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似乎是略微的沉重了,可是也不得不沉重,陳蓉實在沒有辦法了,現在張程這樣做,也是在是讓陳蓉不理解,難不成她也要來阻止麼?
一邊想着,陳蓉面帶愁色的看着張程。
“你是不是也瘋了?這麼胡鬧下去,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
“能發生什麼?還能發生什麼?”
張程輕蔑的說着,一向開朗的臉上此時也帶上了許多的嚴肅。
“不管還能發生多嚴重的事情,也一定比不上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所帶來的結果更糟糕吧?其實你我的心裡都很清楚,自己做的都是錯的事情,爲什麼不能夠想些辦法,來改變這糟糕透了的結果呢?”
“你真是瘋了,也快把我給逼瘋了。”
陳蓉有些頭疼的搖了搖頭,語氣裡帶着許多的無奈。
“行了,我知道你也是本不想要這麼做的,之前你把實情告訴了顏聖翼他們,不就是還在想着能夠藉着顏聖翼的手,改變什麼麼?”
“是,我的確是有這個意思,我又怎麼願意看到那樣慘不忍睹的結局,可是想要扭轉局面,又談何容易?上層的人和顏安勳聯手,優勢佔的太多了,就算我們能幫上一些忙,可是也不能保證這結果就一定會改變。”
“不試一試你又怎麼會知道結果會如何?正所謂事在人爲,你連做都不敢做,那結果一定是敗局了。”
“算了,讓我再想想吧!今天你把那個臭小子帶過來,我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以後不準再擅自做這樣的決定了。”
陳蓉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沒有想要再和張程談論下去的意思,現在的陳蓉需要一個人好好的冷靜一下想一想。
一邊說着,陳蓉擡腿就走上了通向二樓的樓梯,還留在原地的張程看了看早已空空如也的窗外,又看了看已經消失在樓梯口的陳蓉。
該是償還的時候了,十年前的場景似乎還歷歷在目,十年前,張程也是和陳蓉一起做事的特工,只不過張程似乎比陳蓉更能體會得到那種死亡,和鮮血,將自己徹底籠罩住的滋味。
因爲張程的職位就是醫生,所以當時特工死的死傷的傷,那些慘烈自然是她接觸的更多一些。
所以,張程也是萬分的堅定,那種場面,不能再見到了,更是不能再發生了!
在風離臣的車上,剛剛離開了陳蓉的別墅沒多久,蘇木兒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轉過頭看了看身旁的風離臣。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你現在可以說了。”
正在開車的風離臣微微一愣,隨後快速的看了蘇木兒一眼,不知道蘇木兒怎麼會知道他是有別的話要說。
蘇木兒輕嘆了一口氣道:“在陳蓉那裡你欲言又止的,是顏聖翼出了什麼事情麼?”
“恩你還在關心他,是麼?”
風離臣輕聲的問着,似乎是又恢復到了那個一貫溫文儒雅的風離臣,還是那樣熟悉的人,可是蘇木兒卻還是不能就這樣輕易的對他放鬆警惕。
蘇木兒聽了風離臣的問話,臉色不由的冷了下來。
“關心他?我覺得自己還沒有那麼不要臉。”
“木兒”
“如果你是幫他來勸和的,那你現在可以靠邊停了,不對,不靠邊也可以。”
蘇木兒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似乎一提到顏聖翼,她的怒火就抑制不住的越來越高。
見蘇木兒明顯的已經很不爽了,風離臣也趕忙的開口打斷了她要下車的衝動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停頓了一下,見蘇木兒並沒有要讓自己馬上停車的意思,風離臣這才輕嘆了一口氣。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從聖翼那裡離開了,而且我也不是他的幫手,這一點請你相信我,反而,我覺得你現在離開他,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管你說什麼,只要想在和他有關的,我都不會相信你,所以你還是儘量多說一些我能夠相信的話,可以麼?”
蘇木兒轉過了頭,很是認真的好心‘提醒’着風離臣應該講的重點。
被蘇木兒這樣冷言冷語的一提醒,風離臣雖然還是不太習慣,可是他也能夠理解,蘇木兒對自己的態度,的確合情合理,現在能把她請上自己的車,已經算是破天荒了。
“好了,那就不說這種沒有意義的話了,我來找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顏安勳那邊有了不小的行動,你這段時間在陳蓉那邊,她有沒有告訴你什麼有關的事情?”
“顏安勳幹什麼了?是不是南河山出了什麼事情?”
蘇木兒還真是一猜就猜準了,只不過他應該還是沒有猜到這件事情有多嚴重吧。
風離臣點了點頭,接着說道:“的確是和南河山有關,不過不是南河山,而是和那裡面的東西有關,在那附近,顏安勳似乎又找到了別的礦區點,而且也已經開始做了爆炸試驗,動靜不小,現在應該有不少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你說什麼?做實驗?顏安勳已經在明目張膽的做實驗了麼?那有沒有因爲試驗發生什麼事情?”
蘇木兒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顏安勳居然已經進行到做實驗了,而且,就那麼光天化日的麼?
這段時間裡陳蓉也並沒與和她提起過任何有關於外面的事情,只是每天吃喝拉撒睡的晃過了這麼些天,其實她們心裡都清楚的很,表面上和和睦睦的,可是蘇木兒對陳蓉根本就沒有卸下防備。
只要陳蓉一天不脫離特工的身份,蘇木兒就一天不敢相信她,所以這些事情,蘇木兒也懶得問她什麼,還是那句話,既然陳蓉一直沒有先和她開口要說些什麼的意思,那自然是覺得不應該和蘇木兒說了,蘇木兒再怎麼問,也是什麼用都沒有的。
這件事情的確很嚴重,蘇木兒還真的一時之間有些不太好接受,可是她也知道這不可能是開玩笑的,居然已經緊急到這種地步了。
“你別緊張,目前除了這個狀況之外,還並沒有發生別的了,既然顏安勳能夠這樣明目張膽的做了,就一定是有恃無恐了。”
“你想讓我做些什麼?你不會真的以爲我能夠幫得上什麼忙吧?我倒是覺得自己會拖後腿,自己往上撲,正好撞上顏安勳的槍口,他可是巴不得把我給碎屍萬段的。”
“你的特工朋友,都能夠用得上麼?”
“你想怎麼做?”
蘇木兒沒有直接回答風離臣的問題,而是又反問着風離臣。
停頓了一下,風離臣動了動嘴脣似乎有些不太好說出口,可是又不能不說,也不知道蘇木兒會不會又想多了。
最後風離臣還是說道:“雖然我和生意鬧翻了,可是也只是我一個人離開了而已,其餘的一切,都還照常繼續着,你會生氣麼?”
一邊說完,風離臣也用餘光注意着蘇木兒的反應,不過蘇木兒的臉上好像看不太出來有什麼變化,依舊是冷冰冰的厭世臉龐。
蘇木兒當然注意到了風離臣這小心翼翼的在觀察着自己得樣子,雖然風離臣這麼做,就代表着他還真的是和顏聖翼一直聯繫着的,根本就沒有斷了關係。
而另一方面,蘇木兒也是稍稍的鬆了一口氣,暫且拋開蘇木兒和顏聖翼之間的私人感情不說,就只是爲着這一場不知道結局會慘烈到什麼地步的浩劫,風離臣這麼做還真是一丁點兒的錯都沒有。
“所以我沒有選擇相信你,是對的。”
“木兒,這件事情不一樣,我們不能這麼意氣用事,而且”
“我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我也沒有說你做錯了,既然你們並沒有出狀況,那一時半會兒的應該還是可以和顏安勳對抗一下,你找我來,就只是爲了找一些特供的人脈麼?其實顏聖翼想要找,他也能夠找得到的,我這一個小小的特工,其實算不上什麼。”
“你不要這樣說,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是我不想讓你和陳蓉一直在一起,就算她是真的想要保護你,可是你也不能掉以輕心,她是顏安勳那邊的人。”
“那你是怕我幫着他們麼?”
“我知道你不會。”
風離臣一邊說着,一邊笑着搖了搖頭。
“你一定不會,木兒,不管你現在相不相信我,這些話都不要再說了,賭氣也好,生氣也好,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
“多謝你的瞭解,可是就是因爲你們這些對我很瞭解的人,才能夠抓住我的痛處,給我致命一擊,不是麼?”
“”
風離臣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蘇木兒的話了,知道她現在心情不好,自己還是不要輕易的招惹她了,萬一蘇木兒一個心情不好從車上跳了下去,那他可就有的玩兒了。
車裡就這麼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蘇木兒靠在椅背上,偏着頭望着窗外的風景快速的從自己的眼前飛過。
沉默了良久,蘇木兒似乎是決定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