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趕了一個多月的路程,蘇晨與慕容天霄到達了那傳說中的寒晉城。
由於地處在龍國和陳國的交界處,寒晉城的規模比其他的城鎮要大了許多。就連那城牆,也可以與京城相比。剛到寒晉城下,入目便是關閉着的硃紅色城門,那城門外面,還有一條天然形成的河流,阻擋住了外界的進入。吊橋已經被拉起,沒有吊橋,就算是千軍萬馬,也休想進入這寒晉城內。
蘇晨不得不佩服這寒晉城,但見那些將軍和士兵,絕對不是那些普通的小角色能比擬的。他們常年駐守在邊疆,已經練出鋼鐵般的氣勢來,只是淡漠的站在那裡,全身上下便散發出強悍的威嚴,那是向衆人發出警告,請勿靠近!
“來者何人!”一個穿着盔甲的五十歲將軍怒視着下面的蘇晨和慕容天霄。他們兩個的打扮,根本不是城中的人!現在正處在危險階段,想要進入城中,那比登天還要難。
蘇晨當下拱手說道:“我是新科狀元,如今視察民情,被皇上御賜爲欽差大人,還有信物……”說到信物兩個字,蘇晨嘴角抽搐着,丫的,她早就把那個金牌丟給秦智去請兵馬了,如今哪裡有什麼金牌。
看到蘇晨的異樣,那將軍卻是冷哼一聲,單手一揮,幾十名弓箭手同時出現在城門上,但聽到那將軍冷聲說道:“龍國的奸細嗎?敢在本大人面前班門弄斧,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慕容天霄翻身下馬,從懷中掏出金牌來,在身前晃了晃,冷聲說道:“該死的奴才,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麼!”
冷漠的掃了那金牌一眼,城門上的將軍依舊沒有動色,反而負手而立,冷聲說道:“誰知道你那金牌是不是假的,如今陳國與孟國的大戰近在咫尺,所有人都不得進城!”
“連朕也不能進去嗎?”慕容天霄本沒有打算隱藏他的身份,親自來到這寒晉城中,也算是給這裡的百姓一個面子,披上一個皇帝關心大家的意思。
只是……堂堂的皇帝,身邊就跟了一個自命爲欽差大人的小廝?說出去,誰相信呢?
那將軍冷笑,他司馬肜什麼時候受到過威脅?就算先皇,也要讓着他幾分。該死的,就是先皇去世,導致幼帝無權,太后攝政,他才被髮配到了這個地方。他恨啊,恨幼帝太小,他不能幫上什麼。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就算是幼帝,也應該長大了。只是,他始終沒有召他回朝,他能做的,就只是守護這座城池,守住陳國的防線。
“放!”司馬肜不會聽慕容天霄解釋什麼,單手一揮,那已經準備好的弓箭手猛地放出那箭,破空聲不斷響起,朝着下面的蘇晨和慕容天霄而去。
丫的,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真心是腦袋被門夾了的!蘇晨氣呼呼的瞪了慕容天霄一眼,手中光芒連連閃現,金蠶絲手套在手,手中握着匕首,迅速擋在慕容天霄身前。手臂連連揮舞着,面對那幾百道射來的弓箭,蘇晨只能勉強護住自己。要是蘇晨能活動,她能躲開這些弓箭,但是……慕容天霄所受的傷還沒有好,如果就這樣動用內力,必定會危急生命。所以蘇晨不敢動啊!
“滋……”那帶着劇毒的弓箭射入蘇晨的肩頭,蘇晨卻是連神色都未動一下,冷冷的瞥了慕容天霄一眼,沉聲說道:“這城中有什麼人可認得你?或者說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皇帝?”丫的,再這樣下去,蘇晨就算有十條小命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慕容天霄的臉色依舊冰冷着,看到蘇晨中箭後,更是無比的心痛,他也是一個男人,爲什麼偏偏要讓這樣的文狀元來保護自己!
“呼!”慕容天霄沒有理會蘇晨的話,反而腳尖輕輕點地,呼嘯着朝着那城門而去。那城門大約有二十多米高,慕容天霄騰身而起,躲開那弓箭,雙腳貼在那牆壁上,快速的朝着城門上衝去。
“朕不是說了嗎,朕是當朝皇帝,難道這金牌令箭,不足以讓你信服嗎,司馬將軍!”慕容天霄那如同鬼魅的身影快速的移動到司馬肜身邊,手中劍氣兀然爆發,抵住司馬肜的脖子上。胸口處,卻是一陣的疼痛,那殷紅的血液已經滲透了他的紫色衣衫,緩緩溢出。
“慕容天霄!你丫的不想活了!”蘇晨大驚,哪裡知道這慕容天霄會突然闖上去,她知道慕容天霄的傷勢,在一百天內,是絕對無法動用內力的,如今,他卻爲了上城門,強制性使用了內力。加之這些日子來的趕路,他哪裡支撐得了這麼多。
蘇晨的瞳孔緊縮,大叫着朝着慕容天霄而去。
司馬肜想收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是大將軍,怎麼會被慕容天霄威脅,只是剛剛被慕容天霄嚇住了,纔會一時的失神。他是戰場的將軍,面對這樣的情況,雙手卻是猛地揮出,朝着慕容天霄的胸口打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慕容天霄四個字落入他的耳中,他,後悔了。
外面,很多人知道陳國的皇帝,但是陳國的皇帝都是以真龍爲名,所以,普通百姓只知道當朝的皇帝是真龍天霄,並不知道慕容這個姓氏。如今蘇晨,卻是一口喊出了慕容天霄四個字。其他人不知道,司馬肜他能不知道嗎?
【文】“停,住手!”司馬肜雙目呲裂開來,那巨大的身子快速朝着下面落去,想要接住那下落的慕容天霄。
【人】“砰……”快速抱住下落的慕容天霄,蘇晨也不顧司馬肜是什麼大將軍,左腳迅速擡起,對着司馬肜就是一腳,借力朝着後面落下,臉色有些青紫。
【書】慕容天霄臉色慘白,已經沒有一絲血色了。那胸口的傷口再次裂開。來不及多想,蘇晨快速的在慕容天霄的身體上點了幾下,止住血液不再外流。
【屋】“喂,慕容天霄,你是皇帝耶,拜託你堅持住啊。”蘇晨將內力快速的輸入慕容天霄身體內,爲他輕微治療那裂開的傷口,平息他翻滾的內力。
“皇上,罪臣該死,罪臣該死啊!”司馬肜猛地跪了下去,他太過魯莽,也太過謹慎了,若是剛纔認清楚,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蘇晨冷眼看着司馬肜,沉聲說道:“放吊橋,將他搬進去……”
“籲……”兩個身影兀然出現在蘇晨身前,停下馬來,當看到已經昏厥過去的慕容天霄後,那馬上的兩人臉色大變。
“皇上,皇上!”黃玉琪大驚,如今皇宮內都已經知道,慕容天霄微服出巡。收到了聖旨的他們,由韓夜大將軍帶領着二十萬人馬日夜兼程趕了過來。
韓夜已經將二十萬大軍交給了他的心腹,他與黃玉琪提前到了寒晉城,萬萬沒有想到,剛到寒晉城,便看到當朝的皇帝躺在血泊中,要是皇上有什麼三長兩短,整個陳國該怎麼辦!
“咳咳……朕無事,有新科狀元蘇軼在,朕不會有事的。”慕容天霄咳喘着,現在的他,就好像失去了牙齒的老虎,沒有攻擊力,但卻還存在着王者的威嚴。他知道,蘇晨的那手醫術,是宮內的太醫不能比擬的。
“軼弟,你受傷了!”黃玉琪看到蘇晨肩頭的弓箭,頓時臉色變得慘白,慌慌張張的從懷中掏出一瓶金創藥來,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蘇晨吸了一口冷氣,淡笑道:“沒事,放心好了,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站起身來,在衆人的幫助下,將那虛弱的慕容天霄送入了房間內,因爲蘇晨也受傷了,司馬肜死活也要幫着蘇晨處理傷口。
好不容易支開了他們,蘇晨來到那間屬於自己的房間內,忍着疼痛撕開衣衫,看着那已經黑了一大片的傷口,吐出一口冷氣來,她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快速的將匕首燒紅,蘇晨對着鏡子,看着那肩頭處,深呼吸咬住毛巾,猛地將那燒紅的匕首插入自己的肩頭。
“嗚……”痛痛痛!這個時代沒有麻醉劑,蘇晨只能自己承受這些疼痛。雖然她早已經習慣了傷痛……
臉上的虛汗不斷冒出,那白色的衣衫被打溼了,黏在蘇晨的身體上,非常的不舒服。肩頭泛黑的血液滴落着,將那潔白的衣服染得骯髒無比。
“滋……”拔出肩頭,那鮮血猛地噴射出來,蘇晨迅速點了點自己的穴道,隨後拿起金創藥來,塗抹在自己的傷口處……
“軼弟,皇上,皇上……”
沒有任何徵兆,黃玉琪突然闖進了蘇晨的房間內。他看錯了嗎?眼前的蘇晨**着上半身,那白皙的背部正對着他,而且那瘦弱的身體上,還裹着白色的裹胸布,勒住那豐滿的胸部。
“軼弟,你,你是……”黃玉琪驚駭的看着蘇晨,差點一屁股坐了下去。
“砰……”迅速關上房間的門,蘇晨一手捂着傷口,一手握着匕首,抵在黃玉琪的下顎處,冷冷的說道:“沒錯,我是女人,要是你敢把這件事說出去,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