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遲遲開
“亞菲,你找我來有什麼……”男人話未說完,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尤桐身上。
周亞菲連忙要介紹,“表哥,這位是容氏集團財務部的尤秘書……”
“尤桐,你怎麼在這?!”蘇慎行打斷了周亞菲的話,溫和目光中流露出驚喜。
尤桐也很是意外,居然在這碰見了蘇老師,而且他竟然是周亞菲的表哥!
驀地,她想起了容尉遲說過的話,原來蘇老師的身份真的不簡單。
“蘇老師。”尤桐禮貌地站起身,打了個招呼。
周亞菲微微笑了笑,“原來你們認識。這樣吧,我做東,中午請兩位吃飯!”
尤桐連忙婉拒,“不不,周小姐,我們總監的邀約我已經帶到,我該回公司了,公司還有好多事呢。”
說完,又看了看蘇慎行,“蘇老師,再見。”
“等一下,尤桐
!”蘇慎行不由自主地喚住她。
尤桐微微回眸,秀麗的臉蛋上罩上疑惑。
蘇慎行隨即溫溫地笑了一下,“也沒什麼,就是好久沒見了,不知道你過得怎麼樣。”
周亞菲似乎明白蘇慎行的心思,眼睛裡閃過一絲精明,“尤小姐,事情再多也要吃完了飯再做,容氏不會連午休時間都不給吧,人都要吃飯的,吃完了再走也不遲啊,如果你怕時間來不及的話,那待會兒讓我表哥送你,這總可以了吧?!”
“這……”尤桐還是猶豫。
“好了,別這個那個的了,走吧!”周亞菲直接抓起皮包往外走。
尤桐無奈只好跟上,而蘇慎行走在她們後面,銀框眼鏡後的視線愉悅而又溫柔。
三個人一起吃了午飯,周亞菲依然處處流露着優雅,舉手投足間都有着大家閨秀的風範,蘇慎行更是舉止不俗,細枝末節裡都流露着優雅,不顯山不露水,但骨子裡卻是溫文爾雅的貴族。
午餐結束,蘇慎行開車送尤桐回公司。
“蘇老師,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
尤桐低頭解身上的安全帶,卻一不小心勾住了頭髮,她微微吃痛,“呃……”
“怎麼了?!”蘇慎行轉過頭來,“你別動,我幫你弄。”
“嗯。”尤桐鬆開手,交給蘇慎行處理,他側過身,微微朝向她,試圖從安全帶的鎖釦夾縫中抽出她的髮絲,卻也是半天沒有弄好。
“算了,直接剪掉好了。”尤桐覺得有些尷尬,便想了一個最簡單的辦法。
“那怎麼行,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女孩子更要愛惜自己的頭髮。”
尤桐微微一怔,父母,這個詞真是既熟悉卻又陌生啊!
驀地,她又想起了媽媽拜託她的事,容尉遲已經明確拒絕她了,她沒有幫上忙,媽媽一定很失望。黎氏的危機與日俱增,不知道結局會是怎樣,到時候媽媽又該如何呢?!
蘇慎行專注於手上的動作,也沒有發現她的不妥,遠遠的,從某個角度望去,他們就好像是在車裡接吻。
半晌,蘇慎行緩緩擡頭,脣角輕揚,“好了。”
“哦。”尤桐找回神智,莞爾說道,“謝謝蘇老師。”
“不客氣。”
下了車,尤桐的心思還是有些亂,跨上臺階,走向大廳,她微微頷首對着警衛先生打招呼,然後心神不寧地走向員工電梯。
忽然,一抹黑影籠罩過來,她擡頭望去,瞥見容尉遲一張冷峻的臉。
他眸底閃着神秘的光芒,深邃惑人,薄脣邊勾起冰冷的弧度,緩緩三個字,“跟我來
。”
尤桐心臟一縮,跟着他進了專屬電梯。
電梯門剛剛關上,容尉遲便按下門邊某顆按鈕,電梯輕輕一震,竟然停在某個樓層之間。緊跟着,他手臂高舉,拔掉架設在角落的錄影機的線路。
尤桐嚇了一跳,臉色微白,“你、你做什麼?!”
容尉遲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她,沉聲說道,“吃過午飯了嗎?!”
“吃過了,周小姐請我和……”
“吃得可好?!”他打斷她,目光漸冷。
話未說完,尤桐微微蹙眉,但還是誠實回道,“很好。”
容尉遲緩緩勾了勾脣角,很好,果然很好,她跟黎遠航很好,跟蘇慎行也很好,好,真是很好,好極了!
他故意讓她去周氏給周亞菲送花送禮物,原本只是想刺激她一下,讓她主動向自己屈服,可是午休結束已經超過十五分鐘,她還沒有回辦公室,他甚至擔心她出了什麼事,連忙下樓,可卻正好見到她回來,還看見她和男人……接吻!他拒絕了她,她轉身就去求蘇慎行!她根本就沒有把他當回事!完全沒有!
容尉遲銳利的盯視讓尤桐忽然有些心虛,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尤桐!”他忽然出聲。
她擡起頭,秀麗的臉蛋上浮現出疑惑,屏息以待,他低沉的聲音裡多了一絲黯啞,“你想讓我放過黎氏是吧?!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什麼條件?!”她顫聲問着,聲音有些悲慼。
“做我的女人!”
“轟”的一聲,腦子裡爆炸了,尤桐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後背撞上電梯的牆壁。
“你的答案?!”
尤桐心臟一震,眼睛裡浮現出淚光,“爲什麼……爲什麼是我?!”
她不懂,真的不懂,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周亞菲便是最好的選擇,可他爲什麼要她?!只是因爲她曾經拒絕過他嗎?!
容尉遲低下頭來,將她困在牆壁與自己身前之間,低沉冰冷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膜,直戳她的心底,“因爲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而你挑起了我征服的yu望!”
說完,他伸手按下又一個按鈕,電梯重新恢復運轉,尤桐頭暈目眩,跌進他別具深意的眼瞳深處。
“叮”的一聲,到了財務部所在的樓層,電梯門徐徐滑向兩側,伴着他的最後宣告,“下週一我啓程去臺南,你有兩天的時間考慮。”
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軀已經跨出電梯,獨留她一個人,冰涼的金屬四壁,就像是一個囚籠,將她死死困住,連呼吸都成爲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