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牀邊,淡淡的血腥味在漂浮,能見到一絲絲紅色。
旁邊的窗戶打開着,瑤池不知所蹤。
王碩的臉色,有些發沉,難看,身上的氣息,隱隱有些暴動,趁着自己出去的空檔,襲擊了瑤池?誰會這麼做?
誰和自己有這麼大的仇?羅睺?天道聯盟衆人?可這些人距離太遠,根本無法趕過來。
那到底是誰?
他手中緩緩涌出法則的氣息,身上混沌青蓮的光澤,籠罩整個房間。
混沌的氣息,不斷的蔓延。
開始推算天機……
一個穿着灰色袍澤的老者,持着龍頭柺杖,從窗戶翻了進來,躲在了角落的門邊。
靜靜的等待……
瑤池正在房間裡,翻箱倒櫃,嘟囔着什麼,然後一蹦一跳的,走向了臥室。
躲在臥室門內的老者,口中數着步伐,瞳孔不斷的收縮,最終,女童走到了門邊,老者手中的柺杖,高高的舉起……
啪!
一聲悶響,女童應聲倒地,老者見倒地的是女童,面色驚慌,跳窗離開!
沒過多久,龍雨打開門,看了幾眼,匆匆離去。
過了一會,又一個女人進來,見到瑤池,慌亂抱起,奪門而出……
……
望着推演出來的種種,王碩深深的吸了口氣,也認出了抱走瑤池的女人,正是那日給他們帶路的女子。
但王碩沒有將事情說出,而是眺望着窗戶的位置,這個老者,正是龍魚一族的人。
偷襲?爬窗?
如果當時自己推演的話,應該就沒有那麼多麻煩。
旁邊的龍雨看在眼裡,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多說一個字。
瑤池在這裡出事,他們龍魚一族,萬死莫辭,倘若王碩要他們陪葬,似乎……也理所當然,這本身就是一個實力至上的世界。
“道祖……去找我父親,他肯定會給你一個說法的。”龍雨聲音有些發顫的道。
“好!”
王碩面色冰冷,一言不發的跟在了龍雨後面,向着宮殿而去。
龍玉也已經解決了所有的麻煩,正帶着族人歸來,正好在大殿的入口,碰面了。
王碩望着龍玉,跟隨走進了宮殿。
衆人周身浴血,傷的都不輕,顯得格外的疲憊。
“父親……”龍雨走了上去,連忙問道:“父親,青蓮……王碩的道童失蹤了,而且臥室有道童的氣息和血,怕是在族內被人暗算。”
她真怕王碩一怒,整個龍魚一族,付之一炬。
“哦?”龍玉看了眼自己的女兒,明顯不太愉快,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管的上別人?他們自身難保。
眼見自己的父親不太想理會,龍雨急道:“父親,這件事,事關生死,您一定要派人查看清楚。”
“事關生死?荒謬,現在我們龍魚一族,死傷慘重,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趕緊滾出去,莫要讓衆族人寒心。”龍玉拍着桌子,大聲的呵斥。
隨後更是有兩個龍魚一族的族人走上來,要把龍雨架出去,但是手還沒碰到,就被人抓住了。
那兩隻伸向龍雨的手,被人死死的扣住,如同生鐵一般,硌得生疼。
兩人都是太乙金仙的修爲,在四海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氣的高手,但居然被人這麼捏着,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他們看着王碩,怒道:“你是何人?膽敢在我龍魚族的宮殿搗亂?”
高坐上,龍玉更是皺起眉頭,看向王碩的目光,有些不善了。
王碩面色不改,只是淡淡的道:“我來這裡,是討一個公道,來時,吾道童瑤池,誤食你族靈草,你說,冤有頭債有主,我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
“即日,吾道童被重創,失蹤,和你龍魚一族脫不開關係。只要你將龍遲交出來,我可以繞過你等一族性命。”王碩沒有直接趕盡殺絕,已經是天大的恩惠。
若不是他對龍雨的感覺不錯,加上瑤池並無大礙,怕是現在已經是血流成河。
“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族族長說話?”外面,又陸陸續續走進來一羣人,其中爲首的,正是手持龍頭柺杖的龍遲,他摸了摸雪白的鬍鬚,冷笑的看着王碩。
經過救援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想清楚了,王碩要來找他們麻煩,要面對的可不僅僅是龍魚一族,還有整個龍族,鱗甲一族。
四海內部鬥爭,那是自己人打架,上面管不着,但若是外人打自己人,這就不一樣了,整個四海,都不會坐視不管。
王碩再強,難道還能和四海第一人,龍族之皇祖龍相比?那可是現在洪荒已知修爲最高的人,唯有始麒麟,纔有資格與之一戰。
“龍遲,你回來了?”龍玉看了眼龍遲,目光閃爍,望着龍遲針鋒相對,有恃無恐的表情,他就隱約猜到了什麼。
難道真的是龍遲做的?龍遲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又是怎麼回事?
看着略顯疑惑的族長,龍遲走了過去,苦笑道:“族長,這件事情,本來可以讓我龍魚一族崛起,可惜,失手了,不過若是能圍剿這人,將其重創……”
說罷,他還將王碩身上,有諸多寶物的事情,告訴了龍玉……
聽着龍遲逐漸敘述的事情經過,他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情複雜的看了眼龍遲。
卻也知道,他是爲了龍魚一族好,否則不會隻身一人,冒這麼大的險。
更何況龍遲乃是族中第一高手,怎麼可能交給王碩?這件事情,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眼看自家父親,即將和龍遲狼狽爲奸,龍雨再度衝了過去:“父親,就是王碩關鍵時刻,救了我全族上下,您難道要做忘恩負義的小人?”
“王碩?全族上下?”
這話,不僅僅是龍玉愣住了,龍遲,還有衆多族人,都是面面相覷。
那個劍光如虹的陌生青年,是眼前的王碩?怎麼看着不太像?不過這氣息,倒是有幾分相同。
一邊是救命恩人,一邊是同族高手。
進退兩難,讓龍玉面色越發的糾結。
良久,他似乎有了決斷,眯着眼睛道:“雨兒,你說笑了,救我們的青年,可不是這個樣子,而且氣息,也各有不同,你莫要被他欺騙,我看這人居心不良,恐怕是敵人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