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點兒都不奇怪,女人需要的化妝品,男人需要的是自信。
尤其是在葉承歡發現對方的臉頰居然變紅的時候,他的自信心簡直爆天!
葉知秋的臉也會變紅,這就好像人類突然收到了來自外星人的信號,第一個反應是不相信,在相信了之後也會先高度評估下自己種羣的能力。
可接下來令葉承歡大跌眼鏡的是,葉知秋說了一句他翻八百個跟頭都不理解的話。
事實上,葉知秋說的是:“什麼是喜歡?”
對方要是有所掩飾也就扯犢子過去了,可以葉承歡的觀察力,那個女人分明露出了純真無邪不涉及殺人的一面,可是她的突然變化又令他始料未及。
但是這樣一個女人,你又不能魯莽的判斷出她智商高情商不高,事實上,無論你不瞭解她以往有過多麼輝煌的戰績,但起碼有一點可以肯定,她是一個女人!
“喜歡的意思就是你想跟我上牀,其實你真要有這要求,我完全可以配合的,沒必要搞得這麼麻煩。”葉承歡信口胡諏道。
葉知秋又恢復到殺手模式:“別做夢了!”
葉承歡皺起眉頭:“既然你不喜歡我,爲什麼破褲子纏腿一直纏着我?姑娘,你這麼年輕這麼漂亮,業務上還這麼精湛,你完全可以找點兒有意義的事做,整天這樣我都替你累。”
葉知秋微微的歪了歪腦袋,“林佩珊現在下落不明,難道你一點兒都不着急?”
葉承歡心裡咯噔一下子:“着急有屁用啊,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葉知秋淡淡道:“原來你和林佩珊在一起都是假的,她有了危險你不僅不去救她,反倒馬上就有了別的女人。你是個忘恩負義的男人。”
“沒錯,我就是那種人,你咬我啊,問題是我是什麼人關你什麼事,咱倆很熟麼。”葉承歡沒好氣的抓出幾張鈔票往桌上一拍,“我還有事做,想吃什麼自己叫。”
他剛要走就聽葉知秋說道:“你一定要保護那個女人?”
“沒錯,你如果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動她!”
“我沒有朋友,我們也不可能成爲朋友!”
葉承歡苦惱的抓了抓下巴,跟這位油鹽不進的主兒實在沒法溝通。
“不過,這一次我可以答應你,希望你將來不要後悔。”
“那就謝了。”不管怎麼說,那妞終於開點兒竅了,葉承歡也終於可以稍稍鬆口氣。
回到小旅館,千葉看他臉色不好看,馬上猜出了幾分:“又是那個女人?”
葉承歡一愣:“你怎麼知道?”
“你每次見到她時都是皺着眉頭。”
葉承歡沒有否認,“上車再說吧。”他隨手抓起一件衣服就要出門。
“我們去哪兒?”
“去一個秘密的地方。”
他們出了酒店,上車前葉承歡看了眼那間食肆,只見葉知秋依舊坐在那裡,巋然不動,天知道這個殺手的腦袋裡整天裝着什麼奇葩的東西。
車子開動之後,千葉才道:“你確定她不會再跟來?”
葉承歡叼着菸捲,悶悶的沒言語,看着後視鏡的千葉,想到了葉知秋說的那句話:有本事你就一直守在她身邊,否則我一定會殺了她!
其實很多人都對特工這個行當有誤解,不是每個特工都像007那樣可以一個人幹掉一窩恐怖分子,更多的還是千葉這種專攻情報路線。
即便她受過一定的搏擊和槍械訓練,跟葉知秋那種級別的殺手比起來,簡直天上地下。
不過以他對葉知秋的判斷來看,那妞既然答應自己應該就不會再難爲千葉。
驅車不久,他們越走越偏僻,最後逶迤着來到一片山間開闊地,遠遠看去青山綠水間夾着一座水塘,裡面的荷花開得正濃,不時傳來青蛙呱呱的叫聲。
水塘邊上是一座草舍,白雲悠悠下清風如許,好似一頭闖進世外桃源,讓人莫不有出塵之感。
他們下了車,葉承歡帶着千葉來到那間草舍前,把指頭塞進嘴裡打了個口哨,周圍的草木發出一陣刷刷的響聲,很快冒出七男一女八個人。
八個人都穿着便裝,不同膚色不同人種,男的高大健碩,女的火辣妖嬈,唯一相似的是他們不經意間露出的肅殺之氣。
“魁首!”
葉承歡指了指千葉,“人我現在交給你們了,在我回來之前你們要保證她一根頭髮都不能少。”
其中那個女人來到千葉面前嫣然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美女,你有多少根頭髮?”
千葉沒見過這些人,但她還是能聞出他們身上洗都洗不掉的槍油子味兒,轉臉問葉承歡:“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這些都是我的人,他們會保護你的安全。”
“你要走?”
“嗯。”
“多久回來?”
“很快。”
“很快是多久?”
“不久。”
“不久是多久。”
“很快。”
葉承歡對那個女人說:“她身上有傷,你幫她處理一下,另外……給她一把槍。”
剩下那七個傢伙眼珠子噴火星子,一個個躍躍欲試,“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
葉承歡掃了一眼,“蜜糖!”
“什麼事,魁首?”
“再交給你一個任務,誰要是敢碰千葉小姐一下,你就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yes,sir!”
那幾個傢伙吞吞舌頭,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
葉承歡拉開車門剛要上車,千葉喊了聲:“等一等。”
葉承歡不明白她要幹什麼,看着千葉跑到面前,從脖子上摘掉一件玉飾放在他手裡。
葉承歡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她最寶貴的皇室信物押木珠縵,也是唯一可以證明她皇室身份的信物,可見對她來說有多珍貴。
“你這是幹什麼?”
“這麼多年我一直戴着它,它已經成爲我身體的一部分,我相信它會給你帶來好運。”即便葉承歡不說,千葉也看得出來他馬上要幹一件大事,而且是爲她去幹的,而且一定十分危險。
葉承歡把押木珠縵握在手裡,還帶着女人的體溫,千葉這麼做代表了什麼呢?
在傳統的日本習俗中,女孩子把自己最心愛的信物交給男人,往往表示把自己的心也交給了對方,更何況是一件無比珍貴的皇室信物。
不是他自作多情,而是這樣的表示實在讓他不能不多想,他更希望這只是千葉一個美好的祝願,最好別再跟那種事扯上關係了。
“這東西對你太重要,我可不能要。”
“戴着它就等於我在你身邊,式神不是說過了麼,我是你的福星。”千葉難得綻放出一絲甜美的笑意。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葉承歡也不好再推辭了,只得把玉飾收起來:“回來後我再還你。”
“不用了,以後它是你的。”
葉承歡的心沉了下去,看着女人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有種躺槍的感覺。
看着汽車很快駛遠,千葉兀自站在那裡翹望,蜜糖看看葉承歡的方向,又看了看千葉,甜甜一笑,心說看樣子魁首又惹了一筆風流債,要是把那些跟他有過交集的女人加到一起,差不多可以裝備一個營了。
“沒辦法,魁首就是一個這麼魅力的男人,你看他,連走都走得那麼帥。”
千葉這才收回了目光,只見蜜糖一對湖藍色的大眼睛正上下打量自己,看得她十分不自然。
兩人一起進了那座草舍,其餘的七個漢子都持槍在遠處警戒。
蜜糖二話不說伸手就去解人家的衣服,千葉往後退了一步。
“聽說你受傷了,魁首吩咐我幫你治傷。”
“不必了,一點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那可不行,魁首的話就是命令,咱們第一次見面你總不會是想讓我受罰吧。”
千葉一邊接衣服,一邊問道:“他真的會回來嗎?”
“是的,他說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萬一他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蜜糖不懷好意的笑道:“你在擔心他?”
“嗯。”千葉沒有否認。
蜜糖若無其事的拿起一個水杯喝了一口,猛地被杯子往後一甩,那隻杯子徑直飛出窗外,只聽“哎呦”一聲。
千葉剛解開領口,聽到聲音忙把衣服裹上。
“別緊張,幾個小色狼而已,千葉小姐,你繼續……”
只聽窗外一陣沙沙腳步聲漸行漸遠,到後來再也聽不到了。
千葉脫掉上衣,露出紗布和繃帶,蜜糖在她背後忍不住匝了匝舌:“好滑的身體,千葉小姐,你是怎麼保養的?”
以千葉做特工時豐富的閱歷,出席各種盛大的社交場合,在衆多神秘大佬之間長袖善舞、肆意遊走,一向都從容不迫。
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葉承歡和他這幫古怪的手下面前,她就好像沒穿過衣服似的。
這些人看人的時候不是往衣服裡看,而是直接往肉裡摳。
“麻煩你可不可以快一點。”千葉低頭道。
蜜糖一笑,開始給她換藥一邊說道:“千葉小姐是第一次受槍傷吧?”
“是的。”
“聽說你曾經是著名的特工,一個特工沒有受過槍傷,讓人很難理解。”
“特工不是軍人,只要受過一次槍傷就一定是暴露的時候,那往往是致命的。你一定受過傷吧?”
“當然,做軍人哪有不受傷的。”
“都是槍傷嗎?”
“不全是,但槍傷居多,好多次都和死神擦肩而過,但隨着戰鬥經驗越來越豐富,受傷的機率也越來越小了。”
“一個女人爲什麼要做傭兵?”
“我不覺得做傭兵有什麼不好,做傭兵可以賺錢,賺到很多很多錢,更重要的是還可以收穫成就感。”
千葉一皺眉,她從來都不覺得在戰場上殺人居然也能收穫成就感:“成就感?”
“特工的成就感是出色的傳遞情報,醫生的成就感是治好病人,商人的成就感是積累財富,傭兵的成就感是賺錢和殺人。”說到這兒,蜜糖已經麻利的幫她處理好了傷口,“我給你用了速效生長劑,3小時之內傷口就開始生長,最多不超過3天,你就槍傷就會消失,看上去就像沒有受過傷一樣,保證不會留下難看的疤痕。對我們女人來說,疤痕就是噩夢,你懂的。”
千葉穿好衣服:“看起來你對你們的魁首很忠誠。”
“絕對的忠誠來自絕對的恐懼,當然,還有比金子還要貴、比血還要濃的情誼。事實上,不光是我,黑暗風暴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