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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外的下人帶着不解的神情紛紛回到了別墅內,如今別墅外只剩下和藹的張姨和失落的遙晨光了。

“憶兒……”張姨關心的喊着她

“我沒事。”尷尬的一笑,眸子中的神情左右飄忽。

這下子無疑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爲了錢進入這雲家的,還簽訂了這種契約。

是否會覺得自己很可恥呢?她們還會像以前那樣真摯的對待自己麼?

看着寒憶兒溼漉漉的周身,在這寒冬不生病纔怪,張姨忙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一關懷備至的舉動,無疑已經應證了那句此時無聲勝有聲的話語了……

擡頭看着張姨,她和藹的對自己笑了笑,什麼都沒有問的便回了別墅。

可身上這件溫暖至極的衣服,張姨那和藹的一笑卻打消了自己心中所有的疑慮……

但,遙晨光卻不像張姨那樣善解人意了,他根本無法接受清純的寒憶兒會和一個陌生男人簽訂夫妻契約的事實。

到底她是爲了什麼呢?

不惑的註釋着她的背影,一抹不理解的神情掛至臉上,悄然離去了……

此時,寒憶兒一人站在這漆黑的花園內。

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結冰了……

不去思索雲傲天的暴舉,不去想他爲何會突然暴怒,剛剛的一切彷彿過眼雲煙一般另此時的她不痛不癢的。

空洞洞的,空洞洞的,現如今只能用這個詞語形容她了。

雙眸無一絲神色,心更是被掏空挖空,就連身體的寒冷好像都感覺不到了。

如同一個軀殼般的向那花池中走去,伸出手挖掘着她種下的“苦果”

淤泥陷入指甲內,十指麻木般的挖掘着土壤……

就在這時,天上的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落着,屋子內的傭人在那溫暖的別墅內都能感覺到絲絲寒意,而她卻全然無知。

雪片落到她那青絲上,手上,臉上竟無法融化,可見她的身體有多麼的寒冷?

擡眼看了看天空……

挖掘的雙手慢慢減緩,身體直立,昂視夜空……

好美……

可這只是曇花一現而已,一旦隕落至地面即會化爲污水逝去……

寒憶兒現在竟出現瞭如此可怕的心理……

一位心理學家給兩種性格的人看一幅日落的圖,豁達的一人看過之後覺得這圖預示着明天即將到來,而悲觀的人看完這圖卻覺得今天就這樣的逝去了。

雪花落至地面是可以化成污水,但絕非曇花一現,因爲它們積少成多便無法融化。

從前的她絕非會出現這樣悲觀的心理,總是樂觀面對每件事……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記得,16歲帶母離鄉的她還是春季,春去秋來,四季交替,誰會料到此時的她會比在鄉下更加潦倒?可她未曾倒下,現如今,她內心的深處卻……

緩緩張開雙臂,閉起雙眸……

好想飛回鄉下,即使鄉下生活很窘迫但卻裝載着樸實與誠懇……

什麼時候可以帶着母親回家鄉?

什麼時候纔可以了結這一切?

大都市的生活,已經將這20歲少女的心摧殘至崩潰的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