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也是在太複雜了,表面上看是讓我們配合他做事情,結果是爲了騙我們把我們全部殺死,倪積明到底是個什麼人,心裡打着怎樣的算盤?
我不敢有絲毫耽擱,趕緊去了廖叔的房間,將聽到的這句話告訴了他。
廖叔可沒有我如此慌張,他呵呵一笑道:“串子,小心點是好的,但是別緊張過頭了,倪積明可指望咱們給他破大案子,還沒開始就要殺死我們,這可說不過去。”
“可是我親耳聽見……”
“或許他說的是殺死一隻魚呢?只是你沒聽到前面半句而已。”廖叔根本不信我說的話。
如果是以前我對於廖叔的話不會有絲毫懷疑,但畢竟在東林市我依靠自己的“實力”破獲了太多案件,所以人也積累相當的自信,一旦有了自信,對於廖叔的話就會產生懷疑,我覺得是廖叔過於放鬆了,可能剛從監獄出來,他的“智慧”一時半會沒有達到巔峰狀態。
但我也不敢和廖叔擡槓道:“明白了。”
廖叔道:“串子,洛奇這些天還算是消停嗎?”
“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一直是各走各的,對於他的情況我不瞭解。”
“哦,廖青呢?”
“廖叔,我到現在都沒明白,我一直視廖青爲最大的對頭,難道這就偃旗息鼓了?”
“我們畢竟是親兄弟,雖然有些事情上見解不同,但真要拼個你死我活是需要決心的,或許我沒有他的決心吧?”
“也就是說我們和他確實是對頭?”
“串子,這件事裡沒你插手的份兒,你懂嗎?”
“我知道自己的本事……”
“這和本事沒關係,我和他既是兄弟,也是師兄弟,所以無論如何你介入進來都不合適,而且我非常瞭解廖青,對我或許他還會留三分情面,對你……”
“廖叔,他是你的敵人也就是我的敵人,所以我絕不會退縮的。”
廖叔似乎有些感動,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串子,有你這句話,廖叔就算沒白疼你這十幾年。”
“是,我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能看到您得脫牢獄之災,等這案子辦完了咱就回靈泉市,我一定孝順您。”
廖叔呵呵笑道:“好的串子,等你將來成家添丁了我就給你小兩口帶小孩,把他也教成一個無所不能小道士,好不好?”
我激動的眼淚水都出來了道:“廖叔,這就是我夢想的生活。”壓抑了將近一年的情緒
在瞬間爆發,淚水奪眶而出。
“你是個有良心的好孩子,廖叔沒白教你一場。”廖叔的眼眶也紅了。
平復了激動的心情後我和廖叔又聊了一會,我看他似有倦意,便道:“您先休息吧,我去船上四周看看,這輩子沒坐過船呢。”
出門是廖叔道:“串子,那個夜明珠千萬小心,玄門中人多有規矩忌諱,所以經常會在無意中得罪人,你和他儘量少接觸。”
“玄門中人穿成他那樣?”我簡直想笑,但廖叔的眼裡我是絕對佩服的,答應了他便出了船艙。
只聽一聲鳴笛,輪船開動了,我心裡一激動趕緊跑去了甲板上,只見天地間一片蔚藍,雖然冬天的海上還是頗爲寒冷的,但絲毫沒有阻攔我看海景的興頭,而且輪船也很平穩,絲毫沒有我想象中的顛簸,只見四周海島環繞,無數大船小船在我身周來回緩慢移動着,我深深吸了氣,就聽身後有人道:“抽菸不?”
扭頭望去見識夜明珠,他拿着一包萬寶路,衣服穿的很少,凍的縮頭縮腦,時不時吸溜一下鼻涕,其實他很帥,但非要弄個殺馬特頭型,搞的十分像屌絲。
這個人能是多厲害的角色?看外表真心看不出來,想到這兒我接了一支菸,“你瞭解這個任務的危險性嗎?”他道。
“知道啊。”
“我指的是真實的危險性,而非倪積明說的那些屁話。”
他這麼一說又讓我想起了趙敢當躲在船艙裡說的那句話,我道:“難道有內幕是我不知道的?”
“我還以爲就我一個人被瞞着呢,你知道咱們將要去的那座島名嗎?”
倪積明還真沒對我們說過,想到這兒我道:“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那個地方叫黑塔,除了狼巢計劃,據說有關方面當年想把這座島打造成一處導彈基地,所以調派了大約五十名死囚上島去做建設,隨行的還有三十名士兵,結果不知道爲什麼,這八十個人一夜之間全部失去了聯繫,反正據我所知,上去的人基本沒有回來的。”
“美軍拍攝的照片怎麼回事?”
“就那個人回來了,但他眼瞎了,什麼情況也說不出來,而且最詭異的是你看到的這張照片也不是他照的,他只是一個送照片的人。”說罷夜明珠衝我陰森森的咧嘴一笑。
“既然你知道內情,還願意上島?”
“是啊,沒辦法,我媽說你們性命也挺值錢的,讓我護着你們,否則我纔不願意出海呢。
”他得意洋洋的道。
你丫有病吧?我心裡道,嘴裡卻道:“謝謝你了。”
“甭謝,保護你們這些凡人是我的責任。”我實在懶得聽他吹大牛,正想離開就見趙敢當和大副一前一後的走出船艙,朝駕駛艙走去。
這下可到了“破案時間”,我對夜明珠道:“我肚子不舒服,去上個廁所。”
“去吧,去吧。”我趕緊回到船艙內到了趙敢當的艙門前試着用手一擰門把。
門應聲而開,實在太大意了,我關上門先左右看了一圈,船員的休息室都不大,牀和寫字檯連體在一起,空間基本上也就夠兩個人坐着下棋的,多一個人都進不來,所以線索應該不難找,擡眼就看到他放在寫字檯上的本子,翻開來只見第一面寫着工作筆記,這本子已經非常陳舊了,應該用了不少年頭,翻到正文內容都是一些工作上的記錄,很多術語我也看不懂,草草翻了幾十頁,就看到一段非常潦草的字,他寫着:我的小寶貝降生了,這是我血脈的延續,看着她的容貌,我就像見到了她媽媽的年輕時的模樣,母女兩都是一樣的漂亮,我的人生因爲你們而完整,我願意爲你們付出一切。
看到這兒我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正要往下繼續翻,就聽走廊腳步聲響動,趙敢當道:“所以我覺得從謁石島走應該是最近的,我有路線圖。”
我操,我能隱形嗎。我頓時出了一腦門子汗,情急之下鑽進了鐵牀下,此時正是冬天,所以鐵牀上鋪了褥子牀單可以擋住我。
我剛剛藏身好門就開了,我能看到趙敢當的腳移動到牀邊拿起筆記本後便離開了,我生平第一次做賊,差點被人抓了個現形,心情的緊張可想而知,鬆了口氣後正要爬出去,忽然看到牀板下方用透明膠貼着兩把槍,一把格洛克,一把MP5,還有兩根彈夾。
果然是要殺死我們的節奏,幸虧給我發現了,就這麼拯救了全船人的生命。
想到這兒我將槍和彈夾拆了下來,確認是真傢伙無疑,藏在身上潛回自己的房間,當晚正好要召開第一次“作戰會議”,我要在所有人的面前揭露倪積明和趙敢當的陰謀,想到這兒我把子彈都褪出槍膛,仔細想了想,又將手槍彈夾插好,並將槍插在後腰上。
就這樣一直在忐忑不安中等到了夜晚的降臨,吃過晚飯我們去會議室集合,我將MP5藏在旅行袋中一起帶了過去,趙敢當絲毫不知,還和我笑着打了招呼,我恨不能立刻就用槍逼着他跪下來承認陰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