威廉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尷尬了，也看了一眼旁邊。
“你放心，那邊的記者只會以爲是我跟你提希望簽約Willam娛樂的事情。”韓佳人看了一眼遠處的記者。
很專業，一看就是應付媒體的老手。
“有什麼你就說吧。”王威廉點了點頭。
確實，韓佳人跟公司簽約的事還沒有公佈出去，原本的計劃就是在終放宴之後發佈消息，這麼看來也是不錯的。
“威廉xi你不是普通人，對吧？”韓佳人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進去了一種冷冰冰的狀態裡。
看着王威廉，似乎是在質問。
“……”王威廉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我是不是普通人你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最早我就看穿了你身體裡還有一個靈魂的好不好！
“那天去Willam娛樂發生了不少事情。”看王威廉不說話，韓佳人笑了，“莫名其妙的暈倒，之後……嗯，另一個我也消失了。這幾天其實一直想要找你問一下的，但是怕惹來一些麻煩……你也知道前幾天我跟我丈夫有了一些爭執，爲了避免他想多，所以……今天我還是希望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公司會議室裡有一塊辟邪的黑曜石……”
王威廉聽韓佳人這麼說，只能把她在公司暈倒的前因後果說給她聽了。
“詛咒……是什麼？”聽完了王威廉的話，韓佳人的表情變得很糟糕。
“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兩個詛咒和法術落在了之前寄居在你身體裡的靈魂上，已經跟你沒關係了。”王威廉搖了搖頭。“你不用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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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東西是怎麼會落到我身上的？”
“可能是你一不小心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也有可能是仇人施法。”王威廉很嚴肅的解釋到，“具體我就說不好了。”
“那……另一個我呢？”
“那個靈魂直接消失了。”王威廉搖頭，“我也不知道它是去別的地方轉生了還是別的什麼。”
“這樣嗎……”
“我其實傾向於它是替你擋住了那兩個詛咒之後，它原本就不應該留在這個世界的事情被發現了，然後就被帶走了。”王威廉解釋了一句，因爲他看到韓佳人的表情似乎有點說不出的憂傷。
不得不活下去？這樣一個字眼說起來，其實有點古怪的。
“那我應該要謝謝它一下啊！我……真的很對不起它。”
“你應該知道它是要投胎到你沒能出生的孩子的靈魂，對吧？”王威廉試探的問了一句。
“……嗯，它說過。”韓佳人點頭。“它告訴我，我的孩子本來應該是要出生的，但是不知爲什麼……等一下，會不會是因爲那個詛咒？”
“不是。我們第一次在我的保姆車上談話的時候，你身上都沒有那個詛咒。應該是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王威廉否認。
“嗯……”韓佳人點了點頭，“那有沒有可能是之前也有類似的詛咒導致我前一次的流產……”
“這個倒不是沒可能。”王威廉點頭。“不過有人這麼恨你，以至於幾次三番做這種事嗎？”
“人心之惡……有幾個人能猜到呢？”韓佳人苦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招惹人，就被人記恨上了。你剛剛說還不止一個人對我用咒語……我都不知道還有誰。”
一邊說着，一邊搖了搖頭。
“那你知道有一個是誰？”王威廉眯了眯眼睛。
這個他真沒在意，當詛咒還在她身上的時候，王威廉急着想把她喚醒，沒太在意詛咒的來源，而當她醒過來的時候，詛咒已經消失了。
“我不想說這個。”韓佳人搖了搖頭，對於這個話題似乎很是反感。
“……嗯。”王威廉點頭。
一時間，有點安靜。
“沒什麼事我就先……”王威廉做出了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跟韓佳人在一起呆着，他是真的彆扭。
“那個……還有一件事，我……”韓佳人伸手，拉了一下王威廉，然後，像是被電了一下，收回了手。
臉色泛紅。
這好像還是王威廉第一次見到韓佳人有這種害羞的表情，他還以爲這位姑娘淡定到了毫無情緒波動呢。
“什麼？”王威廉努力讓自己微笑了一下。
其實他猜到了韓佳人想說什麼了……
“我想問問……在我暈倒的時候，做了一個夢。”韓佳人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夢裡的內容有點奇怪……”
“嗯。人做夢是有很多深層次的原因的。”王威廉尷尬的說到。
“……你會這麼說，就知道我做的夢是什麼夢了吧？或者……那就不是一個夢？”韓佳人的臉越發紅了。
“爲什麼我看到的是泰妍？”王威廉覺得自己還是換一下話題方向比較好。
既然已經是無法迴避的了。
安靜。
“我也不知道。”韓佳人紅着臉搖頭，“夢裡……你那麼稱呼我，我……不知道怎麼沒反駁。做夢的事情，我可能控制不住。”
“你那並不是做夢，而且……我看到的也是泰妍的臉。”王威廉的表情看起來非常的嚴肅，“雖然跟我記憶中泰妍的長相不完全一樣，但是相似程度在90%以上……”
“對啊，你爲什麼就能確定那是金泰妍xi呢？”韓佳人反問了一句。
“人的靈魂的樣貌和她本人的長相多少有點不一樣的。”
“你是說我的靈魂是金泰妍xi的長相？”
“你知道那不可能。”王威廉深深的看了一眼韓佳人，“你……還是比泰妍漂亮些的。”
再次安靜。
“能跟我說實話嗎？不然……這件事可能還不會結束。我想，你也不願意這件有些荒唐的事情再繼續下去吧？”王威廉看着韓佳人，認真的說道。
因爲他感覺到了韓佳人似乎在編故事……
“你能先告訴我你到底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夢裡嗎？”韓佳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威廉。
“那不是夢……我進入你的意識裡試圖喚醒你。”王威廉覺得自己必須要拿出來解決問題的誠意，於是開誠佈公的說道，“因爲是嘗試完全不知道怎麼做，當時以爲泰妍被我帶進去了……當時泰妍……嗯，我以爲是泰妍提議做出來一些……聲音，所以……當我發現周圍環境開始變化了之後，就猜到是你醒了，所以就從你的意識裡退出來了。”
話有點跳脫甚至前言不搭後語，但是王威廉知道，韓佳人聽得懂。
“你爲什麼會這麼覺得？你去哪裡都帶着她嗎？”韓佳人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我的靈魂裡有一部分屬於她的，所以我以爲進入你的意識裡會把她也帶進去。”
“……你這句話真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感人的情話了。”
“我說的就是字面意義的實話。”王威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這句話好像有另外一種解釋方法，連忙說到。
安靜。
“那更浪漫。”韓佳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威廉。
“好了，輪到你說了。”王威廉做了一個你請的手勢。
“其實我並不是第一次做夢的時候夢到你了。”韓佳人看着王威廉的臉，認真的說道。
“……我說的很誠懇，我希望你也能……”
“看着我的眼睛，你自然就知道我說的是實話了。”韓佳人盯着王威廉的眼睛。
兩人對視了一下。
王威廉眼睛跳開。
這個女人的眼神，有點可怕。
“雖然出演這部電視劇是……它的決定，但是它也是在知道了這部電視劇你是男主角之後去申請的，因爲它知道……我一直都是你的粉絲。”韓佳人說起這個的時候，臉終於有點微微泛紅了。
“……謝謝。”王威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句話，只能這麼說。
“我一直都有在關注你的新聞，包括你爲了泰妍xi做的那些事情……”韓佳人笑了笑，“說真的，對於每一個女孩子來說，都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像那樣對自己的男朋友，丈夫……嗯，之前我的丈夫對我也很不錯，所以我更多是站在粉絲的角度來看的，覺得能拯救自己的女朋友的你……是一個大英雄。”
“……謝謝。”王威廉依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是沒想到，有一天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需要你拯救了。”韓佳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威廉。“然後，我也就夢到了你扮演的超級英雄了。”
說到這裡，話頭一頓。
“三次。”韓佳人補充了一下。
“……是因爲孩子流產的事情？”王威廉瞬間明白了很多。
他想起來了之前韓佳人曾經跟他說過的一句，她丈夫發現了她做的菜的味道變了，但是沒有發現她的人變了。
開始王威廉還以爲只是因爲結婚時間久了感情淡了，可居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我們都爲了這個孩子做了很多的準備，很不容易纔有的她。”韓佳人點了點頭，“我很能理解他的失望和痛苦，但是……我也很失望，很痛苦……”
“我明白，不然沒有人會把自己的身體讓給另外一個靈魂的。”王威廉打斷了韓佳人的訴苦。
他不想看見她哭，因爲旁邊還會有記者。
“是啊，那段時間我就那麼躲在一片黑暗裡，什麼都不想管，不想問……想死，又不甘心……”
“不甘心就對了。”王威廉笑了起來，“沒有人是願意死的，不是嗎？”
“可是對於我來說，丈夫幾乎就是一切。”韓佳人搖了搖頭，“當初我要被某個人逼的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他站出來保護了我，願意爲了我放棄他自己的大好前程，他曾經也是我的超級英雄，可是他開始疏遠我的時候，我不知道我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和勇氣……然後一直希望着能有一個人像是在演唱會後臺救泰妍xi那樣的，把我救出來……”
“……”王威廉張了張嘴，閉嘴。
她一直潛意識裡希望她自己是金泰妍，難怪……
“然後，你出現了。”韓佳人的臉上終於重新帶上了一點笑容。“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你喊我泰妍，但是我總覺得，既然在夢裡，你跟泰妍發生的故事，總好過我跟你……那樣會讓我覺得對不起我的丈夫的。”
“總之，那是一個誤會……嗯，我們都當做一個夢過去了，好嗎？”既然疑問已經基本解開了，王威廉不想再說這個了。
“真的只是一個夢嗎？”韓佳人笑了。
“不然呢？”
“去年我流產以後醫生說我不可能懷孕了。”韓佳人長長嘆了口氣，“我去了國內外好幾家醫院檢查都是這個結果，然而最近……奇蹟發生了。”
再次安靜。王威廉最擔心的話題終於被韓佳人提出來了。
不過……也好。
“我沒碰過你，你應該心裡有數的。”王威廉一臉的認真。
“我知道。不止你，連我老公最近幾個月都沒碰過我。”韓佳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威廉。“我拍戲的時候爲了能投入我都是自己住的。”
又一次安靜。
“那天我跟我老公吵架鬧到那麼大就是因爲這個。”韓佳人臉上的苦笑意味越發濃重了。
“他懷疑你揹着他……”
“不是，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是我心情不好找他的茬……”韓佳人搖了搖頭，“我們夫妻的事情你確定想知道？”
“無論是你自己……還是你跟他，這個孩子都是你們的孩子。而且，她會安全降生，是個跟你一樣漂亮的小公主。”王威廉依舊是認真的表情。
說的內容，也是他和螢草都知道的事情。
“……因爲在我的……”韓佳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們的孩子是個女兒對嗎？”
“……是我和泰妍的孩子，是個女兒。”王威廉糾正了一句。
表情異常的認真。
“我明白了。”看到了王威廉的表情，韓佳人笑了笑，“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對不起。”王威廉認真的對着韓佳人道歉，“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不是泰妍。”
“算了，不用解釋了。”韓佳人搖頭，“是我自己，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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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老闆，既然我懷孕了，就要休假了哦！”韓佳人的臉上切換上了一個笑容。“剛跟公司簽約就這樣……不好意思了呢！”
“……好好休息吧。”王威廉輕輕的嘆了口氣。
“對了老闆，你這麼神，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女兒將來會是什麼樣？”韓佳人臉上的笑容很漂亮。“長相隨我還是會隨……某個不知道哪裡分出來的人？我可能得提前想好解釋給我的丈夫聽的。”
“……跟你一模一樣。”王威廉認真的說。
“這樣嗎……”韓佳人臉上的笑容一卡，然後有點尷尬。“可憐的孩子……”
“長你這樣還可憐？那得有多少孩子一出生就得被掐死啊！”王威廉有點拿不準韓佳人說這句話的意思。
“長這樣好？”韓佳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還巴不得長的跟……”
一邊說着韓佳人擡眼四處看了一下，一眼掃到了在旁邊等王威廉的九尾狐。
“……長那樣，應該會更幸福吧？”
“……”
原來是覺得太漂亮會惹禍啊！王威廉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
“我走了，老闆，今晚回家……我得藉着酒精跟我丈夫好好交流一下呢。”韓佳人話裡有話的笑着說到，“再見了！”
“再見。”
王威廉點了點頭。
他看到了韓佳人轉身離開的瞬間，臉上笑容的消失。
只是……
那真的會是個很漂亮的女兒。王威廉在心裡默默的說到。
……
“主人你跟韓佳人說了什麼啊！這麼久！”
在回鴨鷗亭的車上，九尾狐的語氣聽着不是太好。
“怎麼，你不耐煩了？”閉目養神的王威廉回了一句很冷的話。
“不是，那個記者在那兒一直在拍，我怕他出什麼奇怪的新聞。”九尾狐連忙解釋自己不耐煩的原因。
“怕什麼，一會兒回去就讓公關部門發她加入我們公司的新聞。”
“好。”九尾狐連忙應聲，“不過你們在說什麼啊……”
“她在說，要是她的女兒能長的像你一樣，會很幸福的。”王威廉睜開了眼，看向了窗外。
“……像我？她野心不小啊！”九尾狐樂了。
王威廉的目光轉向了車內，後視鏡裡，已經換成了蘇妲己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
是啊，人啊……誰跟誰比呢？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