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的到來彷彿給這個世界按下了加速鍵。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有關祖安和諾克薩斯的消息層出不窮,而諾克薩斯的政變更是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
沒錯,斯維因的政變似乎也提前了,海希也不知道愛麗絲是怎麼跟這位策士統領聯繫上的,或許這就是魔女的天賦吧。
總而言之,諾克薩斯的皇帝達克威爾死了,一個名爲崔法利的組織成爲了帝國新的統治者。有四個名字隨着這個新生的天團中一起響徹世界:斯維因、德萊厄斯、愛麗絲和樂芙蘭。
看到愛麗絲直接與諾克薩斯三巨頭並列,海希雖然有些意外,但也並不覺得震驚。
以她的實力與智慧,如果真的參與其中的話,這是應得的。
就是不知道她這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除了那些影響世界的真正大事件外,祖安也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故——希爾科死了。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一批與他貌合神離的鍊金男爵。
據辛吉德說,他們是被愛麗絲拉去做實驗了。
“她想要祛除微光藥劑的副作用?”
海希啞然一笑。
以愛麗絲的性格,她會對微光藥劑好奇倒也不難理解,畢竟是會對丘丘人永動機感興趣的大冒險家。用始作俑者去做實驗的辦法倒也合理,那些人也算是爲科學獻身了吧。
“成功了嗎?”
“成功了一半吧,”
辛吉德的語氣相當感慨,隱約還夾雜着些許敬佩,“微光的上癮性沒有了,但利用它刺激進化時,發生畸變的概率沒什麼變化。”
“也好,沒有了上癮性,就不算是毒品了。至於發生畸變……不勞而獲的進化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海希點點頭,對愛麗絲的科研實力表示肯定。
“那麼辛吉德先生,從今往後,祖安交給範德爾管理,你跟維克托就專注於研究吧。微光與海克斯都是能夠刺激生物進化的東西,二者結合,說不定會有驚喜?”
“嗯。”辛吉德沉悶地答應下來。
……
……
皮城,菲羅斯莊園。
“你說你母親要來?米達爾達家主?”
海希皺眉看着突然來訪的黑美人,“知道是爲了什麼嗎?”
“最近一段時間,諾克薩斯內部發生了重大變故,米達爾達的處境也不是很好。”
梅爾坦誠道,“母親或許是認爲留在國內勝算不大,所以來找外援了吧。”
“外援?我們?”
海希指了指自己,看着對方一臉認真的表情,失笑道,“你真的認爲你的母親能看的上我們,將皮爾特沃夫當做援兵嗎?”
見梅爾一臉不解,他緩緩道:“我猜,她是看出了海克斯科技的巨大潛力,想要憑此撬開崔法利議會的大門!”
“如果母親能成爲崔法利議員的話,對皮爾特沃夫只有好處不是嗎?”
梅爾辯解道,“之前你們一直想要跟帝國搭上線?”
“之前是之前,”
海希擺擺手,“時代變了,梅爾議員。之前的諾克薩斯,封閉、專權、貴族軍閥把持一切,我們倒是想要加入,可惜卻沒有渠道,所以只能靠你們。但是現在,崔法利不是說不問出身,只要有才能又願意爲帝國效力,他們就接納嗎?請問,我們還需要米達爾達做什麼呢?做中間商吃回扣嗎?”
“這、可是母親就快要到了,你們拒絕的話……”梅爾好像很焦急,一臉爲皮城擔心的表情。
可惜海希並不領情:“來了又如何?她能從現在的諾克薩斯帶走幾個戰團?該不會以爲僅僅依靠親衛隊就能讓皮城俯首吧?”
“當然不會,但母親還找了不少僱傭兵,加一起至少有三分之一個戰團的兵力。”
梅爾的坦誠讓海希都吃驚了,你就這麼泄露自己家族的軍事情報真的好嘛?
看着海希異樣的神情,梅爾神色黯然:“我在皮爾特沃夫過得很愉快,但那畢竟是我的母親,所以我不希望你們雙方發生衝突。現在我把母親的兵力告訴了你們,如果你們沒把握的話,就直接投降吧,我會向母親求情的。”
“多謝好意。”
海希嘴角微翹,“但,區區三分之一個戰團的兵力,還不足以嚇住皮城。不過看在你這麼坦誠的份上,我可以向你承諾,開戰後儘量留你母親一命。”
“你真的有把握?那可是諾克薩斯的精兵!”梅爾難以置信般確認道。
“再怎麼精銳的士卒,在海克斯的光輝下,都只能迎來淨化!”海希調侃道,“女士,你對我們的力量一無所知。”
梅爾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卡蜜爾從陰影中走出:“海希,你真的有把握嗎?”
“眼光要打開,姐姐。”
海希自信道,“他們已經不再是諾克薩斯的精銳戰團了,現在的米達爾達只不過是一羣被趕出了家園的野狗而已。如果你願意的話,就用他們作爲登上世界舞臺的宣告如何?”
“怎麼說?”
“一個人,碾碎他們!”
海希眼睛微眯,殺氣盎然地說道,“崔法利議員的加入標準我們目前還不清楚,可以先試試一人破軍的實力夠不夠條件。”
“好!”
卡蜜爾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雖然以前乾的都是密探的活,但並不缺乏正面戰鬥的勇氣。再加上對海希的信任,於是非常痛快地答應下來。
……
……
一週後。
皮爾特沃夫北部,一支陣容散亂的軍團緩緩開來。
“家主大人,小姐來信,說皮爾特沃夫不願投降。”
一名斥候翻身下馬,將情報送到米達爾達家主的手裡。
“哼,冥頑不靈!”
米達爾達將軍很憤怒,因爲恐懼斯維因的清算而逃離諾克薩斯的她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如今竟然發現,連區區皮城都不怕自己了,頓時將所有的怒氣全部轉移過來。
“那就讓我來告訴他們,什麼是恐懼!給我上!”
……
……
皮爾特沃夫。在海克斯望遠鏡的輔助下,皮城人比米達爾達更早發現敵人的動向。足足監視了他們好幾天之後,纔等到敵人靠近,併發起進攻。
“終於來了,我等得花兒都謝了~”
海希甚至還伸了個懶腰,“走吧,先給他們來一點小小的海克斯震撼,然後再讓姐姐下場大殺特殺。”
看到他前行的方向,傑斯一臉興奮:“你將那東西調試好了?要不還是我來吧,對付他們,用海克斯巨炮就足夠了。”
“那怎麼行,這可是海克斯戰爭科技在符文之地的首次亮相!一定要足夠震撼才行!”
海希腳步不停,很快來到了頂層。
露天的巨大平臺上,一道與海克斯飛門形狀大小十分相似的圓環漂浮在半空,淡淡的藍色能量光澤若隱若現,偶爾還會有散碎的神秘符號一閃而逝
【裂隙發生器】!
這就是海希將海克斯飛門武器化之後得到的成果。
他來到圓環背後按下開關,匯聚的能量在圓環內部形成了一道又一道閃電般的連線,然後戴着瞄準器看向城外平原上正在衝鋒的米達爾達戰團。
在瞄準器的視野中,有一條不斷波動黑色細線始終保持在中央位置。
稍作調整之後,海希對着那些喊打喊殺的軍陣尾部,輕輕一點。
滋滋~嘶嘶~
背後的圓環發出能量過載的聲響,視野前方,廣袤的平原之上,彷彿有人用橡皮擦抹過似的,原本分散成數百米的戰團方陣,直接被抹去了一小半!
是真正的抹去,沒有血肉殘肢、沒有恐懼愛好,一切都發生的靜悄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甚至衝在前面的士兵都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有拖在最後方的指揮官,米達爾達的家主與副官親信們臉上駭然到扭曲的表情才能證明,一切並非幻覺。
“好好活動一下吧,姐姐。”
開局的第一波震撼已經完成,卡蜜爾在能量鉤鎖的牽引下盪出城外。
嘭!
這一次,她沒有選擇密探習慣性的隱秘行動,落地時掀起了不小的塵土,但速度與凌厲卻猶有過之。
嗖!
一道黑影衝破了飛塵的阻擋,單人單騎撞進了米達爾達的戰團之中。
真的是撞,別看卡蜜爾身材纖細,但她從肌膚到骨骼都是最堅硬柔韌的高科技材料,在海克斯能源的加持下,這一衝無人能擋!
正面鑿穿了戰陣之後,她看了一眼近在咫尺幾乎已經嚇尿了米達爾達家主,輕蔑一笑,然後轉身,再、來、一、次!
就這樣,橫穿,豎鑿、斜插,卡蜜爾一遍又一遍從不同的方向,以相同的方式凌虐着米達爾達的戰團。
是的,凌虐。
因爲這根本不是在戰鬥,說屠宰倒是更形象一些。
當他們被聯繫三次打穿之後,陣型就崩潰了,所有人都在四散奔逃,可是論腳力,誰又能比得過卡蜜爾呢?
立體機動裝置瞭解一下?
“哎呀呀~”
遠處的海希都不忍心繼續看了,“我已經儘量低估他們了,難道是我們太強了?”
沒有能回答他的疑問。
實話實說,哪怕是最瞭解海克斯科技的人之一,傑斯也從沒想過如今的卡蜜爾竟然會這般強大。
要知道,爲了足夠震撼人心,卡蜜爾今天都沒怎麼用熱武器。
可即便如此,也殺人如殺雞。
他實在是想吐槽一句:“米達爾達,就這?”
戰爭來得快,去的更快。
當整片戰場上只剩下卡蜜爾一人獨立之時,海希放下了望遠鏡,吩咐道:“通知梅爾議員,她的老母親可能需要一些心靈安慰。”
“然後呢?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傑斯追問道。
“接下來?等!”海希微微一笑。
“等什麼?”傑斯一愣。
“等諾克薩斯的反應,不,準確的說,應該還是崔法利議會的反應。”
“他們還要來?”傑斯有些慌亂,諾克薩斯的名聲是可以止小兒夜啼的。
“來肯定是會來的,不過未必是來打架的。”
海希解釋道,“不對,應該說未必是來發動戰爭的。畢竟米達爾達只不過是一個即將面臨清算的軍閥而已,我們幫忙收拾了,崔法利只會高興。”
“那他們來幹什麼?”傑斯不解。
“或許……來表彰我們?”
海希開了個玩笑,然後正色道,“來評估我們,我們距離諾克薩斯太近了,這裡的情報馬上就會傳到不朽堡壘。如果現在的諾克薩斯真像崔法利宣傳的那樣,承認一切形式的強大,接受所有人願意投向帝國的人。那我們將會迎來一場考察。”
……
……
事實證明,海希猜得沒錯。
諾克薩斯的戰爭石匠堪稱遍佈世界,甚至皮城裡面就有。
那場震撼人心的戰爭在被傳回不朽堡壘後,立刻得到了帝國統領斯維因的高度重視。
無論是能夠輕鬆毀滅半個戰團的海克斯武器,還是以個人勇武橫掃千軍的卡蜜爾,都領這位帝國掌舵人兩眼放光。
至於不幸的米達爾達家主,則是被徹底忽略了。不過這種忽略對她來說並非不幸也說不定,畢竟斯維因對待背叛者的手段之殘酷是衆所周知的。
十天後。
伴隨着羣鴉的啼鳴,這位諾克薩斯現任大統領竟然親臨皮爾特沃夫。
海希與卡蜜爾一起接待了他。
雙方一個有心,一個有意,一拍即合雙向奔赴,交流非常順利。
卡蜜爾成爲了崔法利新的議員,皮爾特沃夫則在名義上併入了諾克薩斯帝國,實際上依舊保持着原本的治理模式,約等於是菲羅斯家族的封地。
另外,諾克薩斯兵工廠向皮城下了大量的海克斯武器訂單,裂隙發生器、海克斯飛門、海克斯巨炮……等等,只要是皮城有的,他們都要。
說一句不好聽的,斯維因看海克斯武器的眼神,就像是鄉下來的土包子一樣,只不過他更加的霸道,什麼都想要。
當然了,他也有這個實力。
送走了斯維因後,海希與卡蜜爾靠坐在沙發上,終於放鬆了一直緊繃的心神。
“我們成功了。”
“沒錯,議員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