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與管工寒暄了一陣後,纔給大家介紹道,“這就是他們住的客棧的老闆。”
管工恭敬的欠了欠身,然後將目光停留在莫紫林的腿上。夜月看管工看莫紫林的腿看得出神,於是撞了撞他的胳膊,尷尬的小聲說道,“哪有這樣看着一個女孩子的?”
“哦,失禮失禮。”管工連忙抱拳道歉。
這倒是弄得莫紫林有不好意思起來了,要知道這看就看吧,本來人長出來就是要給人看的,難道還要蒙着臉不成?雖然莫紫林自己倒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這裡的人們太封建了,所以少許的盯着一個女子看也會被人說成是****,更別說是動手動腳的了。
莫紫林微微的笑着說道,“管公子如此年輕就學了這一身的本領,剛剛就聽鎮長提起過你,沒想到真是儀表非凡呢,又是神醫,還獨自經營了一家客棧,真是了不起。小女子真是佩服,佩服啊!”
“哪裡哪裡,只不過在下自幼和家父學了些旁門醫術而已,什麼過人之處,還不是一凡夫俗子,至於哪家客棧可不過是我與朋友打賭贏回來的罷了。”管工客氣的自謙着。
“哦,那這麼說管神醫的賭術可是一流了,能贏回這麼大一間客棧。”莫紫林見管工說話豪爽,也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哪裡,哪裡,只不過在下當時運氣極好罷了,連最難中的豹子也給在下買中了,所以原先的老闆也只能認倒黴了,你說是不是鎮長。”
吳東海難看的點着頭。
莫紫林這點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有的,於是便立即明白過來了,“難道說先前這客棧是鎮長的嗎?”
“哈,莫姑娘真是機靈,這樣也能看出來。”管工讚許道。
兩個人就這樣一來二去的說着。倒是像個老朋友似的,完全將旁邊的人看似透明物了。
吳東海見大家第一次見面就這麼談得來。看了看天日。現在正是午飯之時。剛纔出去之時。本來自己還在做飯。現在估計下面也做得差不多了。於是說道。“這正直午時。不如大家一起用膳吧。邊吃邊聊。不更好。”
“這樣尚好。”管工毫不客氣地點頭。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管工就像是個常客一樣隨便。
莫紫林也不推辭。在冷風地懷裡欠了欠身。然後看了看後面地幾個人。見他們都沒反對這才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還望鎮長不要覺得我們太隨便。”
“呵呵。姑娘你這是說地哪裡話。就是希望你們隨便些纔好。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來來。大家隨我去偏廳用膳!”吳東海好不熱情地將大家迎進了正廳地一個小門。後面原來還有個小院子。這鎮長地家豁然有夠大地。經過了那個小院子纔到了一處比正廳小點地用膳間。
用膳間很簡潔。但是裡面地都吸都很精緻。大理石圓桌。隨便坐下十來人也不會嫌擠地那種大桌子。看上去很是氣派。
冷風將莫紫林放着坐下後。大家也都坐定了。吳東海朝後面地家丁招了招手就有丫鬟們陸陸續續地將菜端上來了。
吳東海十分熱情的招呼着大家吃飯,有時候會讓幾個人覺得他有些熱情過度,要不是他本來就十分好客,那就一定是有陰謀,當然這只是大家的初步猜測還不能落實。
吳東海一邊給夜月和其他地幾位夾菜。一邊說着客套話。
儘管吳東海一直在給大家碗裡夾着菜,但是大家雖然手裡都拿着筷子,卻沒有人動筷的,弄得吳東海看着大家都滿滿的碗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
“怎麼?難道飯菜不合幾位地口嗎?要不我叫廚房換幾道菜?”吳東海這樣說道。
管工本來還自己吃得很香,這會聽見鎮長這麼說,也放下了碗筷,看着幾個不動筷子的人,也好奇起來。
最後還是莫紫林覺得氣氛不對,一邊說着笑話一邊夾了一個自己面前的一道類似丸子的菜的東西放進嘴裡。入口十分的鬆脆。一嚼裡面竟然是酸酸甜甜的汁液,甚是好吃。幾口過後莫紫林面露喜色的讚道,“鎮長家的菜果然好吃,只是不知道這麼好吃地東西是什麼做的?感覺像是米粉只是米粉只沒有粘性的,難道還加了小麥粉?至於這裡面的汁液應該是西紅柿和糖,還加了辣椒醬的吧。”
吳東海一聽莫紫林的話,頓時面露驚喜,這完全就是將他的配料說了出來嘛,“沒想到姑娘對吃的這麼有研究啊,不錯,這的確是用大米碾碎,然後混了少許地小麥粉,這裡面汁液正是西紅柿與辣椒調出來的酸甜醬汁。”
“呵呵,怪不得這麼好吃,這外面的皮催得跟鍋巴似的,可是當嚼爛後,這些酸甜的汁一融,又瞬間酥軟了,真是怎麼吃怎麼好吃啊!”莫紫林讚不絕口,這滿桌子菜,真的是像極了他們那裡的作法,她好記得小時候爺爺也曾經做過這麼一道菜給他吃過,但是時間已經很久遠了,所以她大體上也都忘記了,要不是今天從新吃到類似的東西,她可能不會又一次想起爺爺來。
莫紫林想起爺爺,心中微酸,爺爺對她可好了,可是在他小時候爺爺就無緣無故的不見了,父母並沒有告訴她爺爺去了哪裡,只是說去了很遠地地方,收斂起那份壓心底地酸意,颯有致的問道,“想必這道菜,應該有個好聽地名字吧?”
吳東海點了點頭,“姑娘果然心細如塵,這道菜叫空心隨,其實名字本來叫脆皮心的,但是總覺得這個不太貼切,最後就改成了空心隨。”
莫紫林聽來了勁,料想這個名字一定也會有什麼好聽感人的故事吧,於是又問道,“這道菜莫非有什麼來歷,或者是典故?”
“呵呵。姑娘果然心思細膩,很少有吃菜的人問這菜的典故的,只是覺得好吃就是了,我也不經常做,恰好今天手癢癢,沒想到讓各位見笑了。”吳東海說道典故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憂鬱之色。但是很快又平復了下去,仍舊保持着那張笑盈盈的臉。
莫紫林覺察到了吳東海那一絲微乎其微的變化,於是也精明的不再問,於是夾着另外一道菜嚐了起來。
大家看見莫紫林吃得津津有味地不亦樂乎,於是也都紛紛開始吃起來,吃過之後都贊不絕
原本各自對這個鎮長吳東海還有戒心,但是聊了後才發現吳東海好像並不是那麼壞的人,但是夜月之前看到的那些人明明是運進了吳東海家的,難道這中間有什麼誤會還是吳東海隱藏得太好?大家雖然都閒聊着表面上也是高高興興的吃完了這頓飯。但是卻都是各懷心思的!飯後管工替莫紫林診脈,但是管工卻是面露喜色地說,“姑娘並沒什麼大概。最近應該是吃了什麼靈藥了吧?我看不出三天姑娘就能活動自如了,至於千年人蔘,我看也沒必要再吃了,姑娘的身體有些虛,在這樣吃下去恐怕會承受不起。”
“哇,管大夫你真是太神了,連我吃了什麼藥都知道。”莫紫林幾乎是欽佩的望着管工的。
夜月這時候笑了笑走到管工身前,用力的撞了下他的胳膊,“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兩下子,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夜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別挖苦我了。”管工謙虛的說着。
“我開些調戲的藥,配合着姑娘原來吃得靈藥,因該效果會更好的。”管工說完,就坐下認真地開起藥單來,他你聚精會神的樣子讓夜月與莫紫林都忘得出了神。
一邊的韓曉白與冷風兩個原本親近地人一時倒是冷了場,心裡彆扭的很。此時正坐在一邊悶悶不樂。
韓曉白身邊還有個水芙蓉能說說話,冷風就只能自己對着自己了。
夜月自然是十分注視冷風的,本想過去與他說幾句的,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也就一直愣在原地了。
別說這個管工真的長得不錯,帥氣得跟個明星似的,有點像那部叫做《籃球火》的青春劇裡的吳尊,但是比吳尊更有男人氣。
莫紫林就這樣想着,看着管工出了神。腦子裡滿是籃球火裡面的吳尊地樣子。好帥哦,雖然有一點花癡。但是她卻很喜歡這樣漫無邊際的想着不是蕭海諾的那麼一個人,只是莫紫林的思緒橫飛的時候確實是全不由己的,那張原本是吳尊的帥氣的臉龐,彷彿慢慢的走了樣,變成了蕭海諾地冷峻的臉,他的那雙眼睛如同一汪深泉,看不見底,深邃而迷人。猛地一愣神,莫紫林這才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又想到蕭海諾了,看來她的心裡還真的只裝着他。
莫紫林漫不經心的擡起頭,轉了個方向,卻是看見了冷風躲閃的目光,難道剛纔自己發呆的時候她一直注視着自己?冷風一向對她很好她是知道地,只是感情這種東西,她也說不上來,她有時真想不那麼專一,要是能把感情分一半出來給冷風,那該多好啊,但是她發現那樣不僅是難地問題,而是根本做不好。那個垃圾曾經說的,要是想忘記一段曾經地感情就得用一斷新的感情來代替,誰真的又那麼灑脫的能忘記嗎?當然這事在真愛的基礎上,。如果只是玩玩的話,那誰都能忘記,還不用一段新的感情就能。
忘記並不是說說話那麼簡單的事情,最終她的心裡還是隻有蕭海諾。不過現在開始她決定試着忘記蕭海諾,因爲她真的不希望做人家的第三者,或者說要去皇宮生活,那種勾心鬥角真的不是和她,以她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不知道真要是生活在皇宮裡會被砍多少次腦袋。就算有人護着,但是她也不想做人家的包袱,所以也總得替自己打算了,這樣想來還不如跟着冷風隨他一起浪跡天涯,玩下江湖,游下五湖四海,然後累了,就安心的找個偏僻的地方靜靜的呆下來過完餘下的一生。那樣多好。
“風,我想回房休息,你抱我好嗎?”莫紫林朝管工說了兩句,於是轉過頭微笑着衝着冷風說道。
冷風站起身,點了點頭,抱起莫紫林的時候才意識到很多雙眼睛正看着他們。於是尷尬的說道,“我先送她回房,等下出來拿藥單,有勞管大夫了。”
“沒事,你忙去,這裡你們也不熟,有幾位藥,只有我知道,正巧等下有事要出去。順帶幫你抓了回來。”管工很隨和地說着。
“這怎麼行,已經麻煩管大夫了,現在怎麼可以還讓管大夫去抓藥!”冷風立即推遲到。
“那我去吧。反正我也沒事做。”夜月嘟囔着嘴說道。
“這樣的話就麻煩夜月姑娘了。”莫紫林笑得好看的謝道。
“沒事沒事,反正我是閒人一個。”夜月隨意的擺了擺手,“你累了,就快些回房休息吧!”
又是一陣寒暄,冷風這才抱着莫紫林回房了。
剩下的韓曉白一時之間也無事可做,本來他想陪夜月出去的,但是水芙蓉卻說要去後院逛逛,要他賠,他也就只得陪着水芙蓉去了後院。
一瞬間整個廳裡就剩下夜月與管工了。兩個人一個寫着藥方,一個呆呆地盯着,好半響管工才問道,“怎麼,那個就是你以前的心上人嗎?”
“誰說的?纔不是。”夜月矢口否認。
“不是嗎?”管工不相信的反問,並用一種質疑的眼神看着她。
夜月被看得十分的彆扭,慌忙的站起身扭過頭去,低聲說道,“本來。就,就不是。”
“不是就不是吧,我也沒說是,你急什麼?”管工打趣的說道。
“好了,這是藥方,等下你自己去抓藥,我還有事要做。”管工叫剛開好的藥方遞給夜月說道。
“你不和我一起去嗎?你剛纔還說自己去地……你……。”夜月有些失望,本來她想和他說清楚他們之間的事的,但是這會管工一下子就變卦了。所以她有些急了。
“怎麼。捨不得我?還是久了沒見我想和我親熱親熱。”管工說着就朝夜月身邊湊,嚇得夜月連連後退差點跌倒。還好管工拉了他一把,她才保持好平衡。
“瞧你,我不過是開個玩笑,你用地着嚇成這樣嗎?好了,我真的有事,先一行一步。”這樣說着管工,轉過身就算率先離開了,身後的夜月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剛纔她真怕管工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這會見管工遠遠的離開,夜月才定下心來失魂的落坐在椅子上,直到無意間將手中的藥單捏成了一團,她才清醒過來。只是藥單上的字跡是剛寫上去,有些還是被她給弄模糊了,不過還好還能看得清楚。
獨自做了一會,夜月就出去抓藥了,儘管她不是十分願意做這事的,其實她不過是不希望冷風如此操勞罷了,減輕冷風地負擔,也是對他的一種愛,夜月一直都這樣認爲。
房裡,莫紫林靜靜的躺在牀上,冷風就守候在她的身邊,那樣默默的望着她,彼此沒有任何的語言,但是此時的千言萬語,也抵不過默默地對視。
過了好久,莫紫林終於開口了,“我們試着開始好嗎?”她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除了問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犯傻了,忽然間就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只是話一出口她就開始後悔了,再加上冷風此時正吃驚的盯着她,看上去並沒有同意地意思,這個心裡就更加的後悔了,現在她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算了,就當我沒說。”莫紫林立即擡手說道,爲了避免尷尬,她還小聲的說道,“就當我剛纔發燒說胡話,或者當我剛纔腦子壞掉了也好。”
冷風十分認真的捉住她的雙肩,眼神犀利的望着她,問道,“你真的願意給我機會嗎?”
“啊?”冷風的話倒是讓莫紫林一時慌了神,好一陣過後她才用力的點了點頭,她真地很想從新開始自己地感情,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於是又補充道,“你不介意我現在心裡仍然有別人嗎?”
冷風搖了搖頭,“你願意給我機會而不是別人,那就證明我在你心中是有位置的,多與少,無關緊要,只要有就夠了。”
“你不會後悔嗎?如果以後一直一直我地心裡都將裝着他,你還會這樣說嗎?”莫紫林沒有何時有這樣認真過。
“會,永遠都會。”冷風的肯定,更加讓莫紫林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她要與冷風一起忘記過去,因爲她們的過去都是從滿了傷痛的,兩個曾經痛苦過的人能走在一起,有誰能說那不是另一種奇蹟呢!
莫紫林一個激動,攬手樓上冷風的脖子,將頭深深的埋進他的溫暖而結實的懷抱裡,雖然此時她的心裡仍然還有着另外一個男人,但是她相信她一定可以忘記他的,因爲那纔是她想要的生活,自由自在,像鳥兒一樣飛翔在藍天之上,無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