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跟羅英石隨便的聊了一會兒，那邊九尾狐泡好的羅英石點的咖啡也送進了隔間來。
“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啊？直說唄！我纔不信你閒着沒事找我聊天呢。”
王威廉看着羅英石問道。
其實這個隔間也挺大的，而且金泰妍跟羅英石也算得上熟悉，倒是沒有必要急着趕他走。
只是這個氣氛確實有點尷尬：因爲羅英石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沒什麼，就是剛剛做完了花樣爺爺第二季的剪輯工作，有點累，想跟人說說，又不知道能找誰說，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你了。”羅英石長長的嘆了口氣。
“累？工作都累吧！”王威廉笑着說。
“之前在KS電視臺的時候吧，總覺得每天被臺裡的領導壓着幹活，活得很累，沒想到現在……”
“你還在KS電視臺的時候我記得我跟你說過這個話，你當時不聽嘛！”王威廉打斷了羅英石的話，“怎麼樣，現在你算明白了爲了生計奔波的辛苦了吧？”
“是啊！之前在KS的時候，收視率跟不上，大不了就停了節目，休息一下，然後想個新企劃或者找一個有想法的同事一起開個新節目，無外乎就是一年掙一億還是三千萬的差別。現在倒好，每天盯着收視率，做夢都擔心節目沒人看，拉不到廣告和贊助，拍節目賠錢……”羅英石苦笑了一下，“壓力太大了。”
“但是掙得錢也多啊！”
“嗯……我也總算明白了你之前說的，好好幹十年掙夠五十年的錢是什麼意思了。”羅英石喝了口咖啡，笑着要餓了搖頭，“這活兒我真不覺得我能保持這個狀態幹十年以上。”
“十年掙夠了錢，公司也做起來了，然後就指望着後輩做的工作來養活你咯！”王威廉笑着說，“做老闆嘛！”
“可是我真的只想做一個綜藝PD，然後給人帶來快樂的，沒想過什麼將來做個臺長什麼老闆……”
“等你什麼時候有錢到就算做出來的這個節目收視率不到0.1，你也不至於睡不着的時候，你再來說什麼你只想做一個PD的話吧！”
“……所以我最近在想，是不是我之前做的節目的成本太高的問題，才導致的我現在收視率壓力這麼大。”羅英石也不介意王威廉吐槽自己，“花樣爺爺，花樣姐姐，還有花樣青春……最近的花樣爺爺收視率低於3%我都是賠錢。”
“我只知道前兩個，第三個……聽名字好像跟前兩個差不多？”
“嗯，都是出國的旅行節目。”
“那成本肯定高啊！”王威廉笑了，在旁邊抱着狗刷手機的金泰妍聽到這裡也笑了起來，“你這一個節目組幾十號人拉到巴黎和拉到釜山那花的錢能一樣嗎？”
“是啊！只是……我實在不想在國內拍旅行節目了，兩天一夜拍膩歪了。”羅英石也笑了，嘆了口氣。
“不拍旅遊節目不行嗎？”
“別的主題？RunningMan那種，就是換個地方做遊戲的？還是室內的談話節目？”羅英石搖了搖頭，“對於談話節目我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就RunningMan那種嘛！”王威廉笑着說，“真人秀加遊戲主題，其實挺好的啊！觀衆也喜歡看。”
“那RM現在收視率還這麼低？”
“那是因爲PD想法太多。”王威廉搖頭，“再加上……嗯，這麼吐槽在石哥他們是有點不合適，但是他們現在真的對拍這個節目完全沒有之前上心了。去年底我作爲嘉賓去錄那一集節目的時候，感覺整個節目組都有點不知所謂，自然收視率不會高到哪裡去的。”
“嗯……我回去考慮考慮。”羅英石點了點頭，“不過說真的，做那種節目也很累啊！”
“這有什麼好累的？想一個主題，比如定下來一個主題什麼的……嗯，這樣說嘛，就比如，你不是喜歡拍旅行綜藝嗎？那就來個旅行主題的……”
“……那不還是旅行？也不省事啊！”
“不是啊！你沒明白我的意思……”王威廉搖頭，“旅行是結果，不是過程。比如，作爲遊戲獎勵的奢華旅行，還有作爲懲罰的揹包旅行……甚至去一些很可怕的旅行地，比如島國的那些知名鬼屋什麼的……”
“……那遊戲的獎勵懲罰怎麼定？”
“在國內找個地方做遊戲唄！比如競技類的遊戲啊！”王威廉兩手一攤，“要不然就是單純的小遊戲，大家玩積分，積分個幾期什麼的，然後最後來個抽獎什麼的定下來誰受罰誰得獎……”
“……怎麼聽起來都像RM會有的節目企劃。”羅英石一臉的古怪。
“不就是在說RM風格的綜藝嗎？就是這樣不是挺好的？”王威廉笑着反問，“一個企劃，前面的遊戲企劃拍個六集，抽獎拍個一集，然後旅行的部分拍兩集……如果你有想法就拍個四集，再加上第一集介紹所有參加的成員，最後一集所有人一起拍個結尾，這一季的分量不就出來了？旅行的部分也不用像是花樣爺爺那樣拍的那麼辛苦，就只要簡單的拍拍出發，路上，懲罰過程之類的，你完全可以當作是拍完了前面的遊戲企劃之後的放鬆旅行嘛！”
“……你這說的……”
“而且可能你就像RM一樣，只需要固定幾個最後會接受獎勵或者懲罰的MC，然後中間的遊戲的部分，每一集都可以請一些最近要宣傳的人來玩，這樣製作成本還能打的更低……”
“……打住吧！再這樣下去搞不好真的成RM了。”羅英石笑着打斷了王威廉的話。
“RM也從來沒做過這麼長期這麼大型的企劃啊！”王威廉搖頭，“我就是這麼一說嘛！反正就是，在國內也不是非要拍旅行節目才能做真人秀啊！你把眼界打開一點嘛！”
“我是真的不想拍跟旅行相關的了。太累。”羅英石嘆了口氣，“就想在國內，找個地方，那麼一紮根，一拍就一季，好好的休息休息。”
“這節目有人看？”王威廉笑了。
“就是因爲沒人看，所以我纔好奇來問問你啊！”羅英石笑着說，“你思路比較廣，要是問我們工作室的，那就只有室內綜藝節目了。”
“也不會沒人看吧？”在旁邊的金泰妍忽然插話了。
“這種事你別亂插嘴。”王威廉連忙打斷了金泰妍的話，“你要亂出主意到時候羅PD跟我說是你建議他做的，節目賠了要我買單我不就虧了？”
“不是啊！就是這種節目也不會沒人看的。”金泰妍再次認真的說道，“之前坐飛機的時候我在飛機上看到過一部電影，叫做楚門的世界，就是真人秀節目啊！那個節目裡的人不也就生活在一個小鎮上……電影裡還不是很多人看？”
“……”
王威廉一愣，看了一眼羅英石。
羅英石也很明顯的一愣。
看到兩個人的反應，金泰妍自信心一下子起來了。
“就找幾個人，把他們放在一個什麼地方……嗯，比如上班，比如上學，比如……反正就是一個場景，然後就這麼拍，我覺得如果是我感興趣的主題的話，我會去看的。”金泰妍笑呵呵的說道。
“這就是最本來的真人秀的概念啊！”羅英石對於金泰妍的這個提議不是很感興趣。
“對啊！最近不是總在說不忘初心嘛！真人秀既然本來就是這個樣子，那爲什麼不這麼拍？”
“因爲日常生活都很枯燥啊！就像上學什麼的……”羅英石繼續說道，“還有上班。”
“是讓你拍真人秀又不是紀錄片。”在旁邊的王威廉自然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懟，自然要替她說話：“動點腦筋嘛！營造一點場景和任務什麼的。”
“而且主題選擇也很重要啊！我說的上班上學什麼的是舉例子。”金泰妍繼續說道：“這種主題你就算真拍出來我也沒興趣看啊！但是如果主題有趣的話，我肯定還是會去看看的。”
“你感興趣的主題？是什麼？練習生生活嗎？”王威廉笑着問了金泰妍一句。
“我對這個可不感興趣。”金泰妍立刻搖頭，“但是肯定會有很多粉絲感興趣的啊！很多人都很好奇，練習生平時是怎麼生活訓練的，如果你拍這個主題，我打賭會有很多年輕的學生什麼的願意看的。”
安靜。
“尤其是海外的人。”金泰妍補充了一句，“對我們國家的練習生制度什麼的不是很瞭解的地方的人……”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王威廉點頭。
然後，看了一眼羅英石。
“這種綜藝我可不在行。”羅英石連忙搖頭。“我還是更擅長拍給本土人看的綜藝。”
“那你就設定土一點嘛！”被金泰妍提醒了的王威廉也打開了腦洞，“山裡，村裡，農民是怎麼種地生活的？怎麼靠收穫的農作物換錢……等等的。就很鄉土了嘛！”
“這個……”
“而且半島一大半的人現在不是生活在S市就是在BS啊幾個大城市裡，種地的人本來就不多了，好奇鄉村生活的人估計也不少，畢竟大城市呆久了就嚮往農村……”王威廉笑着說，“去找個鄉下，買一塊地，建個房子，請幾個明星去種種地什麼的，一檔綜藝就拍出來，多簡單！”
“請明星去種地？”
“不然呢？就在村裡找幾個村民？我說，羅PDnim，你做的是綜藝，不是紀錄片。你找一些不知道綜藝節目到底該怎麼拍，什麼時候可以搞笑什麼時候要推進進程的人，做出來的節目得無聊到什麼程度啊！”王威廉嘆了口氣，“這些東西你比我懂的多吧？”
“……別說，這個好像真的可行。”羅英石點了點頭。
然後，又嘆了口氣。
“唉，跟你這麼聊聊天才發現，這面忙了一年的時間，自己的整個思維都僵化到不行，什麼想法都沒有……你這兒就隨便跟我聊聊，就給我提供了兩個創意。”
“所以我纔不讓自己一直特別忙。”王威廉笑着說道。“既然覺得這個想法還行那你去拍吧！到時候這節目出來的時候記得在PD的位置上給泰妍署個名。”
“我拍新綜藝你來嘛？”羅英石笑呵呵的問道。
“不！”王威廉立刻搖頭。
非常的堅決。
“這麼幹脆啊……”羅英石無奈的笑了，“那算了吧！不過其實我和李瑞鎮合作的也還不錯……”
“嗯，恭喜你找到合作伙伴！”王威廉立刻表態。
“……”
這一次，金泰妍也跟着笑了起來。
……
“OPPA，剛剛我沒好意思說你，你是因爲要讓自己有想法才偷懶的？”
羅英石在這裡坐了兩個多小時，沒話可說了，再加上，王威廉和金泰妍給他出的主意，讓他忽然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也就沒有再在咖啡館多逗留，離開了。
然後，金泰妍對王威廉的吐槽就開始了。
“說真的，泰妍啊，你對什麼真人秀有興趣？”
王威廉纔不會接這個話茬呢。
“我……”金泰妍摸了摸下巴，“其實我對OPPA你之前做的那些任務很有興趣，如果拍成真人秀我一定一集不落全看！”
“那你玩遊戲看小說就好了，其實差不多。”王威廉對此，有點無語。
“那別的就沒什麼了，我本來就不喜歡看綜藝，除了OPPA你演的之外，別的我綜藝我一集都不看的。”金泰妍實話說道。
“其實我也沒問你喜歡看的……我是問你有沒有想參加的主題的綜藝。”
“參加？又要拍綜藝？”
“哎呀！跟我一起，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也不是很喜歡。”金泰妍搖了搖頭，“之前那個花樣爺爺真的是累死人了。”
“羅PD這裡不是都號稱要拍點輕鬆的綜藝了？我們也不是一定要拍很累的啊！就像你說的那種綜藝嘛……”
“爲什麼忽然OPPA你想要跟我一起拍綜藝了？”
“剛剛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玩，你不是懶得動嘛！那不如就拍一個綜藝，既能一起玩，還能一起混個同屏出現什麼的，還能掙點錢……”
“要不然的話……”金泰妍又想了想。“OPPA……”
“怎麼？”
“我餓了。”
“……”
王威廉看了一下時間，下午五點半。
考慮到兩個人早上十點半吃完了早午餐之後就沒吃過東西了，這個點兒餓也正常。
好吧，其實王威廉知道，金泰妍是在轉移話題。
“走吧，回家，OPPA你做飯！”金泰妍看王威廉不再說那個真人秀的話題了，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外面吃不行嘛？我懶得做。”
“我想吃牛排！”
“那去新羅酒店……”
“呀！纔不要去那兒！每次去那兒都有事。”金泰妍立刻搖頭。
“非要我回去給你做？”
“對了，OPPA！我忽然想起來什麼主題的真人秀我有興趣了！”金泰妍似乎一下子想了起來，“OPPA你開個飯店，然後我去給你的飯店當店員……”
“……泰妍啊！當店員很累的！”
“爲什麼會累？就是端端盤子就好啊！”
“端端盤子就好？你知道一個普通的小型飯店有四到五桌，一次午餐營業時間下來服務生平均要走多遠嘛？”王威廉白了一眼金泰妍，“不累？那比去錄花樣爺爺那個還累！”
“那就三桌嘛……”
“三桌也差不了太多……”
“一桌！就一桌總行了吧！”金泰妍哼了一聲。“我覺得OPPA你就是嚇唬我……其實是你覺得做飯很累吧？”
“那肯定很累。”王威廉點頭，“開飯店是體力活……”
“哼哼，我就知道！”金泰妍白了一眼王威廉，“那要不然這樣，我們去找個地方開一個小飯店，營業上個三兩個月……”
“三兩個月？？”
“一個星期！”金泰妍踢了王威廉一腳，“看看到底有沒有那麼累。如果沒有的話，就拍一個這個主題的真人秀，怎麼樣？”
“……找個地方？什麼地方？”
“就風景好的地方唄！想開店開店，不想開店就出去玩。”
“……你這飯店不得賠死。”王威廉沒忍住，吐槽。
“OPPA你要靠開飯店掙錢？”金泰妍反問了一句。
“……”
“其實我覺得我這個想法還挺不錯的啊！”金泰妍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其實我挺想讓人們都能嚐嚐OPPA你做的飯的。”
說完了，金泰妍連忙又補了一句。
“尤其是我的隊友們。”
“……那我們去找個你想去的地方，然後去開個店，玩上兩三個星期？”王威廉想了想，忽然覺得這個提議也真不算壞。
反正就是浪嘛！
“哎呀，不要找我想去的地方。我又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金泰妍搖了搖頭。
“……那去哪兒？”
“丟骰子，丟到哪兒算哪兒！”
“……丟到中東伊拉克什麼的，你也去？”
“怕什麼！有OPPA你在我又不會死！”
“……行！”王威廉想了想，認真的點了點頭。
……
“主人？”
十幾分鍾後，跟王威廉這裡暢想了一會兒出國旅行的金泰妍去洗手間了。
然後九尾狐就跑了進來。
還是狐狸形態的，一副做賊的樣子。
“……怎麼？”
看到緊張兮兮的九尾狐，王威廉一愣。
“你要跟女主人一起出國去玩？”
“嗯，怎麼了？”
“如果您要是不想的話，我想個辦法，讓女主人斷了這個想法？”
“……爲什麼你要讓泰妍斷了這個想法？”
王威廉一臉古怪的表情。
“哦！不！我只是聽貓又跟我說起過，好像您跟Irene小姐說過，不想帶着女主人到處玩的……我還以爲您就不想和女主人一起離開半島呢……”
“其實之前是有點。”王威廉打斷了九尾狐有點惶恐的解釋，“只是去年跟她一起出國去拍了一圈戲之後，忽然感覺好像也沒那麼可怕。”
“可怕……真的是貓又說的您怕將來女主人離世了之後您去別的地方會讓您想起她？”
“……不說這個了。”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無所謂了，反正她不想出去玩，我不會多說什麼，但是如果她有想去的地方，我還是挺樂意帶着她到處玩玩的，畢竟……她也只有這幾十年的生命，不是嗎？不能因爲我而讓她這僅有的幾十年生命還過的不盡興吧？”
“……哦，那我就不多事了。”九尾狐點了點頭，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金泰妍回來了。
“OPPA，我忽然想起來了，我們飯店裡賣半島風格的東西吧！”
金泰妍一臉興奮的表情。
“……你說的算！”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
是啊，只要不是滿世界的浪……大不了以後自己不去那幾個地方就行了。
世界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