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葉承歡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身爲魁首的他可不會去跟那三個瘋子玩殺人競賽,更何況他知道真正的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重點是第六區,正如眼鏡蛇他們偵測到的那樣,這個區域是監區,而是陸上自衛隊的一個秘密訓練基地。
果然,等他們來到這裡時才發現,這片區域與之前的幾個區完全不在一個概念上。
這片區域比之前要大的多,是一塊標準軍隊制式的基地,瞭望塔、訓練場、營房、巡邏隊、靶場、武器測試中心一應俱全,周圍拉着上千伏的高壓電網,按理說這種規模的基地的邊緣地帶往往還會埋伏詭雷。
每個上過戰場的人都清楚,詭雷是步兵的地獄!
葉承歡凝起眉頭,他最不陌生的就是戰場,如果放手一搏、真刀真槍的拼一場對風暴傭兵來說當然皆大歡喜,但要想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穿過這片不可能逾越的基地實在太困難了。
怎麼才能絕對保證不被人發現?看樣子最合理的辦法就是幹掉那些人,死人當然不可能發現什麼。
天知道這片基地裡有多少軍人,鬼知道這一票要殺夠多少人才行。
葉承歡一面讓蜜糖用軍用gps校對方位,一面打開了步話機:“眼鏡蛇,我們已經到了,現在報告你們的情況。”
“我們已經到位,分成了三個狙擊組分別埋伏在三個比較安全的至高點上,視野十分良好,還好今天天氣不錯。”
“在陽光下犯錯是不是會覺得更有成就感?”
“還是您瞭解我們,嘿嘿……”
葉承歡曾說過一句話,做男人要有倭瓜大的一顆膽,城牆厚的一張臉,看來這幫混蛋領會得不錯。
當務之急是必須先幹掉兩個瞭望塔上的哨兵,葉承歡正在猶豫的時候眼鏡蛇迫不及待的主動請纓:“把了望塔上的傢伙交給我吧。”
葉承歡沉吟了下,“你要知道,如果你不能做到首發命中的話,整個基地上的敵人有可能都會被驚動到,所以……”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見望遠鏡裡兩個瞭望塔上的哨兵腦後爆起一片血霧,鴉沒悄動的倒了下去。
不用問也知道,那是眼鏡蛇的傑作。
那傢伙在得到命令後,甚至連基本的調整射擊諸元都沒做,就直接扣動了扳機。
就好象一個參加百米賽跑神跑手,發令槍一響,他連跑鞋都沒來得及換就瘋狗似的衝了出去,憑藉超級狗屎運到最後還輕輕鬆鬆的拿到了冠軍。
葉承歡本想罵他一頓的,可人家明明達成了自己的要求,還讓人怎麼罵的出口。
“現在我們要行動了,你給我們做觀察指揮。”
“yes,sir!祝您好運!”
葉承歡做了個行動的手勢,鐵齒拿出萬能工具鉗很快便把鐵絲電網剪出一個豁口,然後用金屬探測儀在周邊測了測,確認沒有埋伏詭雷後纔回頭做了個手勢。
於是,四個人悄無聲息的進入到這片軍事基地。
潛行了大約三百米後,葉承歡示意大家停下各自尋找合適的掩體,然後用望遠鏡觀察了下週圍地形。
前面有幾個軍兵無精打采的聊天曬太陽,葉承歡做了個割喉的手勢,三個人點點頭,慢慢抽刀在手,藉助樹木和車輛的掩護,分別從三個方向迂迴過去,劃破他的脖子。
暴怒在連殺三人後,還不忘玩個花活,一甩手甩出軍刀,不偏不倚的插進對面一個軍兵的喉嚨。鐵齒剛剛捂住那人的嘴巴,剛要一刀割下去,沒想到被暴怒搶了個先手,反倒灑了他一脖子血。
“fuck!”憤怒的鐵齒衝着自己的小夥伴豎了箇中指,暴怒也禮貌的回敬了他一箇中指。
這時,蜜糖也輕鬆自在的解決掉了三個傢伙,把手中的刀在屍體上擦了擦,高傲的揚起脖子,對兩個男人道:“紳士們,把這裡打掃乾淨。”
暴怒和鐵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暫時放下個人小恩怨,憋起被當成運屍工的邪火正要抗議,女人已經頭也不回的走開了。
他們只好任勞任怨的把屍體擡到隱蔽處,隨後用沙土將地上的血跡掩埋。
殺人都沒怎麼費勁,可做完這些後,兩個“勤雜工”都出了身透汗。
前面就是營房,裡面隱隱傳出一聲聲鼾聲,很顯然這個時候士兵們都在營房午休。
三個人交換下眼色,不約而同的鑽進了最近的一個營房。
裡面中有兩排牀位,八個士兵正睡得咬牙、放屁、流口水,三個人對了個眼神,暴怒和鐵齒正躍躍欲試的功夫,蜜糖已經轉身來到牀邊,沒有多餘的醞釀,手起刀落一刀割斷那個倒黴鬼的脖子。
等兩個大男人回過神來,八個熟睡的士兵已經變成了八具血淋淋的屍體!
暴怒和鐵齒鼻子都要氣歪了,剛纔一個眼神交匯,他倆還傻乎乎的以爲人家的意思是這場人肉大餐大家平分,沒想到她居然毫無羞恥心的自己吃了獨食。
清理屍體的時候,她挺懂得謙讓,倒了要分享大餐的時候,她卻玩起了“女士優先”。
看來殺人競賽這種東西不光要憑本事,還得有腦子才行。
再往後他們可不會“謙讓”了,三個人爭先恐後的一個營房一個營房的進去,好像搶錢似的生怕自己會落後給同伴。
事實也確實如此,黑暗風暴的軍功直接和殺敵的數量掛鉤,多勞多得、不勞不得,始終奉行着無比科學的績效管理。
只不過這一次有所不同,他們不是爲了賺錢掙軍功,都爲了卯足了勁兒要在魁首面前好好表現一把。
三個人就像殺豬一樣,鑽進一個又一個營房,捂住他們的嘴,手起刀落,捂住他們的嘴,手起刀落。
每過多久,三個人再出來時已是滿身是血,連眼睛裡都沒了半點兒人味,腎上腺激素的極度飆升同時也使得他們的本能慾望無限擴張。
至少,鐵齒和暴怒的下身已經支起了帳篷,如果沒有魁首在場,如果不是腦子裡還殘存着一丁點兒人類意識,他們早就不管不顧的把那個又白又嫩的大美妞撲倒在地,狠狠打夯了,哪怕會被人家打爆腦袋,他們也會那麼做。
一頭快要餓死的獅子在看到一塊肉的時候,哪怕明知道那是陷阱也會毫不猶豫的撲過去。
同樣的,蜜糖在連續殺了二十幾個人之後,整個人也進入了異常模式,只不過她的關注點不在那兩頭野獸身上,而是直接鎖定了她的魁首。
當葉承歡接收到女人血淋淋的目光後,他的汗毛也禁不住刷刷的往下掉。對此,他也不必怨天尤人,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惡果。
野獸本來就應該留在籠子裡,一旦把他們放出來,就必須隨時做好他們獸性大發的結果。
可愛的蜜糖已經割斷二十六人的脖子,她的發情之旅還沒有結束,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個營房。
三個人以“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目光彼此交換了下眼色,隨後便慢慢鑽進最後一個營房。
從進去到出來,可以對天發誓他們總共也就用了十五秒鐘,三個人站在營房前,六隻血淋淋的眼睛一起看着葉承歡,隨後蜜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葉承歡不無感慨的認爲,這是他們給自己的最大尊重以及最高敬仰。
恐怕世界上再也沒有哪個組織會像黑暗風暴這樣,殺人這種事讓給別人往往表示對他的最忠實的友誼。
事實上,在黑暗風暴的魔鬼賽程中,殺人訓練早已是必要環節。
很多人也許會覺得匪夷所思,難道殺人還需要訓練?
沒錯,殺人不僅需要訓練,而且還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訓練,因爲這是一個把人變成非人的過程,這個過程需要付出無比艱辛的努力,體力上的努力還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努力。
當你第一次面對一個活生生的人時,你不認識他,他不認識你,但你必須要用手裡的槍終結他的生命。
這絕不僅僅是扣一下扳機那麼簡單,你需要克服不僅僅是肌肉僵硬,而是內心障礙。
當你第一次拿起槍要殺人的時候,就好像看到自己無辜的跪在面前,他的命之決定於你的手指頓挫之間。
這個時候,你的手指會僵硬,你的心跳會加速,你的血壓會升高,你會出現自己跪在自己面前的錯覺。
只要你扣動扳機,就等於看到自己殺掉自己的情形。
所以,殺人訓練的環節往往是最高淘汰率的環節,等你殺了一個人後,馬上就會安排第二個人給你殺,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基本上一個人在經過殺人訓練後手指再也不會僵硬,他往往會從最初的恐懼到快速扣動扳機以求儘快排除那種恐懼。
但黑暗風暴的殘酷就在於,它的殺人訓練會貫穿從訓練場到戰場的始終,它會讓你在一次又一次的殺人中明白,殺一個人其實真的只是動動手指那麼簡單。
尤其是對於一個新人來說,在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當你的同伴給你一次唾手可得的殺人機會時,就好象足球場上一個邊鋒面對空門卻偏要送你一記妙傳。
對此,你當然要接受,而且一定會無條件的接受。
等葉承歡走進最後一個營房時心裡多多少少還是充滿感動的,看着最後一個還在酣睡的“無敵幸運星”,三個人都暗笑了起來,他們的笑其實也在顯示他們的輝煌業績,兩百多個生命業績。
三個人都對葉承歡做出請的手勢,葉承歡也沒客氣。
三個人大驚失色,不明白魁首爲什麼會突然表現出“耶穌”一面,好在他們在邊上第一時間按住了那人的四肢,讓他驚恐的長大眼睛,卻一聲也發不出來。
葉承歡慢慢的把臉逼近他,盯着他的眼睛,那人想要大聲叫卻不敢叫,剎那間驚醒後襲來的恐懼讓他無所適從。
也許,他在醒來之前正好做了一個好夢!
三個人一瞬不眨的看着魁首的表情,他們以爲他會流露出無比滿足的表情,就像他們一樣。
可是,等他們真正看清之後才發現,什麼纔是真正合格的“戰爭機器”,追逐戰爭,享受殺戮,雖然他們三個已經不在對殺死敵人有負罪感,但是他們還沒有辦法像魁首那樣享受戰爭。
那種享受絕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由心到外的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