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丹洛從門外抓來了一個女子,女子並未反抗,由着嬋丹洛抓進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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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谷細一看下,倒吸一口涼氣道:“麥櫻?你來做什麼?”
麥櫻掙脫嬋丹洛的手道:“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爲你不想給魚際報仇。你們若是要刺殺使團,算我一個。”
“胡鬧,你不要來搗亂。”通谷呵斥道。
嬋丹洛在通谷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麥櫻不依不饒道:“我沒胡鬧,我保證按照計劃行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千贏國使團裡來的不光是普通人,那日我們遭劫殺時你還沒長記性嗎?那些人不是你能對付的。”通谷心中又開始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想到魚際就會心悸不止。
麥櫻的淚水一顆一顆地墜落,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道:“我活着就是爲了報仇,不然我早就隨魚際去了,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能提高我族羣的妖力,自然也能幫我提高實力。”麥櫻突然跪了下來哽咽着說,“我求你幫幫我,讓我有實力抗衡。”
通谷默不作聲權衡着,麥櫻是不可能放棄報仇的,若是不幫她她也會去。如今能提高麥櫻實力的辦法只有百臻酒,可這酒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麥櫻看得着急,用手推搡着通谷的膝蓋道:“我求求你了,我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
通谷無奈,最終還是從空間裡取出了百臻酒交給麥櫻道:“這個是目前能提高你實力的唯一辦法,可這酒喝下去也有可能爆體而亡。喝不喝你自己斟酌吧。”通谷思量後覺得以麥櫻的修爲還是有一博的可能。
麥櫻毫無猶豫,拿過酒便一飲而盡。通谷心中感嘆,往往妖的感情要比人和神都真摯。
麥櫻表情十分痛苦,一口血噴濺了通谷一身,可通谷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麥櫻的身體如同爆裂般疼痛,但在麥櫻強烈的意志力下支撐下,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麥櫻成功提高了妖力,這種提高不是零星半點,而是質的飛躍。如今的麥櫻至少多了五百年妖力,她現在的實力一般的除妖法器已傷不了她。
在通谷緊密的工作節奏下,國祭事物提前準備完成。這幾日通谷得了閒,只想在家好好睡覺。可事情往往不遂人願,雷通嬌一早便來找了通谷。
通谷起身盥洗,她也想看看這個二姐姐究竟要打什麼鬼主意。“二姐姐好早,不知有何貴幹?”
雷通嬌笑意滿面,精神煥發。“三妹妹,明日就是我的及笄禮了,還望妹妹能來參加。”
通谷看着容光煥發的雷通嬌不由心中泛起疑惑,可表面還是如常神情地問道:“二姐姐的掌嘴之刑結束了?”
雷通嬌尷尬地笑了笑說:“昨日就結束了。”
“我會考慮過去的。”通谷沒給明確答案。雷通嬌也沒糾結,聽罷便寒暄離去了。
第二日,雷府一早便熱鬧起來。敲敲打打,人聲喧囂。通谷也被這嘈雜的聲音吵了起來。
“靈墟,什麼事這麼吵壤?”通谷揉着眼睛在房裡喊道。
靈墟進房說:“女郎,說來奇了。今日二皇子派府里老媒來下聘禮給雷通嬌,說是要納妾。”
“什麼?二皇子下聘?”通谷以爲自己聽錯了。
“是啊,按理說她本是嫡女,怎又甘心做了個妾室?”靈墟也心生疑惑。
“更衣,去看看。”通谷起身道。
主僕二人一同來到前院,發現確實如靈墟說的那般,二皇子送來了不少聘禮,還有家中小廝在唱着禮單。雷陶祿在一旁咧嘴笑着,趙氏也在一旁跟着高興。赤龍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手裡還拿着個糖葫蘆。見到通谷就跟蜜蜂見到蜜似的樂呵着朝通谷撲了過來,通谷抱起赤龍寵溺地看着眼前這個可愛的小肉球。
“姐姐,這個糖葫蘆可好吃了,給你嚐嚐。”赤龍拿着糖葫蘆遞給通谷。
“你個小淘氣,不好好跟師傅讀書,怎麼跑這來了?”通谷溫柔地訓斥着。
赤龍吐了吐小舌頭說:“我告訴你個秘密。”
通谷配合地將耳朵湊到赤龍嘴邊說:“小機靈鬼,你說吧。”
“二姐姐有小娃娃了。”赤龍對着通谷耳朵小聲說道。
通谷用不可思議的神情看着赤龍問:“你怎麼知道的?”
“我爬牆根兒聽到的,趙姨娘和二姐姐親口說的。”
通谷終於明白了雷通嬌的打算,怪不得雷通嬌近日看着似胖了許多。看來這些日子裡對自己的虛與委蛇是爲了讓自己別破壞她的好事。只是,這二皇子並非有權勢之人,朝中任的也是個閒職。這雷通嬌就這麼甘心嫁給這樣的人爲妾?
及笄禮的第二日雷通嬌就被擡進了二皇子府,妾室沒有隆重的婚宴,一頂小轎,四個擡喜轎的小廝,幾個陪嫁婢女。一切都按照規格,並無異樣。雷通嬌連回門都沒有,就像是一顆沉入湖裡的石頭,沒有消息。
國祭轉眼就到了,各國使團接連入都。街頭已被清理乾淨,使團入城毫無波瀾。各國使團都有自己的別館,這些也都是商意舍早已安排妥當的。入都的第一天大家都是入住別館,整理準備第二天的國祭。
仡徠粟元晚上偷溜出來看了通谷,也只是閨中密友般閒談。第二日,所有使團入宮。早上皇帝帶着皇后和太子進行了祭祀,到了中午,國宴正式開始。國宴的第一個環節是各國使團進獻禮物。
“尊敬的禹國陛下,我們新北國感謝您的恩澤,特進獻雪貂大氅十件、貉子領二十件、雪蓮兩顆、雪參兩株。還有我們新北國最珍貴的秘絲布三匹。新北國願跟禹國永遠交好,新北國將永遠追隨禹國。”審密福瑞在殿中直言表達了新北國的忠誠。
“好,好。新北國有心了,王子快請入席。”禹國皇帝禮貌迴應。
其實他心裡是很滿意的,往年國祭北國都是最寒酸的。北國常年政治四分五裂,經濟發展不起來。往年就只能拿出來幾貉子皮,還都是品質極差的。北國的國寶秘絲布更是幾年都湊不夠一匹,然而這秘絲布極受追捧,夏日裡作成衣衫涼爽異常,每年後宮嬪妃們都會爲這布爭搶一番。正因如此,各國對北國才從不重視,就連當初聯姻的審密氏也只做了官家的一個妾而已。
第二個進獻的是千贏國,千贏國使者之一就是那個殺魚際的人。通谷已調查過,此人是現在千贏國國君的堂弟,名喚原年年,是現在千贏國國君原德康最信重之人。通谷當時雖刺到他,卻未能殺掉他。當通谷在國祭上見到他的時候,情緒十分激動,可理智卻一直讓她壓制着自己的情緒。
千贏國進獻了許多器物,幾乎都是琉璃製品,這東西在禹國少見也算珍品。而接下來的東西,卻是千贏國寶。
“這批千年玄鐵是我國最上乘的,陛下請看。”原年年掀開了一塊黑布,布的下面是用托盤裝着的鐵礦石。礦石表面顏色偏暗紅,暗紅之下透着黑,這種礦石確實與平日裡看到的鐵礦有所不同。
皇帝皺了皺眉,這玄鐵確實是千贏國寶,可是這礦石加工卻是禹國不會的。加工方法千贏從未透露,禹國皇帝也曾派細作去千贏調查,可卻從未得手,只因這技法是口口相傳,只有千贏國的原氏家族才能掌握。
“要我說,千贏國就是扯淡,拿來一堆破石頭,又不告訴打造方法,拿來有個屁用?”審密福瑞粗口粗言對着原年年道。審密福瑞本不是粗魯之人,今天這狀態也是故意演出來的。
皇帝聽到這話倒是心裡暗叫痛快,可表面還是好言相勸道:“大家別傷和氣,這些石頭也是千贏國的心意。”
原年年面上堆笑,裝出玩笑口吻道:“禹國如此強大,難道連個鍛造師傅都沒有?”
“自然是有的,而且我們禹國鍛造出來的刀劍可是比千贏國堅硬千百倍。”通谷抓住機會插嘴道。
此刻在場的人除了商意舍和七皇子,都被這話驚了一身冷汗,畢竟禹國鍛造不出千贏刀的事情大家都知曉。
“你這女娃娃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原年年早就認出了通谷,只故意裝作不認識。
“陛下今日一早就命我帶了一把我們禹國的刀來,你可敢用你千贏的刀來比試一番?”通谷用嘲諷的語氣說道。
原年年對自己國家的刀仍然自信滿滿,雖之前有過失利,可在他看來是因爲千贏國沒拿出最好的刀出來。原年年對皇帝行禮說:“陛下,可否讓我的屬下去別館取來我國的刀?”
皇帝看了一眼通谷,通谷堅定地點頭。皇帝雖心裡沒底,可局面僵持至此也不能退縮。“好。”
爲了不耽誤流程,南瓊國先進行了獻禮,與往年大同小異,都是些瓜果蔬菜,並無稀奇。南瓊國獻禮後剛好千贏國取來了刀,通谷讓靈墟也將刀拿過來。其實入宮時靈墟並未拿刀,刀是千贏國獻禮時通谷纔給靈墟的,皇帝也不知道這事,一切都是通谷的自作主張。
原年年拔刀耍了一套花把式後襬出了迎擊的架勢。“請把。”
通谷沒那麼多花活,只將五感之力集中到胳膊上用力砍去。清脆利落的一聲鳴響後,千贏國的刀如同預料的那般斷成了兩節。原年年親眼見到這種情況之後十分震驚,他從未想過他們一直引以爲傲的冶金技術竟如此不堪一擊。整個人愣在原地,一臉鐵青。
皇帝卻是高興的已經隱藏不住了,臉上憋笑的神情有些扭曲。“千贏使者怕是還不知,我國也是有鍛造高人的。只是我們禹國民風謙虛,不願顯露。使者莫要見怪啊,還請快快入席吧。”
皇后在一旁看的卻是膽戰心驚,因爲她心裡清楚通谷的目的是想挑起兩國戰爭,可若是在國祭上亂來,並非明智之舉。直到見通谷回了席面,攥着的拳頭纔算鬆了鬆。
八公主與皇后相同情況,也同樣替通谷捏了把汗。
宴會中千贏國藉着敬酒再次提出了和親之事。“尊敬的皇帝陛下,您看我們兩國向來交好,公主跟我們國君乃事天作之合啊。”
皇帝笑容未減,可心裡卻是將原年年的祖宗罵了個遍。“使者此次入都,還未好好領略我禹國風光,使者還要停留半月有餘,寡人定派人陪使者好好轉轉。”皇帝以前是不敢這麼直接說的,畢竟千贏國的武器可說是當世第一。雖然禹國的兵力與千贏不相上下,可武器上卻差了一大截,如今他以爲通谷懂得這鍛造之法,甚至超越千贏的鍛造,他纔有了底氣。
其實通谷也早已做了備戰準備,從北國回來之後她就開始從空間裡拿出刀劍放在郡主府倉庫裡,空間的自動補充功能讓通谷已經拿出了不少東西。通谷雖不住在郡主府,卻也派了殺生閣的殺手看守着。殺生閣也是受益匪淺的,幾乎所有殺手的武器都被通谷提升過了,閣主也是對此驚歎不已,從而更堅定了對通谷的信心。
千贏國使者不敢馬上撕破爛,只能繼續軟磨硬泡。畢竟現在知道了禹國有鍛造能力,戰爭並非最明智的選擇,如今他們還有一個突破口,那就是禹國沒有能帶兵打仗的將領,像這種硬仗,老皇帝是不捨得派自己兒子去送死的。太尉府夏將軍又年事已高,膝下也只有一個女兒,不足爲懼。
國祭一切順利,從中做梗的人也都沒有成功,商意舍和通谷的強強聯合可以說的堅不可摧。趙佑之的金錢掐斷策略完全沒發揮出來作用。可通谷沒想到的是,趙氏倒臺一事,卻讓趙佑之和秦太國聯合了起來。秦太國是秦氏之父,是雷通然的親外公,如今借了大皇子的勢當上了節度使。
國祭的第二日,傳來了一個噩耗,這讓通谷措手不及。
“丫頭,不好了,你身邊那個麥櫻被刑部抓起來了,如今已關押到刑部大牢了。”商意舍急匆匆跑到雷府報信。
通谷聽到後心裡大石一沉,心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