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圖上的信息,蘇晨不禁皺着眉頭,瞥了一眼死活也要跟着自己的陸銘,不由地嘴角抽搐着。看到陸銘的那張臉,蘇晨就想走過去對着他狠狠地打幾拳。
摸着肚子裡的孩子,還有一段時間,肚中的小寶貝就要出生了。不過,蘇晨更擔心的,就是兩國的戰火。孩子出生的距離短了,也就意味着兩國開戰的時間也近了。但是……目光落在那地圖上,現在蘇晨等人剛出了青玉城,要一直沿着黃河走,才能到達漢城,更加讓蘇晨頭痛的是,漢城與機杼鎮之間,聳立着一座高達千米的山峰,要想到達機杼鎮,就必須翻山越嶺。
“小子,什麼東西你都吃,不怕被毒死嗎?”曉詩怒喝道,真不知道爲什麼蘇晨會帶上這個討厭的人,一上來就四處調戲逍遙宮弟子,不過那容貌,卻是一流的。
“我陸銘從來就沒有怕過,不過就是小小的一個蘋果嘛,有什麼吃不得的。”陸銘對着曉詩做了一個鬼臉,看着那被冰凍住的黃河,不由地拍手直叫。
這樣的船隻,陸銘也是第一次見到,能在冰上行駛,真夠拉風的。
“你小子!”曉詩拿陸銘沒有任何辦法,只得氣呼呼的哼了一聲,走進了船艙內。
陸銘繼續在甲板上跳躍着,就好像一隻愛動的猴子一般,上串下跳。“咦?喂喂喂,大肚婆,那裡有人耶。”
“你叫誰大肚婆!”蘇晨臉上的青筋暴起,在黃河邊上居住的人有很多,看到人也很正常。何況下一個城池是古牢城,人羣密集的地方。但,蘇晨的雙眼落在那前方,便再也無法離開了。
但見一羣穿着白色衣衫的男女站在河岸邊上,手中還拿着竹子編製成的竹筐,不過在那竹筐內,一個衣衫凌亂的女人被捆綁在內,不斷掙扎着。全身都是鮮血,那一張臉頰也被利刃劃破了,滲出殷紅的血液來。
“那是在幹什麼?”蘇晨不由地大驚,看到一旁的人拿着錘子敲打着冰面,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
陸銘也目不轉睛的盯着那邊,沉聲說道:“是侵豬籠。那個女人行爲不檢點,所以纔會有得如此下場。
侵豬籠?蘇晨想起來了,沒想到在電視裡看到的情節,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以蘇晨的功力,自然能聽到前方的吶喊着,那女人口中喊着冤枉,但那些男人卻不給她機會,用那鞭子抽打着她的身子,就等着開鑿冰面,將她扔下去了。
“下去看看。”蘇晨冷聲說道,同時也對古代人非常無語,就因爲行爲不檢點,就有權利剝奪別人的性命嗎?現在開放的女人這麼多,難道通通都要被侵豬籠嗎?
“拜託,你幹什麼,就這麼衝下去嗎?那羣人會砍死你的!”陸銘連忙甩開蘇晨的手臂,死死的抓住船身,說什麼也不肯下去,同時還抱怨着說道:“這是古牢城的習俗,你要救那個女人,就是破壞他們的習俗,會被打的。”
“但是我不去的話,那個女人就會含冤而死。”蘇晨淡笑着說道,也不管陸銘願意不願意,直接拖着陸銘下船,朝着那邊走去。
“冤枉,我冤枉啊!”那個女人仍舊在叫喊着,但是這擡着她的男人,依舊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倒是補上了一腳,怒聲罵道:“賤人,叫你勾搭別的男人,媽的……”
“住手!”蘇晨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穿着一件白色裡衣的那個女人,她不過才十**歲的樣子,一身全是淤青,肚中還懷着小寶寶,那鮮血不斷從她的雙腿內側流出,也不知道那個孩子能不能抱住。
看到這個女人,蘇晨就想到了自己的過去,不由地心中一痛,冷聲說道:“她都已經被打成這個樣子了,難道你們還忍心把她殺死嗎?就當是爲她肚中的孩子着想,放開她。”
“哪來的臭婆娘,讓開!”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怒視着蘇晨,伸出手來就要將蘇晨推開。然而就在他的手砰到蘇晨的那刻,那個大漢不由地臉色一變。他抓住蘇晨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一塊鐵板一般,不管怎樣拉扯,都不能讓蘇晨移動半分。然而蘇晨只是輕輕的朝着前方一推,他整個人就朝着後面倒去。
“呼……”其他的五個男子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那蠻牛是古牢城力氣最大的,沒想到卻經不起蘇晨的一下,而且還是那般的輕描淡寫。
“放下她。”蘇晨淡漠的說道,雙眼好似利刃般射出兩道精光,看着這身前的六個人,彷彿下一刻,他們的腦袋就會搬離脖子一般。
還是一個帶着書生帽子的男人快步走了出來,拱手說道:“這位夫人,我們不過在處理家事而已,還望夫人不要插手。否則我們古牢城不歡迎夫人,請便。”
家事?蘇晨不經冷哼了一聲,這確實他們的家事,但是被她碰上了,就不能說是家事了。今天,她就要打破這個地方的習俗,讓這些無知的人明白,侵豬籠將不會存在這個世界上。
“就算是家事又如何?凡是都要講究一個理字。你說她勾搭別的男人,有什麼證據?沒有經過審訊,就私自將她殺害,這不是草菅人命又是什麼?你們這麼做,豈不是和強盜沒有兩樣?”蘇晨冷哼着,想到當初公治晟,什麼話也不說,就憑着那區區的一面之詞,就對自己施暴,那種心情,是沒有人比蘇晨更加清楚的。
見蘇晨這麼說話,蠻牛竟是沒有答上話來,瞪大着眼睛將蘇晨盯着。而一旁精瘦的男子開口道:“我都親眼看到她跟別的男人衣衫不整,躺在牀上,難道這還有假嗎?”
“是嗎?我問你,你從出生開始,有沒有挨着自己的母親睡過?”蘇晨淡笑着問道,那表情天真無邪,只是隨意的一問。
那男子點頭說道:“那是當然,我母親……”
“那不就對了,不過是挨着一個男人睡下,又沒有什麼發生什麼。除非你親眼看到他們發生了什麼,否則有什麼資格證明他們發生過什麼?”
“但是他們已經睡在一張牀上了……”
“你和你老媽都睡在一張牀上了,你爲什麼不說你和你老媽有什麼關係。如果是睡在一起就是有過什麼,那麼這個世界上,那你和你兄弟睡在一起,和你老母睡在一起,和你妹睡在一起,是不是都有過什麼!”
“你,你……”那個人你了半天,硬是沒有你出個什麼名堂來,怒氣衝冠,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不可理喻的人,都睡在一起,那還會說明什麼!
陸銘不由地在一邊拍手,強,第一次發現,原來蘇晨的口才竟然是這般的了得。死的都能說活起來。
眼看着自己有希望了,那籠中的女子兀然伸出手來,拉住蘇晨的褲腳,祈求道:“救救我,夫人,我不能死,不能失去這個孩子。他是王家最後的一點血脈,絕對不能有事。”
“賤人,閉嘴!”蠻牛怒喝一聲,提起腳來就想一腳踹下。
蘇晨冷哼一聲,身影連閃,只是眨眼功夫,就已經到了蠻牛身邊。那動作在蘇晨眼中,就好像蝸牛一般慢。直接擒住蠻牛的腿部,蘇晨朝着上面一掀,便將那蠻牛摔倒在地。
因爲冰面被開鑿過,加之蠻牛身強體壯,這一下竟然將冰面砸了個骷髏,直接掉進了那刺骨的黃河水中。
“蠻牛,蠻牛!”其他的五個男人大驚,連忙拉起河水內的蠻牛,狠狠地瞪了蘇晨一眼,快速的朝着城內跑去。“你給我們等着,有種別跑,賤人……”
“你沒事吧?”蘇晨替那女人解開身上的繩索,單手搭在那女人的脈搏上,心臟猛烈一跳。好像觸動了某根心絃一般,那個女人的孩子,已經沒了。
“救我的孩子,孩子……”軟綿綿的倒在蘇晨的身子上,那個女人喘息着,暈厥了過去。
陸銘可憐的看着這個女人,卻是無奈的說道:“可憐啊,孩子沒了。放下她吧,喂喂,你想幹什麼,大肚婆,你還想帶她走嗎?”
“上船,讓曉詩準備藥物,救她。”蘇晨淡漠的說道,雙目盯着陸銘,指着那個女人。
陸銘更是哭喪着臉,蹲下身背起這個全身鮮血淋漓的女人,苦聲說道:“拜託,你想醫治這個女人啊?一會兒古牢城的人出來,說不定連你也抓走。這個女人的孩子已經沒了,就算救活了,說不定也會去尋死。你沒聽到剛纔她口口聲聲說着孩子嗎,要是知道孩子沒了,指不定她就哭死了。”
“閉嘴!”蘇晨冷喝了一聲,失去孩子的傷痛,豈是這些男人能夠明白的。他們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發泄完後就不管女人死活。他們到底知道不知道,孩子對於母親來說,究竟有多重要!
“閉嘴就閉嘴吧,幹什麼生氣。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一會兒引起了古牢城的不滿,說不定這船都會被拆了,我看我們還是快走吧,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我,真是的。大肚婆也只是嘴上厲害一點,論實力還不如那個賣豆腐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