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有聽錯。聲勢浩大這四個字毫不誇張,怒吼這兩個字也很形象。只見對面站着一隻強壯威嚴的母大蟲,它的眼珠子如同世間最尖銳的武器,讓其他武器黯然失色。它咧着兇牙,陰冷地盯着對面的擅闖者。
“老……老虎……”其中一個刺客結結巴巴地說道,“好大……一隻。”
“沒有出息的東西!”隊長狠狠地拍了一下那人的腦袋,怒罵道:“一隻畜生而已,有必要這麼害怕嗎?誰還剩毒煙,朝它噴過去。”
“隊長,毒煙全部用完了,咱們手上沒有多餘的藥粉啊!”醜女人顫抖地說道,“而且……咱們也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老虎啊!”
面前的老虎與普通的老虎有稍微的不同。它的體積是普通老虎的雙倍這麼大,它的牙齒尖銳伸長,讓人不寒而慄。不僅這些刺客沒有見過這麼龐大的老虎,連見識過各大動物園的蘇晨也沒有見過這麼龐大的老虎。這隻老虎省了蘇晨不少事,至少不需要再找機會拖延時間。
難道它就是公冶晟指明要狩獵的目標?不錯!不愧是鑰王爺,眼光就是與衆不同。難怪那些攔住她的護衛如此小心翼翼,原來這隻老虎的來歷如此不凡。
“老虎哥,千萬不要誤會,我們沒有惡意。”醜女人諂媚地笑道,“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咱們一般見識,好不好?”
“愚蠢的傢伙,它是畜生,聽不懂你說什麼。”胖子哼道,“它最好不要過來,否則老子打斷它的牙。”
“你就吹吧!誰打斷誰的牙齒還不一定呢!”醜女人冷笑道,“還是想一想等會兒怎麼逃跑吧!老孃可不想爲了一個女人送死,這太不值得了。”
“把她殺了,這也算完成任務。”其他刺客用火熱的眼神盯着蘇晨,“隊長,帶着她我們逃不掉的。”
蘇晨在心中翻一個白眼。原本她留了兩條路,一是等着其他人救她回去,二是藉助這些刺客的手離開這個鬼地方。沒有想到刺客終究沉不住氣,第二條路無法行通,她只能努力朝第一條路發展。既然真的想逃走,那麼她只能冒險試一試了。她知道這些刺客沒有開玩笑,在這種情況下的確很有可能殺了她,以免拖累他們。
老虎與刺客緊張對峙,只要一方動彈,另外一方必定出手。蘇晨知道他們都不敢主動開戰,畢竟刺客人多,老虎兇狠。既然他們不動手,那麼她只好代替他們動手了,否則要耗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蘇晨發現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其實這並不是好事,反而顯得有敵意。動物也有智慧,懂得如何分辨好意還是惡意。
至於面前的小洞,因爲裡面空間狹小,鑽進去需要一些時間。他們沒有時間通過這個小洞逃走,否則不用這麼麻煩了。
她在等機會,只要時機適當,她就代替他們出手。然而左等等不來預料中的人,右等也沒有等來。刺客們比蘇晨更沒有耐心,他們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他們不敢刺擊老虎,否則早就出手把蘇晨解決了。如果在老虎的面前殺生,必定見血,到時候反而更危險。
蘇晨對這種刺客和綁架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她一直用冷靜的心態做着沒有任何差錯的抉擇。她在心中默數,思量着她的計劃應該在什麼時候實施。
嘶!嘶嘶嘶!熟悉的馬蹄聲傳過來。蘇晨心中一慟,以極快的速度彈出手中的鐵片,射向對面的母大蟲。她的衣袖當中一直保存着各種看似無用的東西,沒有想到在關健的時候還能派上用場。刺客們絕對想不到一路乖巧的蘇晨會在老虎的面前發威。他們早就被老虎的威壓嚇得不敢亂動,她卻做出這樣的舉動,難道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嗎?
鐵片準確無誤地射向老虎的腦袋,插入它的額頭當中。沒有內力又如何,絲毫不影響準確度。
“吼!”老虎一聲怒吼,以極快的速度一邊咆哮一邊衝過來。
“該死的!”醜女人怒罵道,“快閃!”
老虎的威力不同凡響,想要從他的嘴裡逃脫,還需要敏捷的身形。他們親眼看見兩個刺客被老虎一口咬死,連慘叫聲也來不及發出來。刺客們仇恨蘇晨的陰狠,卻沒有機會找她算帳。
“吼吼!吼吼吼吼……”老虎的聲音直竄天跡。它身形如燕,兇狠冷冽,嘴裡還流淌着死去的人的鮮血。剩下的五個刺客把他圍起來,緊緊地握着武器,想盡辦法平靜心中的恐慌。儘管他們只是新人,但是他們受過專業的訓練,實在不應該如此失常。
蘇晨在五人之外,悄悄地後退,慢慢地遠離幾人的視線。儘管他們點了她的啞穴,但是絲毫不影響她行動。她朝他們豎起了中指,以極快的速度朝某個方向跑去。
“別跑……隊長,她逃跑了。”醜女人憤怒地吼道,“不能讓她逃跑,我要把她抓回來。”
“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說。”刺客隊長冷道,“人可以再找,自己的性命只有一條。”
幾人忙着對付母大蟲,對於醜女人始終抓住蘇晨不放的事情,這讓他們很生氣。他們氣她輕重不分,居然把獵物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隊長,小心後面。”胖子撲向被母大蟲看中的隊長,用身體擋住了母大蟲狠冽的爪子,這才讓刺客隊長保住了性命。不得不說,這些刺客也挺有義氣的。
正在這個時候,醜女人看準時機,用滲了劇毒的髮簪插進母大蟲的眼睛。巨虎哀嚎一聲,把附近的生物震得失去聽覺。它撲向醜女人,想做垂死的掙扎,不料抖動了兩下就倒地不起。
衆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看着地面上的母大蟲擦拭冷汗。四處的泥土裡滲着他們同伴的鮮血,他們剛纔還活生生地站在這裡,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死在母大蟲的肚子裡。
“你有毒簪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們大家提心吊膽。”胖子埋怨地說道,“現在那個女人又跑掉了。”
“這是我自救的毒簪,爲什麼告訴你?”醜女人冷笑道,“至於那個女人,她跑不掉,我在她身上灑了藥粉。”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追?”刺客隊長咬牙切齒地說道,“絕對不能讓她回去,她看見了你們的臉。”
“隊長放心,她跑不掉。”醜女人陰邪地說道。
當刺客們逃過一劫的時候,蘇晨正在和胭脂馬匯合。她早就料到胭脂馬不會離棄她,只是沒有想到公冶晟那個混蛋居然沒有派人過來。她讓胭脂馬離開的目的就是爲了搬救兵,沒有想到做了一件浪費時間的事情。好吧!既然沒有人趕來救她,她就自救好了。反正只要那些人沒有追過來她就還有逃跑的機會。
嗡嗡嗡!奇怪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蘇晨的心中升起不妙的預感。她對這種聲音有一些印象,只是希望她的猜測有錯。跨上馬背,拍拍胭脂寶馬的腦袋,無聲地說道:“胭脂,咱們走!”她也想有聲,但是被點了啞穴,說不出話來啊!
走?走得掉嗎?大量的蜜蜂朝蘇晨撲來,眼看就要連累胭脂。胭脂大吼一聲,載着蘇晨朝前面奔去。大量的蜜蜂從四面八方飛過來,讓蘇晨終於明白那些刺客爲什麼沒有追緝。其一,他們沒有機會追緝;其二,他們不需要追緝。
照這樣下去,不需要刺客動手刺殺,她已經被蜜蜂扎死了。蘇晨知道就算刺客追過來,也不是胭脂的對手。只要擺脫這些蜜蜂的糾纏,她就安全了。不需要她吩咐,胭脂知道應該怎麼做。它載着蘇晨不停地奔跑,甩掉了一撥又一撥蜜蜂,終於來到有水源的地方。
見到水源,胭脂衝了過去,與蘇晨雙雙栽在水中。蘇晨懂得泅水,只是擔心胭脂。普通的馬兒也不見得懂得泅水,更何況胭脂是草原上的寶馬。幸好她的胭脂無所不能,縱然在水中也沒有絲毫痛苦的樣子。蘇晨抱着馬頭,依偎着胭脂,讓它不會害怕。
直到耳邊的嗡嗡聲消失,蘇晨才悄悄地探出腦袋。上面一片白茫茫,晴空萬里,真是好天氣。蘇晨與胭脂站起來,水源抵在胭脂的腰部。大約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形,很陌生,她不認識。不過水源是相通的,應該距離帳篷的位置不遠。
蘇晨寵溺地拍拍胭脂的馬背,心道:“你又救了我一次耶!”反正水不深,她不用擔心胭脂會沉下去,便與胭脂在水中游玩了一會兒。今天遇見這麼多事情,她也累了,渾身痠疼得利害。這具身體還是不行啊,太無力了。
她的衣服貼在身上,好不難受。再加上剛纔被蜜蜂攻擊,應該是那些傢伙在她的身上做了手腳。她不希望同樣的狀況再出現第二次,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脫掉衣服,一頭栽在水中,感受着水中的清涼和舒服。
胭脂馬終究不是人,沒有辦法像她這樣玩耍。它玩樂了一會兒,爬上了岸。水中剩下蘇晨一個人,她換了一個位置清洗身上的污垢。她的水性非常好,在水中閉氣十分鐘也沒有問題。當然,這也是她當初的訓練課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