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到了下午四點。
在william娛樂公司二樓的會議室裡。
“這幾個男孩兒還是很有可能性的！爲什麼我們不留下他們？”
“是啊！剛剛社長nim不是也說了嗎，錢不是問題。這幾個孩子最多也就只是再租一個宿舍的事情。我也覺得他們將來會很有發展前途的。”
一男一女，兩個人的表情都非常嚴肅。
“老闆……”
在一邊的李祉那似乎也在支持這兩個人的意見。
王威廉搖了搖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祉那。
“爲什麼？”
那個參與會議的男人看上去都有點憤怒了。
“如果你們堅持要把這幾個孩子留在這家公司，尤其……”王威廉從那五份資料裡選出來了兩份，放在衆人面前，對李祉那說道，“這兩個的話，那麼以後這家公司的事情我不會管了。公司的股份我不要了，我的錢算是借給你的，無息貸款。”
“……爲什麼？”
“這幾個人會給我，給你，帶來極大的麻煩。”王威廉掃了一眼那一男一女不服氣的樣子，笑了笑，“我知道你們都是爲公司好，只是有些事，我真的不能說。”
“這裡就我們幾個人，如果……嗯，不會有人說出去的。”
“不，他會說出去的。”王威廉指了指那個男人，又指了指一張照片。“這個男孩兒的父親是他的朋友。”
安靜。
李祉那看向了那個男人。
是他招聘來的公司的聲樂老師，今天的考覈裡，他負責的主要也是這一塊的內容。
“……是的。我是認識他的父親。”聲樂老師有點尷尬，“但是這並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所以，一開始我沒打算說這個。”王威廉搖了搖頭，“爲了這個公司，相信我。”
“……”一男一女兩個人對視了一下，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無奈。
“你們有朋友開經紀公司的，可以介紹他們去。他們都是很好的苗子。”王威廉淡淡地笑了笑，“只是，我們公司扛不住出了那種事以後的輿論壓力。”
“爲什麼？”李祉那皺着眉頭問王威廉。
“因爲我是外國人。”
“……你能私下跟我說一下原因嘛？不然我實在沒有辦法支持你的決定。”李祉那的表情很是嚴肅認真。
“社長，其實我們也還是有一些其他不錯的苗子的……”在一邊的另外四個參與了今天面試的人似乎也都有點慌了。
這是老闆和社長要吵架的節奏啊！
這公司才成立幾天啊！就來這種事……
早知道你幹嘛非要叫老闆來參加今天的面試啊！
“你們出去一下。”李祉那對着那四個一臉尷尬的人搖了搖頭。
“……社長，您剋制……”那個聲樂老師是最慌的。
這現在兩個人吵起來……自己在事後十之七八要背鍋啊！
“沒事。”王威廉則是笑了笑。
……
“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祉那看着王威廉的表情很嚴肅。
另外四個人出去了，李祉那把會議室的百葉窗都關上了之後，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幾個孩子命都不好。”王威廉搖了搖頭，“這兩個……問題更嚴重。”
“什麼問題？”
“我看到了他們未來……會做一些……你會非常，非常，非常討厭的事情。”王威廉笑了笑，“雖然其實我對於這種事不是很在意……”
“什麼？”
“你還記得今天上午，我讓你幫我把我辦公室裡的桌椅換成牀的時候，你想到的事情嗎？”
“……他們只是兩個練習生……”
“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命運互相牽引的東西。”王威廉搖了搖頭，“這兩個孩子，會把一個人帶到這家公司來，一箇中年人四五十歲，應該是道上出身的，有點背景。”
“……然後呢？”
“就會發生那些……你以爲我會做的事情。”王威廉笑了笑，“女孩子，有着偶像夢的女孩子，昏了頭想要出道成爲藝人的女孩子……”
“這跟這兩個孩子有關？我不讓那個人進公司就行了。”
“不，在我的眼睛裡，我看到了，他們……參與了進去。”王威廉臉上的笑容收起來了。
冰一樣的寒冷。
安靜。
“這是很嚴重的指控了。”李祉那的臉上也掛上了一層霜。
“所以我不會說給其他人聽，只讓你知道。”王威廉搖了搖頭，“也許你能防止那個中年人來到這家公司，但是，他或許有其他的方式讓我看到的事情發生……”
“這……”
“這是命中註定的一部分。”王威廉說的很誠懇，“而我看到了，如果我靠他們太近了……大不了，我離開這裡沒有人會知道我去了哪裡，但是你……”
話頭打住。
“應該不會影響到我的。”李祉那搖了搖頭，似乎，還是存在着一點希望。
“你是個女人。”王威廉繼續搖頭，“還是一個……嗯，的女人。所以這種事如果發生在你的公司，會怎樣？”
“我……”
“你會選擇息事寧人嗎？不會吧？”
“……嗯。”
“然後事情鬧的很大。”王威廉笑了，“可是這種事在娛樂圈不是很常見的嗎？尤其在小公司裡……”
“……”
“你會因爲很多人的心虛而成爲衆矢之的。你覺得你在這個國家，還呆的下去嗎？”
安靜。
“所以，眼不見心不煩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這件事到這裡爲止吧。”王威廉把那幾個男孩子的資料扣在了桌子上，“讓他們進來吧，其他的你們繼續。”
“除了這兩個男孩子，其他的……”
“你可以留下，但是，你都留不住的。”王威廉笑了笑，“不過如果你打算用另外三個來讓你請來的舞蹈老師和聲樂老師閉嘴的話，可以。反正不差這點錢。”
“……行。”李祉那深深的吸了口氣，按了一下手邊的遙控器。
會議室的百葉窗打開，對着在門外那裡聚在一起，看着會議室裡，一臉擔心的四個人招了招手。
“你們還好吧？”門一開，說話的是剛剛的那個女子，是李祉那招聘的舞蹈老師。
“沒事。除了這兩個，另外三個留下。”
“……是。”
李祉那說的這句話不是商量。
所以，他們只需要答應下來就好了。
“只是如果排除掉了這兩個人的話……我們的複試名額一下子就差出來四個了。”在旁邊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演技老師插話了，“還是我們就不把複試名額招滿了？”
“另外不是還有七八個在考慮中的嗎？也可以招進來培養一下，也許裡面有天賦不錯，只是還沒有得到系統培養，沒表現出來的呢？”舞蹈老師繼續說道。
他們兩個人只是在一唱一和的努力讓氣氛變得不那麼尷尬。
不然老闆和社長兩個人的神仙打架……
“你有什麼建議嘛？”李祉那看向王威廉。
王威廉把那八張挑選出來的備選資料面朝下，全部打亂，擺在了桌子上，然後，從裡面隨機抽出來了一個，丟到了一邊，之後，又從今天所有來參加的面試的人裡那些沒有被選上的人裡面隨機抽出來了一個，擺在了桌上。
“你們四個人，每人抽一個。”王威廉對在旁邊看着自己操作的那四個今天參與了面試的人說道。
“……”李祉那在旁邊，臉色都已經不能說是不好了。
那是很糟糕。
“你不是跟我說過，在娛樂圈裡，運氣有時候比實力更重要。只要實力達到了一個及格線，其他的部分，就已經跟實力沒有什麼關係了嗎？”王威廉微笑着看着李祉那。
“可是這也……”
“什麼叫運氣？這……”王威廉微笑着指了指擺在他面前的八張面朝下的簡歷，“就叫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