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說到這裡滿臉都是痛惜神色。
而我也明白了爲啥同樣行招魂術,一方招出的是鬼魂,一方招出的是魘,道理就在那些打羣架的人身上,每當有人受傷,鮮血流入大樹樹根,其實就是一次養鬼的過程,而正巧魘的屍骨被鮮血滋養的當日被招魂術喚醒,以至於發生了這場慘案。
想到這兒我打電話給吳彪,讓他調查各大醫院這兩天有沒有受嚴重刀傷者,吳彪問我什麼意思,我將自己的新發現告訴了他道:“這是一起刑事案件所引起的另一場刑事案件,所以你應該找到這些持械毆鬥的人,否則靈泉市遲早要發生惡性案件。”
吳彪道:“我操他媽的,這幫混蛋把射擊場當固定鬥毆場所了,還有沒有王法了,我這就去要他們好看。”說到這兒想了想又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是否需要我幫忙。”
我想了想道:“也不需要幫啥忙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顆樹燒掉,此地地氣皆由此樹生成,鬼魂也好、魘也罷全都仰仗老槐樹陰氣滋補,若是燒了這棵樹,就再無妨礙了。”
“你別和我說這個,說了我也聽不懂,你就把要做的事情做完成就OK了,如果需要幫助儘管開口。”
我想了想道:“這樣,你給我調兩輛消防車,水罐裡的水加入雞血,就以你能弄到的最大量加入,然後我需要殺豬刀,大量的殺豬刀,你能辦到吧?”
“這些東西不難弄,但要費些時間,你最遲什麼時候要呢?”
“越快越好,最好趕在太陽下山前。”我道。
我要做的就是燒了這棵樹,這是一株生長方位獨特的樹,如果從風水立項來說,這叫“肉冠”。
這個“肉冠”是風水裡非常驚悚的一種說法,具體來說就是一株生長在墳包之上的樹,尤其是大樹多有靈性,而屍氣就是大陰之物,所以如果樹下有屍二者就會合二而一,尤其是當樹根鬚裹住人頭時這就相當於是死人腦袋上長的肉冠。
這棵大樹下必然佈滿了死屍,陰氣充裕滋養了槐樹,而隨後它以自身之陰柔回補死屍亡靈,這就是所謂的“肉冠”。
所以既然是肉冠,破之就必須要有鐮刀,好在這是郊區,我從附近村民手上買了一把老鐮刀,接着找一處背陰的地兒撒了一泡尿在上面,因爲但凡要破功的法器上一定要有人味兒,否則這東西和詭物差不都,甚至有可能會被老槐樹這種陰物蠱惑,
而成爲它的幫手。
此時雖然是冬天,但正是一天正午,當日晴空萬里,豔陽高照,正是破陰功最合適的時間。
所謂破陰功就是破有道行的陰鬼或是精怪之物,這和人當中練功修氣的道理是一樣的,這棵樹便是身有陰功的“肉冠”。
而破陰功的手段其實也很簡單,我順着大樹樹根處將樹皮全部削乾淨,之後將鐮刀劈入大樹朝陽的一面。
要命的是我身上所有法器全部留在了東林市,所以缺了最重要的一樣器物牛油蠟燭,這東西可不好找,無論是五金店還是做白事的店裡都沒有這種材質的蠟燭。
我忽然想起了廖叔在青龍山的老房子,他家裡肯定是有牛油蠟燭,想到這兒我不禁佩服我智商簡直是差點天下無敵,於是我打車迅速往青龍山而去,在下午時分趕到了村子裡。
青龍山早已被我和廖叔弄到塌陷了,原址上居然修建了一處農家樂園,村子裡的鄉親們見我回來了都親熱的不得了,紛紛上前問這問那,我和鄉親們聊了會兒,走到廖叔家門口,正打算推門而入。
我發現門鎖居然被撬了。
這可真是太歲頭上動土,居然有人敢偷廖叔的東西,想到這兒我推開門正要進入,就見屋子裡居然滿是青蛙,看見我後呱呱直叫,爭先恐後朝我腳面上蹦躂。
我小時候經常見到青蛙,這種小動物在我眼裡是一種美麗的生物,但是突然見到滿滿一屋子的青蛙,這還是讓我感到有些頭皮發麻,於是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這些青蛙一旦到了屋子外面立刻就會跳下我的腳面蹦回屋子裡。
好像屋子外面有一道無形的牆,我不禁覺得奇怪,正在這時只見一個歪斜着嘴,走路怪模怪樣的年輕人從屋子後面轉了出來,他咧着嘴口齒不清的道:“你是誰?想偷我家裡的青蛙嗎?”
“這是你家?”我特意又看了看屋子外圍的形狀,確定是廖叔家無疑。
“不是我家難道還是你家?”這小子嘴一咧,歪嘴更歪。
“不是,你是誰啊,莫名其妙的把人家的屋子給佔了?怎麼者就是你家的房子了?知道原來的主人是誰嗎?和我什麼關係?”
我正說得滿頭惱火,就聽一個聲音道:“兄弟別生氣啊,我兒子從小就不是很懂人事,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着樸素之人站在我身後,
他膚色黝黑,背微駝,皮膚佈滿了細微裂縫,一看就是操勞半世的辛苦人。
這小孩患有腦癱,我當然不會和身有殘疾的人一般見識,但我還是對中年人道:“這間屋子是我家裡一位長輩的祖產,你們用來養青蛙是不是太過分了?”
“小哥別生氣,這件事情確實有失當之處,不過廖老哥屋子裡的一應物品我都完全封存入箱子裡,並上了封條,這是有第三方證人在場做的,所以你儘管放心,廖老哥的物品一樣都不會少,至於他屋子的損失,如果廖老哥回來我一定給他原址修蓋一間大房。”
我冷笑了一聲道:“你是不是知道廖叔不可能回來了,所以故意這麼說的?”
這人憨厚的呵呵一笑道:“兄弟,相逢不如偶遇,能見面聊天大家都是朋友,今天晚上我請你喝酒,就算是賠罪了。”
說罷不由我推辭,硬把我拉去他所在之處,那農家樂居然是這個貌不驚人的小老頭所開,裡面蔬菜果園,魚塘雞場應有盡有。
但是在靠近整個農場中間區域我見到了一口四四方方的水塘,大約三四十平面積,只是水塘裡的水渾濁濃綠,簡直猶如綠色油漆一般稠濃,我道:“你們這污染太嚴重了。”
那人笑了道:“這可不是被污染水質,這是地下水,靠近聞還有一股香氣呢。”看位置這似乎是在山洞下的古鰩生存的區域,太平點還是別上去了,不過靠近水塘確實能聞到一股恬淡的幽香氣息,而且水岸邊植物茂盛,確實不像是有毒之水。
進了一間竹子搭建的小屋,他弄了幾個小菜燙了一壺酒,在我面前擺了一碗麪條。
素面,甚至連一根青菜都沒有,這人得意洋洋的對我道:“兄弟,我這裡其實沒啥特別勾人的東西,就這碗麪條好吃,你先嚐嘗味道墊吧一下肚子,然後咱再喝酒。”
白森森的麪條沒半點油水,這老幫菜真夠小氣的。我心裡暗道,但也不好不給人面子,用筷子翻了一把麪條,下面壓着的湯水暴露在空氣中,一陣奇異的香氣鑽進我鼻子裡,這味道,簡直香的我差點暈厥過去。
雖然我極力忍耐,但口水還是一股股往外溢,趕緊借吃麪條將口水一起咽回了肚子裡,那麪條鮮的,簡直不像人間所有,我實在忍不住端起湯來喝了一口。
我操,簡直毛孔都往外冒鮮氣。
“怎麼樣?我沒吹牛吧?”老闆笑嘻嘻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