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歸來

桐花遲遲開

蜜月歸來,尤桐和容尉遲的生活也漸漸轉回了正軌,各自都要上班,展開新的事業。

清晨早起後,一家人坐在高級胡桃木製成的餐桌前享用早餐,可口的三明治和培根,香醇的咖啡,營養的牛奶,還有現打的新鮮果汁,十分豐盛。

早餐結束,容容和蓉兒跑去找尤奶奶,一起給容小遲餵食,他們下個月就要正式入學了,所以現在逮着機會就玩。

容尉遲換上尤桐爲他搭配的西裝和襯衫,領帶也是她挑的,她爲他調整領帶夾,又替他挑選了一對細緻的袖釦扣上。

容尉遲配合着她的身高,略微低頭,凝睇着她一臉認真的表情,心裡有一股暖暖的情愫在流淌,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是一種什麼滋味,他早已習慣她的碰觸,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如此親近他的私人領域,只有她例外

“你今天要做什麼?”他忽然開口問道。

“去事務所。我已經跟人約好了,先去熟悉一下環境,下個禮拜開始招聘,然後還有一些手續要辦,順利的話,下個月就可以營業了。”她溫馴地回答。

“嗯。”他點點頭,看了看手錶,繼續說,“我送你上班。”

“好。”雖然不順路,但是這是他們彼此都第一天上班,她知道他一定會堅持接送。

她輕甜一笑,轉身去拿自己的包包,然後挽着他的手臂,兩人一起出門。

走至庭院,瞧見尤奶奶正在遛狗,而蓉兒坐在鞦韆上,容容站在後面負責推她,其樂融融,笑聲一片。

尤桐和容尉遲相視一笑,然後並肩走了過去,他的左手拎着公事包,她的右手也同樣拿着手包,兩人都空出來的那隻手,緊緊交握,十指緊扣,說不出的親暱與溫馨。

“奶奶,我們去上班了,家裡就交給您了。”容尉遲誠懇地說道。

尤奶奶慈愛地微笑,還沒來得及開口,容容和蓉兒就跑了過來,搶先回道,“放心啦,爸爸媽媽,有我們在呢!”

尤桐不禁想笑,點了點兩個小傢伙的小鼻尖兒,戲謔說道,“就是因爲有你們,爸爸媽媽纔不放心啊!”

“我們會很乖的!”蓉兒極力保證,容容則是一臉沉穩。

容尉遲喚來了管家和兩名女傭,叮嚀了一些瑣事,包括尤奶奶要按時吃藥,包括孩子們要準時午睡,每一項都照顧到了,體貼入微,讓尤桐心裡面感到溫暖。

她覷着他英俊的側臉,眼眸裡溫柔如水。

“奶奶,我們走了。”

“爸爸媽媽,再見!”

“小心開車。”

一一道別後,一輛黑色的豪車駛出別墅的正門,明亮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掩映在尤桐白淨秀麗的側臉上。

尤桐繫着安全帶坐在副駕駛座,用眼角餘光偷偷瞟了容尉遲一眼,隱約感覺他身上由內而外散逸出來的剛毅氣息與她身上淡雅的洗髮水味道交融成一股親密的氛圍。

她伸手打開音響,熟悉的樂音在車廂裡盤旋而起,皮亞佐拉的《所有的愛》,澎湃着兩人心底相同的情潮。

車子徐徐前行,最後在一棟灰白色的建築物門前停了下來,容尉遲將車子停在會計事務所門口,引來門口警衛的側目。

“到了。”他手握方向盤,扭頭望着她說道,目光深邃。

“嗯……”她解開安全帶,故意避開他火熱的視線,拎着手包匆匆下車

容尉遲隔着玻璃窗望着她繞過車頭,準備進入事務所的辦公大樓,他的眼神變得深黝,彷佛蘊藏着熱情的火焰,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影,忽然捨不得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不禁喚道,“桐桐……”

聞言,尤桐頓住腳步,慢悠悠地轉過身,看着車窗徐徐落下,露出他那張英俊的臉龐,薄薄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左手朝她微勾。

她眨了眨眼,不甚明瞭地走過去,微微彎下身,貼近窗口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晚上我來接你下班。”他體貼地說,眉眼間盡是對她的愛憐疼惜,視線膠着在她塗抹着無色脣膏的嘴上,眼眸忽然變得深暗。

“好……”她纔剛一開口,就感覺頸間忽然多了一道力量,還來不及反應,他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腦,以吻封緘了她未完的話語。

這突如其來的吻讓她愣了一下,隨即臉紅心跳。

隔了一會兒,他放開她,她嬌羞地瞪着他,感覺到四面八方有無數雙好奇的眼睛正窺視着兩人。

“你……”尤桐又氣又羞,沒想到他會在會計事務所的大門口吻她,這叫她以後怎麼來這裡上班?!

“怎麼了?!”容尉遲挑了挑眉,不以爲然。他吻別自己的老婆,有什麼不對?誰敢說他的不是?再說了,他這是宣誓主權,讓大家都知道,她是有老公的人!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的!誰也別想覬覦!

她睨了他一眼,真是受不了他了!以前那個冷酷冷靜的容尉遲到哪裡去了?爲什麼他現在變得這麼……黏人!好像時時刻刻都怕她不見了,隨時隨地都想把她放在身邊。這讓她又好氣又好笑。

“我又不會跑掉。”她輕輕說道,安慰他。

容尉遲目光幽深,卻是抿脣不語,再次啄吻一下她的手背。

“好啦!”她害羞地說道,然後叮嚀他一句,“你也快去公司吧,路上小心。”

說完,飛快轉身。

踏入大廳時,有人朝着她點頭問好,眼底閃爍着笑意,“容太太,早安。”

容太太?!

她小臉一紅,輕咳一聲,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早安。”

快步穿過櫃檯,走向辦公室。

從今以後,她不再是尤小姐,而是容太太,無論她做什麼,她的背後都有他的存在與支持。

海豚有海,風箏有風,而她身後有愛的天空。

外頭,容尉遲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重新發動引擎,掉頭後,直接駛向了他闊別五年的容氏。

一雙眼眸直視着前方的道路,目光從溫柔,轉化爲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