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出洞
“我們一定要出去。”她低低嘟囔着。
“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一定會出去的。但是。如果在途中，你有什麼事的話，我是不會管的。”軒轅星冷淡地說完一句話，就閉嘴，跟着她的腳步走。
“……”她不說話，拉着他的手，往前踏了幾步。
踩在粘稠的泥土上，彷彿整個人都會陷進去的感覺。
軒轅星雖然拉着她的手，卻沒有及時地幫她扯上來。
“阿……”她低呼。她居然陷下去了……這裡是……難道是沼澤地？
心裡一陣驚慌。那雙手的主卻無動於衷。似乎正一臉冷笑地看着她。
水娃兒努力地像上爬着，可怎耐……這泥就***得越緊。
她的臉色很難看。
不知道該怎麼辦。
傷心、懊惱、失落。一陣又一陣涌上心頭，似乎永不停歇似的。
她累了，泥越陷越深。
到底……該怎麼辦。
突然，一雙冰冷的手把她抱了起來，她聽見一個聲音，“我救你。只是因爲只有你才能帶我出洞。”
那個人的身影很高大。
她感覺眼眶熱熱的。謝謝他。還能夠救自己一把。
“這泥……好深呢。”她喃喃道，“你可以麼？我還是下來好了。”
“可以。不用你憐惜。”他沒有要放她下來的意思。
他說着，好象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的感覺。
她沒說話，只是在黑暗中凝望他臉的輪廓。或許……他此時的臉是蒼白無比的……虛弱的……恐怖的……
但是。他救了自己。
自己就應該回報他。這是娘從小教她的。
隱約有了些光亮在不遠處。
水娃兒驚喜地叫着，“快往前……往前……對再往前。”
軒轅星一步一步地走着，重重地壓着泥。
水娃兒的臉上是興奮無比，卻也是憂愁的，終於可以出洞了，這必然是件好事，可是……他瞎了眼這件事該怎麼辦？
怎麼辦？
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
突然，一陣刺眼的光亮傳來。竟然已經出了洞？！
她用手指擋住迎面射來的陽光，感覺到一陣溫馨美好……陽光的感覺真美妙……可以出來了。不用待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了。
心裡不自覺地愉悅了起來。
“出洞了呢。”她輕笑，脣邊有迷人的花朵綻放。
“鬆開你的手。”軒轅星冷冷道。
“阿……是。”她聽話地鬆開，掌心已經有些暖熱了，老實說，她真捨不得現在就放開。
心裡頭有些小小的眷戀。
“這是哪。”突然，軒轅星把臉給轉了過來。
水娃兒捂起了嘴，只發出低低的驚呼，“阿……”
天吶。那張臉……惡魔都沒有它恐怖和猙獰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在他臉上縱橫交錯，那雙眼眸正流着淡淡的血，像是在流淚一般。
好恐怖，好恐怖。
她感覺一陣難受，再一次抓着他的手，“對不起……都是我把你的眼睛弄瞎了。對不起……對不起。”
“哼，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呢。”他冷哼，不屑世間的一切。他看透世間所有冷暖，他已經冷心了。
他只是討厭，這個女人在她面前一副委屈的樣子。
水娃兒不知所措，思索了半天，擡起頭，眼角有淚光閃爍，“我我我……”還是不知道怎麼說。
他的臉更寒了，既然他這麼醜，那麼就讓她難受到底吧。
軒轅星抓着她的臉，生冷，“你就當我的左右手好了。”
“可是……你的手沒殘廢。”她疑惑，不解，水靈靈的眸子裡滿是不明白。
“我看不見了。那麼。你就要在我旁邊，幫我做一切。”他終於說出了最後的話，但笑容卻是冷酷無比。
他要讓這個女人明白，什麼叫痛苦。
他醜、所有人都嫌棄她，那好，既然她以爲自己真的是什麼救苦救難的人，那麼……就解救他吧。
他要她、爲她今天所做的一切。這眼睛。付出代價。
那一刻，心裡滿是冰冷的感覺。
彷彿要把他吞噬了一般。
水娃兒點點頭，“好……”
對。她要幫他。
“大哥……”驚喜的聲音傳來。天……竟然是齊月，她那水盈盈的眼眸正望着軒轅星，似乎有些恐懼。
“我們回去吧，娃兒。”軒轅星說着，再也沒理會齊月，徑直拉着她離開。
“娃兒。”軒轅暮心疼地看着齊月，那有點不滿的目光看着水娃兒，“你過來。”
“我……”水娃兒無奈，看着軒轅星，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軒轅星需要她的幫忙。
“你會知道懲罰的。”軒轅暮挑眉，已經流露出一絲冰冷。
“我……”她苦惱，抿脣，手卻已經被拖去。
軒轅星正拉着她走着。
水娃兒一臉的無奈，她看看自己滿是泥土的衣服……再看看齊月……一種自卑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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