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廉xi，好久不見了啊！”
“確實是有很久了，五六年了吧？”
“是啊！”
第二天的上午，在貓爪咖啡館的隔間裡，王威廉見到了應邀來見自己的方時赫。
這也是這一次王威廉利用拍戲和時裝週的間隙回到半島見的第二個，也是最後一個人了。
洪勝成他壓根就沒打算見，只是打了個電話給洪勝成，告訴他自己最近忙着準備Dreamcatcher的歌，估計短時間內沒什麼餘力給別人寫歌了。
方時赫這裡，原本王威廉也是打算一個電話，然後拒絕了事的。
只是這位之前跟王威廉還算挺談得來，也幫了王威廉一些忙的人，那種藝術家的執拗勁兒讓他並不想因爲王威廉的拒絕就放棄，還是堅持要跟王威廉談談。
王威廉也實在是不好意思連這種要求都不答應。
畢竟如果沒有當初方時赫的幫忙，或許William娛樂都不會存在，而很多的事情可能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於是，僅僅在通話之後半個小時，剛剛散步來到咖啡館的王威廉就見到了匆匆忙忙趕來的方時赫。
“你是真的很忙啊！”方時赫輕輕的嘆了口氣，結果了因爲自己的一句感慨而有些冷場的話題。“見你一面也是不容易，我聽說今天晚上你就要坐飛機去巴黎了？”
“嗯，是啊，剛從美國拍戲回來。”
“當初我幫李祉那介紹那些朋友和關係的時候，是真的沒想到William娛樂能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啊！”
“我其實也都沒想到。只能說是運氣不錯吧？去好萊塢投了一部電影，然後就紅了。”王威廉微微的笑了笑。“萬幸我們投戲的眼力一直不錯，所以……也就走到今天了。”
兩人之間的第一次過招結束。
居功和表態。
方時赫想要就自己之前幫忙建立William娛樂邀功，然後從王威廉這裡換點好處，而王威廉則是跟方時赫說，William娛樂能有今天其實跟你介紹的關係沒什麼太大關係，主要靠的是在美國的投資，國內沒什麼太大幫助。
都是實情，所以，算是平手。
“是啊！我就沒有你們……嗯，尤其是沒有李祉那這樣好的運氣啊！”方時赫繼續說道，“遇到的投資人不是沒有耐心，就是沒有眼光……”
“其實主要還是看運營的，投資人一般什麼事也都不做的。”王威廉搖了搖頭，“李祉那做事情確實還是很有分寸的，也讓人放心。”
第二次過招，方時赫打算拍馬屁。
然後被王威廉懶腰截斷了。
“嗯，確實，能跟着他的這羣Dreamcatcher的孩子們也是運氣不錯，有一個很靠譜的社長。”方時赫只能點頭，“不像那幾個考到我們公司的練習生，現在公司快沒錢倒閉了，他們將來怎麼做都不知道了。”
“反正半島這麼多經紀公司，能出道的練習生本來也沒多少，就當他們自己體驗了不一樣的人生吧！”
“可是這羣孩子素質還是可以的，要是不能出道……我也覺得有點遺憾呢。”
“如果真的素質不錯，你可以推薦他們去別的公司試試啊！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光呢！像我們Dreamcatcher，不也淨是S.M和JYP選下來的？”王威廉笑呵呵的繼續說道，“不是多大事情啊！要是有素質不錯的女孩子也可以推薦來我們公司面試一下……”
這天沒法聊了。
方時赫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放棄了。
第三波的裝可憐都還沒來得及出牌，對面都已經把應對招式打出來了。
“好了，少來點套路吧。”王威廉看着在那兒一時間已經不知道說什麼的方時赫，樂了。
“我的公司要是就這麼倒閉了，我不甘心。”方時赫看了一眼王威廉，認真的說道。
“你欠了很多錢？”
“三十多億了。”方時赫點了點頭。
“……美元？”
“……”方時赫看了一眼王威廉，沒接話。
“又不是美元，至於嘛？”王威廉意識到自己好像又無心暴擊了，這句話說的有點訕訕的。
“換算成美元也三百萬呢。”方時赫搖了搖頭，“我們公司暫時又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藝人，這個欠債，已經是沒法收回成本了。”
“不至於吧……不過你的公司不是應該是跟William娛樂差不多同時建立的嘛？這都幾年了啊，怎麼還沒有藝人？”
“我都說了我的運氣沒李祉那好。”方時赫嘆了口氣，“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是招收練習生，計劃裡是跟William娛樂一樣的。可問題在於我沒有像泫雅這種已經出過一次道，有些名聲的練習生，更沒有像你這種可以成爲公司招牌的人。所以招收練習生的時候遇到的好苗子不多，跟你們這裡的Irene啊，IU啊之類的小小年紀就能看出來有成爲明星潛質的人不一樣，我那裡的……不說了。所以剛開始兩年，只能潛心做練習生訓練，公司也沒太多流水進賬，純粹靠着一股勁頭在拼。可是兩三年過去了之後，卻發覺我是越來越不敢安排練習生出道了，怕他們不行，怕他們丟人，怕他們把我這裡最後的希望毀掉……”
“嗯，我明白這種感覺。”王威廉點了點頭。
“然後，最早進入公司的那批練習生熬不住了，去年下半年選擇了離開公司。”方時赫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給我投資的人也看不下去了，選擇撤資。”
“所以你的公司現在是隻剩下一個空殼子了？”
“還有幾個練習生。”方時赫點了點頭，“倒是都跟着我挺忠心的，所以我才越發覺得對不起他們，不然我就乾脆跟金亨錫一樣把公司關掉找一個地方打工算了。”
“你沒事diss我們的音樂總監幹什麼……”王威廉無語的笑着搖了搖頭，“所以你到底需要多少錢？”
“五十億。”方時赫一臉認真的表情，“公司我可以給49%的股份。”
“雖然錢並不多，但是這並不划算。”王威廉也認真了起來，嚴肅的回答到：“你這個公司是沒有任何的盈利能力的，而且每個月還有員工和練習生的固定開銷……因爲只剩下了兩三個練習生，你也不可能直接安排什麼人出道，對吧？也就是說，投錢進去就是繼續燒而已，你覺得真的會有人願意投錢給你嘛？”
“……再有一兩年應該……”
“你要重新招練習生吧？然後繼續訓練，然後重新準備出道。”王威廉繼續認真的說，“跟之前你要走的流程完全一樣，你憑什麼讓人相信你兩年之內能做到呢？”
安靜。
“你說的對。”方時赫長長的嘆了口氣。
“所以，你得先能有給人看到你能掙錢的本事。”王威廉淡淡的說道。
“可是我這裡也沒有足夠多的靠譜的練習生啊！”方時赫搖了搖頭。“就算想要推團出去也沒機會能做啊！”
“……嗯，這樣吧。”王威廉想了想，“我們公司的Dreamcatcher今年要轉型，你來給她們做一回製作人。”
“……什麼意思？”
“讓我和李祉那看看你到底在推人和造勢方面有多大的能力。”王威廉淡淡的說道：“包括寫歌在內，你也一起負責，就當作把這個轉型是一次重新推出新團體來做。”
“考試？”方時赫明白了。
“是的。”王威廉點頭，“William娛樂建立的時候李祉那就跟我說過，你在作曲方面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可問題在於你能不能作一個定級的製作人並不只是看歌寫的怎麼樣的，這個道理，我希望你明白。怎麼運作和炒作，都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這些做不好，我投錢給你真的就只是看在當初你幫我們建立William娛樂的時候給的幫忙還的債而已。那沒什麼意義，不是嘛？”
“可問題是，你們確定金亨錫對這個會沒意見？”方時赫一臉古怪的表情，看着王威廉。“Dreamcatcher是他一首栽培起來的孩子，這話我都聽他說過不止一次了。我現在插手，他會記恨我甚至你們的。”
“……”
“如果是別的團體，我都可以接受，但是這個女團……除非我以後都不想跟金亨錫做朋友了，不然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方時赫認真的說道。
“你不怕因爲這個從我這裡得不到投資？”
“……相比公司，我覺得我跟金亨錫這份友情更重要。”
“比你公司的那幾個孩子還重要？”
“孩子們我實在不行了，可以推薦到其他的經濟公司去，但是有些朋友……”方時赫認真的搖頭，“失去了就再也不會遇到了。”
“行吧。”王威廉笑了，“你去跟李祉那說，我答應投資了。”
“……答應了？”
“嗯。”王威廉點頭，“就你這樣的人，就算把我投給你的錢賠光了，也會來我們公司給我打苦工把錢掙出來還給我的。不擔心。”
“……”方時赫張了張嘴，沒說什麼。
“還有什麼別的問題了嘛？沒有的話……就這樣吧。”王威廉打算站起來，走了。
“你有事？這麼着急？飛機不是晚上的嗎？”方時赫一時間腦子更轉不過來了。
剛剛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糊里糊塗的就得到了投資，現在投資人就要走了。
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應該要討價還價半天，然後再跟自己這裡說上半天的各種要求嘛？
他今天都是做好割地賠款的談判準備來的啊！
怎麼就這麼容易……
“具體的事情肯定是李祉那跟你談，公司運營這些東西，我……沒什麼興趣去過問。”王威廉搖了搖頭。
本來他打算說不懂的，可是轉念一想，這麼說太虧心。
“可是……我的公司能不能不要掛在William娛樂的旗下？”方時赫有些爲難的說道：“我還是希望……”
“面子問題怎麼都好說，反正等你的公司打算上市的時候再來考慮這些股份是掛在我私人名下還是放在William娛樂名下還是我再弄個控股公司來控制……這些都不是問題。”王威廉擺了擺手，“你現在直接出去說是我個人投資給你的，李祉那也不會反駁，只是他幫我代管而已。”
他很清楚方時赫的心態。
畢竟李祉那是他的後輩，當初甚至William娛樂都是在他的幫助下才建立起來的，這幾年過去了，自己反而變成後輩公司的旗下公司了……說出去確實太丟人。
甚至這對於他的公司將來推出藝人都是很糟糕的一個話題。
“嗯……這樣的話李祉那會不樂意吧？”方時赫聽到這裡，心放下了一大半了。
“他不會的。”王威廉笑着說：“他就是覺得投資給你不賺錢，不敢投，但是不投又覺得對不起你纔會把皮球踢到我這裡來的。既然我都已經答應幫他背這個不賺錢的鍋了，他肯定會樂呵呵的幫你的忙的。畢竟，知道有恩情要報的人還是有不少的……”
“也不見得一定就會賠錢了啦……”方時赫有點訕訕的。
“那你就拿出來一個能掙錢的企劃案來！”王威廉是真的要回家了，“去跟李祉那說吧，我真的要回去了。”
“……家裡有人等你？”方時赫就算是以眼力見不好出名，現在都已經看出來了。
“嗯。”
“那你走吧！”方時赫笑着搖了搖頭，“哦，對了，謝謝啦！”
王威廉笑着點了點頭，直接離開了咖啡館。
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怎麼樣，不到一個小時吧！”
打開了家門，看到了在家門口等着自己的金泰妍。
“嗯，五十八分鐘……再差一點就一個小時了。”拿着手錶站在那兒的金泰妍用很是遺憾的口吻說道。
“怎麼，難道你還真的想讓我不去巴黎跟你一起去島國啊？”看着金泰妍的那個遺憾的表情，王威廉樂了，“那我就不去巴黎了，跟你一起回島國！”
“我就是說說……想看你吹牛怎麼收場而已。”金泰妍把手錶重新戴回了手腕上，回去坐在了沙發上。
“有什麼好收場的？一個小時沒解決我就不去巴黎了唄！反正我其實也不是很想去。”王威廉笑眯眯的坐在了金泰妍身邊。
“別！因爲我影響你工作我可承擔不起。”金泰妍搖頭，“對了，OPPA，我剛剛洗澡的時候發現你昨晚給我做的那個什麼奇怪的儀式，好像也沒什麼用啊！”
“……怎麼會？這個儀式肯定是有用的啊！”王威廉一愣。
“不啊！有些東西並沒有變回一年前的。”
“……你這一年有什麼變化？”王威廉打量了一下金泰妍，“一年而已，變化不可能有那麼劇烈吧？”
“哎呀……反正就是有些沒有變回去……”金泰妍其實就只是想轉移一下話題而已，“對了，OPPA你繼續跟我說說你昨天進行的那個儀式的其他的東西吧，昨晚你也沒說什麼。”
“是我不說還是你不搭理我？”
“呀！OPPA你說的那叫人話嗎？什麼就我流了多少血之類的……聽的人怪彆扭的。”金泰妍白了一眼王威廉，“好了，說一下那個儀式吧，是不是跟你之前給那個小女孩兒做的那個有關係啊？就是那個九尾狐跟我說的你半夜把我甩在家裡去救的小丫頭……”
“雖然確實是，但是怎麼從你的嘴裡說出來感覺就這麼彆扭呢？別跟我說你還在吃醋啊？”
“廢話！我都跟你說過了，我每次只是裝的很大度而已，你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都悄悄的記在小本子上，時刻翻出來提醒自己呢。”金泰妍哼了一聲。
“……你那個小本子在哪兒？我去給你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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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
“你等我去控制你的腦子去把那個洗掉……”
“呀！你敢！”
……
就這樣，一個白天的時間，在兩人的插科打諢裡面過去了。
也許真的是幾個月沒見面，讓兩個雖然每天都有通話的人之間的話變多了的緣故吧，跟之前兩個人在家裡就只是安安靜靜的各做各事的樣子不一樣，這一個白天裡，兩個人幾乎就是在一直沒有停的說着話聊着天。
一直到了晚上王威廉要出發去機場的時候，才又開着車，帶着金泰妍一起從家裡出來，來到了機場。
因爲王威廉要去巴黎，坐的是從仁川出發的飛機，讓要去島國的金泰妍買機票還不是特別好買：從S市去大阪的飛機一般都是金浦機場出發的，所以金泰妍只能買去東京的機票，然後再從東京轉機去大阪了。
因爲覺得不好意思，王威廉只能答應金泰妍這一次去巴黎參加發佈會，一定想辦法幫她從C牌那裡順一個最新款的包包回來……
然後原本還滿嘴怨言打算能好好的嘮叨一下王威廉的金泰妍立刻閉嘴了。
然後跟王威廉這裡好好的分開了之後，各自繼續自己身爲藝人的行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