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客棧的人全部將目光轉移到二樓上的一處,看着那上面飛下來的碗筷,不由地一陣心驚膽戰,上面,又究竟在進行着怎樣的謀殺,纔會鬧出這樣大的動靜。
淡笑着看着抓着李慶頭髮的紅綾,莫憂無奈的端起茶水來,瞥了一眼身邊的李靜,淡笑道:“李小姐,不用理會我三姐,她就是這個脾氣。不過,你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從你們的武功套路看來,應該不是江湖上的三腳貓,相反,而有一點宗派的感覺。”
李靜輕咦了一聲,迅速擡頭看着莫憂,不由地轉移了目光,低聲說道:“我和爹爹本來就是宗門出生,只因爲一件事,被迫解散門派,才捲入這些麻煩之中。東方公子,我想請你幫忙,不知……”
“我這個人,最討厭麻煩了,所以,不喜歡捲入是非之中。”莫憂打斷了李靜說話,看着她那失落的眼神,不禁淡笑道:“不過呢,我最近剛好缺錢,你拿多少兩銀子來僱傭我呢?”
“呃?”聽到莫憂前半句的話,李靜認爲自己已經沒了希望,但是聽到這後面的一句,不禁愕然的看着莫憂。臉頰一紅,李靜轉過頭去,緊捏住手中的茶盞,緩緩擡起頭來看了莫憂一眼,輕聲嘆息道:“如果我有其他辦法,絕對不會讓公子陷入這些事情中。只是,以我和爹爹的功力,根本不行。”
“說吧,多少錢僱傭我?”莫憂抿了一口茶水,淡笑着看着李靜。
李靜不解的看着莫憂,若是眼前的這個人是殺手,恐怕會一直追問着多少錢,但是……這麼俊俏的公子哥,怎麼可能是殺手。而且,那個任務,絕非是一般的殺手能夠做到的!
緊捏着手中的茶盞,李靜低頭說道:“我,沒有多少銀子。不過……”說道這裡,李靜緩緩將頭髮上的玉簪取下,淡淡的說道:“這是李家收下的聘金,最少也值一百兩銀子,東方公子……”
“有沒一個銅板?”莫憂淡笑着,看着那玉簪,識貨的他怎麼會不知道,這玉簪哪裡值一百兩銀子,至少也是上千兩的貨『色』。看來下聘金的人,應該是一個有錢家的公子。只是,爲何她還會出來比武招親?
李靜不知道莫憂要銅板有什麼用,不過看到莫憂的笑容,便從懷中掏出一個銅板來,放在桌面上。
淡漠的拿過那銅板,莫憂笑道:“現在,我已經收下了你的佣金,說吧,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助,現在的你,可是我的主人哦。”
“啊?東方公子,我……”李靜萬萬沒有想到,莫憂只收取她一個銅板。一時間竟然慌張了。看到一旁打鬧着的紅綾和李慶,不由地低聲說道:“我們本來是一個宗門,爹爹是宗主。只是……三個月前,鋒國內突然出現了陳國的人馬,說什麼要招攬賢良,要求各門的宗主出山,跟隨一個叫做天翼的人。爹爹不願意趟這趟渾水,就拒絕了他們的要求。只是……那叫天意的人實在太過厲害,我的哥哥李威代替了爹爹,被他們抓走了,就關在這個聚傑縣的衙門裡。而且……聽說三日後便會以不從的命令處斬,我……”
“要救出他嗎?沒有問題……”莫憂淡淡的笑着,但是那個名字,卻深深的映入自己的腦海裡,很久都沒有聽過那個名字了,天翼,真乃天意啊!嘴角微微向上揚起,莫憂將茶杯裡的茶水全部喝下,淡漠的盯着那街頭深處。
然而李靜卻是着急的說道:“但是,東方公子,天翼作惡多端,而且手下高手如雲,僅憑着公子一人之力,根本不是那賊人的對手。我門的師兄弟已經在那邊的醉風客棧落腳,今晚一齊堵住衙門,救出大哥!”
醉風客棧?莫憂淡漠的笑道:“是不是有一個光頭和一個野蠻的黃衣女孩,還有一個喜歡哭,『亂』鑽人牀的少女?”
“你……”李靜一怔,沒有想到莫憂竟然和他們見過了,不由地一愣。
輕輕擺了擺手,莫憂淡笑道:“我已經和他們起了糾葛,而且……追殺我的人還在那裡,就不和你們一同回客棧了。今晚亥時,我會同你們在這聚傑縣的衙門外面集合。只是,我不知道你大哥具體在哪,還希望你們能夠帶路。”
“沒問題。不過東方公子,那衙門守衛森嚴,以一人之力不好闖入……東方公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功力,想必一定有良師引導。不知道東方公子,師承何處?”李靜淡笑着爲莫憂斟滿了一杯茶水,他們都是小孩子,並不喜歡喝酒。
淡然一笑,莫憂盯着外面的天空,輕聲笑道:“師承何處嗎?冰糖葫蘆就是我的師傅,你聽說過嗎?”轉過頭來,莫憂淡笑着看着李靜。
冰糖葫蘆?嘴角一抽,李靜點頭說道:“這個……想必他老人家很少出來走動吧,東方公子,有什麼幫助,我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的。不過能不能告訴我,那個……你爲什麼不用你的劍。看你腰間的佩劍,應該是上等材料打造,剛剛在擂臺上……”
“因爲,沒那個必要。這把劍要對付的人,不是你們,而是將死之人。”莫憂淡然一笑,他才犯不着因爲這兩個人,而拔出自己的劍來。藍月劍可是張叔交給他保管的,在沒有找到他的下一任繼承人之前,他是不會輕易讓這劍,染上血的痕跡。
李靜點了點頭,不在說話。只是端起那茶杯的手有些顫抖了,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男子,竟然能夠笑呵呵的。但是剛纔的那句話,她知道,莫憂沒有撒謊,那確實是對付將死之人的劍,一出手,便不會留情。
但是……這種態度,不正和江湖上最恐怖的殺手相似嗎?難道說,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和那男人有聯繫?但是……沒有聽說過,那個男人會穿得如此的放『蕩』不羈。而且,也不會帶上這麼詭異的一把藍『色』寶劍。
“喂,莫憂,這大叔太可惡了,幫我砍了他的雙手!”紅綾啪的一聲將手中的長劍放下,挽起自己的衣袖,就要朝着李慶打去。
然而莫憂卻是淡笑着,看着那邊揮舞着手臂的紅綾,淡笑道:“忘記師傅是怎麼說的了嗎?要是你再敢胡鬧,他就將你逐出師門。你不是很想跟着我走嗎?現在交代你去辦一件事。三姐,我知道你的輕功很高,而且比四弟我要高出很多,現在輪到你展示的時候了,不會讓四弟我失望吧。”
明知道這是莫憂的激將法,但是紅綾還是很好的上當了。猛地將身前的李慶推開,一腳踏在那椅子上面,將自己的衣裙一掀,單手拍着桌子說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你三姐是誰!對了,大哥那邊怎麼處理,完全看你了。好像他說了,今年有個什麼打獵比賽,必須讓我們參加。好像期限就在不久之後,我們還需要去趟京城,不能在這裡耽擱了。雖然救人也算是其中一項,但我們沒有必要幫助他們。”說道這裡,紅綾撓了撓自己的耳朵,淡笑着說道:“不過,既然已經收下了押金,想不做也沒有辦法了。打探地形的事情就交給我了,晚上衙門口,不見不散,你要是敢揹着我偷偷跑了,我就把他們全殺了。”說着,紅綾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猛地將那桌子上的長劍握在手中,從二樓上面飛了下去。
圍觀的人不禁一顫,剛纔還扔着碗筷,現在就把人扔下來了,而且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不知道一會兒,是不是也要掉下來一個幾十歲的老頭啊?
微微一笑,莫憂淡漠的站起身來,看着李慶和李靜,輕聲笑道:“希望你們不要騙我的好,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欺騙。晚上亥時,在衙門口,不見不散。”
“東方公子,你要去哪裡?”李靜迅速站起身來,看着莫憂那紅『色』的身影,依稀只記得,這身影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卻無法想起來。只能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完全沒有頭緒。
莫憂無奈的『摸』着頭髮,淡笑道:“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一覺,難道說,李小姐也要陪我一起睡?呵呵,還是不必了吧,我害怕李小姐的夫君把我給劈了呢。不見不散。”
看着莫憂遠去的身影,李慶才皺眉說道:“我總覺得這個人很熟悉,但不知道他是誰。莫憂,莫憂?奇怪,江湖上並沒有這號人物,他怎麼會突然選擇幫助我們?”
“爹,事情必然有蹊蹺。我們回去問問師兄,我剛纔接到他們的信息,說是有一個武功十分高強的小孩,只用一拳,就那慧武師兄打倒了。而且,我懷疑那個打倒慧武師兄的人,就是這個東方莫憂。”說道這裡,李靜不禁沉下臉來,右手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幾下,繼續說道:“這個東方莫憂的處事方式,像極了江湖上的一個殺手,不知道爹你有沒印象?”
“哦?這……我也覺得熟悉,只不過忘記了是誰。”李慶淡漠的盯着窗子外,回想着那個紅綾所說,姑『奶』『奶』就是江湖上的血煞。血煞……血煞!瞳孔兀然緊縮,李慶猛地拍桌子站起,捏着拳頭說道:“『亂』了『亂』了,我本來以爲那個小女孩是說着玩的,但是現在仔細想了一下,那個女孩,似乎真的和血煞都點相似。”
“說不定那個血煞本來人就矮。血煞要是這種多嘴的小屁孩,我早就一刀砍了她了。”李靜淡漠的轉過頭來,冷漠的說道:“我懷疑那個東方莫憂,就是江湖之上,人稱鬼見也愁人的夜魔星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