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勤勤懇懇,爲國爲民。頒佈詔令,商販雜役一律務農,大力發展農業,嚴懲貪官污吏。
父皇兢兢業業,帶兵打仗,打敗柔然,逼迫柔然後退幾千裡。戰功赫赫,人心所向,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皇祖母就是容不下父皇!
拓跋宏淚如雨下,死死的咬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馮太后帶着勝利者的得意的鬼謔的笑踏進了永安殿。身旁的侍衛將太上皇拓跋弘團團圍住,拓跋弘看着身旁明晃晃的劍,笑了,冷笑:“你終究還是等不及了……
馮太后居高臨下的看着趴在地上、七孔流血的拓跋弘:“我的兒,這杯鴆酒,口感如何?”
拓跋弘轉過頭來,擡眼看着馮太后,臉上露出憎恨的神色:“父皇此生最大的失誤,是臨死時,沒有叫你這個老妖婦陪葬……害的他的大魏江山,落入一個外人之手……”
馮太后哈哈大笑起來,彷彿聽了一個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哀家一個嫡皇后,怎會去陪葬?”
拓跋弘冷哼一聲:“你無子嗣,無兒無女之人,不去陪葬,留下何用?”
馮太后握緊了拳頭,這句話似乎戳着了她心中的痛,不過,這種難受也就出現了一秒而已,馮太后又轉變爲高傲的神情。
“陪葬?哀家要是陪葬了,江山就落入乙渾之手,也輪不到你的份兒。至少哀家在,這大魏江山還是你拓跋家族的。不過,不是你的,是哀家說給誰,就是誰的!”
“宏兒聽話,哀家就扶持宏兒,宏兒要是頑劣,哀家廢之,立禧兒。反正一切要由哀家說了算。你都是太上皇了,還那麼不自重,不擺正自己的身份地位。”
“太上皇就要有太上皇的樣子,每天遛遛彎,勾搭一下小宮女,多好,哀家也不會爲難於你。每年還會給你招些太上王妃到宮裡去伺奉於你。可你偏不。”
馮太后的眼神變得犀利而憎恨:“你殺了哀家最爲寵愛的男寵,那是哀家最爲喜愛之人。所以哀家要奪了你的王位,讓你也感受一下錐心之痛!你失去了王位,還不知檢點,還要發佈詔令,你以爲你還是皇上麼?發佈詔令還輪得到你麼?”
“你還召集軍隊,想將軍權緊緊握於手中,哀家只不過是借你之手,將柔然趕出幾千裡外,再來罷你軍權,可你不放,敢跟哀家做對,只有死路一條。乙渾厲不厲害?依舊死於哀家之手,你一個黃毛小子,算什麼玩意兒!”
拓跋弘看了看殿外雷雨交加的天:“寡人之心,天地可鑑,爲國爲民,嘔心瀝血。怎奈,生不逢時,時不待我。天不容我,我又奈何?”
說完,感覺眼睛都已渙散,知道大限已到,趴在地上不再說話了。
拓跋宏在屏風後面驚得腦中一片空白,身子忍不住的抽搐,低微的聲音還是引起了永安殿內馮太后的注意。
“誰?”馮太后大喝一聲,侍衛順着聲音的來源處提着鋒利的劍向屏風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