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時間都很平靜,依然上班、下班、回家,三點一線,馬小可覺得很充實,已經開始喜歡現在的工作了,本來有猶豫要不要辭職回家,現在卻真的有些捨不得了。
自從那天以後,馬小可就再也沒有和許子濯有過任何接觸,包括眼神,兩人就算抵到面,也都是很禮貌的點頭,完全陌生人的樣子。馬小可不想再和他糾葛,雖然很難受,但她知道許子濯就是許子濯,永遠也變不回不知了,可能真的是緣分盡了吧!
這天正好是約定去何辰那裡,測試的時間了,可能她真的沒什麼天賦,背書唄,倒是會背了,可是卻怎麼都施不出法來,本來也想去問問許子濯的,但是又拉不下臉,還是自己琢磨吧!
袁姐收拾好,跟她揮手再見,她才發現原來已經下班了,怎麼這麼快?於是也收拾了一下,準備下樓,這時許子濯卻從辦公室出來了。
馬小可有些意外,因爲他很少這麼準時,通常都會加班到很晚,袁姐說別看他一臉嚴肅,可對下屬還是不錯的,自從他來以後,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他不會要求員工加班,到下班時間都讓他們自行離開就行了,連招呼都不需要打,但他們有考勤制度,遲到早退就不太好了。
禮貌地點頭喚了聲“許總”,眼睛一直看着下方,避免和他眼神接觸。
許子濯也點了點頭“恩”了一聲,兩人便不再說話了。氣氛太過尷尬,馬小可拿起包,又對他說:“那許總,我先走了,再見!”態度禮貌而刻意帶了點疏離,說明她很想跟他保持距離。
當她轉身將要離開的時候,許子濯喚住了她:“等等!”
馬小可停住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許總還有什麼吩咐?”口氣還是那麼生硬。
許子濯苦笑了一下,“今天你要去何辰那。準備的怎麼樣了?”
“不勞您費心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再見!”說完,快步向前走去,態度很堅決,沒有再要搭理他的意思。
本來他只是想送她一起去。看樣子她一定還在生氣。可是也沒辦法。又不能跟她解釋,只得作罷。
從公司到何辰家,要坐公交車的話。只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很快就到了,在他家門前猶豫了一下,該怎麼跟他說呢,其實自己不是沒有學習,可能自己真的不適合法術,居然一點成果都沒有,抱着那本厚厚的筆記,馬小可有些喪氣,看樣子只能放棄了。
擡手正準備按門鈴,卻有雙手先她一步按了上去,很意外地回頭看去,卻是許子濯,“怎麼是你?”
“怎麼?我不能來嗎?”他反問着,又看了看她手上的筆記,“怎麼?沒學會?”
馬小可覺得很沒面子,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所以決定不回答,正好此時何辰開門了,“來了?都進來吧!”
總覺得何辰是那種對任何事物都莫不關心的樣子,不同於許子濯的冷冰冰,就是那種看似很溫和,卻讓人很難靠近的那種人。
何辰也禮貌地給他們泡了茶,招呼他們坐在沙發上,“小可,學得怎麼樣了?”
馬小可立馬愁眉苦臉起來,“背倒是會背了,可是就是運用不好,根本一點成果都沒有。”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當初可是她自己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有天賦的,現在卻是這個結果,太丟人了。本來覺得當初自己好歹也是接觸過靈異事件的人,應該能夠學到個一招半式的,可誰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那塊料。
其實許子濯早知道她不適合學這個,要不然以前早就教了,何必等到現在,“這都怪我,最近沒有什麼時間,沒有指導過她,畢竟剛接觸,還是慢慢來的好。”
看到他幫自己說話,這倒讓馬小可很意外,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何辰輕笑了一下,“其實你們不必在意,我早看出來她不適合,給她時間是想讓她知難而退,所以我沒必要怪她,畢竟又不是我的弟子。”
聽到自己不適合,馬小可還是很失落,這就說明她以後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那怎麼辦?以後再遇上那個,豈不是得任人宰割了。”
“那倒不必,其實你根本不用緊張,你只要做到,不去在意,保持平常心,就不會有事。”何辰語速平緩地說。
馬小可又疑惑了,從前王偉他們也教過她,遇到那些東西,假裝看不見,便不會影響到自己,可真要做起來卻很難,“何師傅,那我到底該怎麼做?”
“很多事情沒有偶然,只有必然,鬼魂久存於人世,定有放不下的執念,跟人一樣,鬼也分好壞,正常情況下,並不是很容易遇到心術不正的,所以要學會不在意,或者平常心去看待。例如:有的鬼久久不去,是因爲放不下親情,這樣不是很令人同情嗎?凡事換個角度去想,就會不同了。”何辰語畢,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自己感悟。
回憶着剛剛他的話,嘴裡還在重複着:“不在意,平常心。”突然眼睛一亮,擡頭興奮地說:“我懂了!何大師好厲害啊,三言兩語就讓我領悟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要是早這麼說,不早就明白了嗎?非要搞到現在才說,馬小可暗自腹誹着。
何辰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點了點頭,又看向許子濯,“既然子濯跟你很近,就由他幫你做些防身的準備吧,如果要遇到危險,相信多少會有點用。”
馬小可怎麼覺得這個何辰有意撮合他們的意思,怎麼每次都把他們倆弄到一塊,“不用麻煩了,您現在就幫我隨便畫幾個符,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
“隨便?”何辰疑惑地看着他們兩個,莫非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讓許子濯幫忙,只是因爲他們倆工作在一起,平時見面多,方便而已,可她的反應好像並不樂意啊。
許子濯起身說:“好,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又轉頭看了看馬小可,“走吧!”
馬小可還想反駁:“不是!我……”真的不需要麻煩許總。但話並沒有說完,就被許子濯給拉着走了。他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跟她有過肢體接觸,所以他現在的舉動令馬小可很驚訝,還沒有來得及合上嘴巴,就被他拽着跑了。
唯獨留下何辰,一臉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無奈地笑了笑,轉身進了房間。
馬小可被他一路拉着進了電梯才放開她,撫着有些痠痛的手腕,“你幹什麼!很痛啊!知不知道?”忍不住抱怨着。
“你就這麼不想和我接觸?”許子濯有些不高興,雖然現在還不能招惹她,可他就是受不了被她漠視。
馬小可怒了,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上司,“當然不想!許總,你是有婚約的人,還請你自重!”
原來是因爲這個,許子濯放心了,心裡有股暖流劃過,“你在吃醋?”這個認知讓他很高興,忍不住調侃她。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但好像這幾天的鬱悶終於找到了答案,沒錯,是吃醋,但她可不會承認,“呵呵!”她假意地乾笑兩聲,沒好氣地說:“許總,是不是太自以爲是了?”
可接下來許子濯卻不說話了,馬小可以爲自己眼花,居然看他的側臉好像很得意的樣子,正想發作,電梯門開了,她才反應過來他們是直接來的地下車庫,“帶我來這幹嘛,我自己會走!”
看她還站在電梯裡,許子濯頭一次覺得她這麼固執,“我不喜歡強迫人,但有時候也可以試一試。”
他作勢要上前再度拉她的手,嚇得馬小可立刻竄出了電梯,許子濯很滿意地笑了。
馬小可很不服氣地上了他的車,沒辦法,誰要人家是自己的領導呢,氣鼓鼓地將頭轉向車窗外,許子濯的聲音傳來:“繫好安全帶,除非你是想讓我幫忙。”
連忙將安全帶給繫好,馬小可悲催地發現情緒總是能被他左右,包括他還是不知的時候,不過至少能看到不知的影子了,這一點還是挺好的。
許子濯又自作主張地帶她到他們來過的餐廳,馬小可無奈地說:“許總經理,你敢不敢換個地方啊,老吃一樣的,你不膩嗎?”
本來準備下車的許子濯又坐了回來,“那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呢?”平時圖省事,自己對吃也不是很講究,所以出來吃飯只來這一家,就連點的餐都是一樣的。
馬小可想了想,“我提議我們去吃麪吧?”
“你很喜歡吃麪嗎?”許子濯很好奇,因爲以前是不知的時候就時常看她吃麪。
“對啊,又便宜又好吃,你要吃不慣就算了,我自己去好了。”她也準備要下車,這就是她的目的,想來他肯定吃不慣那種環境不好的小吃店。
可沒想到他卻好像很感興趣的說:“吃麪!不錯的想法,不過出去吃挺麻煩的,不如你做給我吃好了。”他突然想到曾經看着她自己做的面,賣相挺好,突然很想嘗一嘗。
“什麼!”她怎麼也想不到會來這一出,還沒等她抗議出聲,車子就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