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樣的一個晚上,他做夢了。
夢中,纏綿悱惻……恩愛有加……酣暢淋漓……直到他心滿意足地在疲累中睡去……
醒來,天已大亮,渾身痠痛,他想翻個身,卻恍覺胳膊又麻又疼,似乎被什麼壓住了。轉頭一看,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下一刻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也因此將壓着他手臂的頭弄痛了!
頭的主人也因此而醒來,翻了個身,努力睜眼。儘管很努力,劉簡玲的眼睛也只是睜開了一道縫隙,紅紅的很腫,像是又哭了整宿的。下一秒,她也受了驚似地,慌忙一拉被子兔子般縮起來,周身微微顫抖着驚怯地道:“您,您醒了?”
“怎麼回事?”,回答她的卻是劈頭一聲厲喝。
他竟然兇她,劉簡玲嘴一憋,又哭了,卻不咬住嘴脣不說話。
姜巖廷環視了一圈,看到自己的衣服後一把抓過來,三下並兩下的快速穿上了,而後一掀被子跳下了牀,這才又對劉簡玲喝道:“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盤水果有問題。他是什麼人?在陰謀算計裡終日摸爬滾打過來的,所以他只要稍微清醒一點兒,就反應過來自己是被下了藥了,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女人,呵呵!這就是女人,最近他被女人算計好幾道了!
劉簡玲卻只是哭,一個男人,睡了她,在那個過程口中叫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清醒過來後對她就是這副嘴臉,讓她怎麼承受?
可是,她不想說話,不想解釋,她也有她的倔強,她也是會傷心也會生氣的啊!
“別哭了!晦氣!”,姜巖廷這麼罵了一句後,轉身就進了浴室,咣地聲摔上了門,此舉對劉簡玲而言的確是過分了,可他真的不能接受自己這樣被侮辱智商。
洗澡,反覆沖洗自己的禍根!卻怎麼想也想不通,劉簡玲無論如何都看不出是這種心機女,一個真正聰明的女人不該在他面前玩弄這種伎倆啊,那到底是誰呢?唆使劉簡玲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劉簡玲已經不在了。牀單被拿走了,其它一應擺放的整整齊齊,就好像這裡除了他之外並沒有別人進來過,可消失的牀單又是無法無視的證明——證明劉簡玲,在這夜之前,確實應該還是個姑娘,但他並不在意這個。
可是,一般女孩子都會很在意,所以,平靜下來之後,他想,他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傷了她的的確是他啊,可這也不是他的錯啊,追究起來他也算受害者。
一邊鬱悶着,一邊已經給懷疑安排了這一場局的人打過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鄭太后聽見是他的聲音後一下子就掛了,做賊心虛?他也沒再打過去,因爲知道她要不想接電話他打再多也沒用,何況有時的確是不方便接電話。果然不一會兒一個英文名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電話接通,已經變過音了,他知道就是母親,她對他道:“你怎麼醒了?”,言外之意就是她也知道他的中毒是裝的了,可此次東南軍叛變劉景的表現實在讓她失望至極,所以現在知道劉景被姜巖廷擺了一道也不會過於責問了,只是她爲什麼還要安排劉簡玲和他在一起呢?
他也不多解釋,直接問鄭太后:“水果裡的藥是不是您的人下的?”
鄭太后卻糊塗了,“什麼水果裡的藥?”
“母親,您這又是何必呢?在我這裡,除了您的人誰敢在我的飲食裡做手腳?又有幾個有這樣的膽子還有這樣的身手?”
鄭太后開始擔心,“真有人給你下藥?”
他快失去耐心了,母子之間,真的沒必要!“母親,我知道您很想我有個孩子,可這件事,請您允許我自己做主可以嗎?”
鄭太后也火了,突然發飆道:“你腦子壞掉了吧?真中毒了還是智障了?我什麼時候給你下藥了?再說我管得了你嗎?你真的和我意見相悖的時候什麼時候聽過我的話?”
“真的不是您做的?”,知兒莫過母,知母也莫過兒啊!
“真是神經病!一大早給我打電話,還瘋言瘋語!你又搞什麼陰謀詭計?”
“我——”
“掛了掛了,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滴,電話竟然掛了。
竟然不是母親做的?那如果真是劉簡玲自己所爲,那這劉簡玲就太可怕了!
他想弄清楚一件事,還是不難的,並且速度會非常快。
調查的結果是:一、在水果中放藥的的確是鄭太后安插在這裡的親信做的,卻不是受太后指使的。二、這名親信接到的指令也果然是來自她以爲的主人“鄭太后”的,但顯然這是始作俑者冒充的鄭太后下的指令。三、發出指令的人確認知曉劉簡玲當晚要誘惑他。四、劉簡玲當天傍晚的穿着與行動卻不是來自這個人,而是來自伺候劉簡玲的一個小僕人,一個和劉簡玲一樣的笨丫頭,包括彼時劉簡玲擺出來的那些笨拙的勾引姿勢,都是她一邊放碟片一邊鼓動劉簡玲模仿的,但顯然劉簡玲沒有成功。
劉簡玲的勾引先手沒有成功後,藥物後手就登臺了,就發生在他和李羣玉通完話後憋悶地吃光了那盤被下了強效催情劑的水果,而後經過一段化學反應後藥效發揮,監控顯示就在這個時候那下藥的僕人按“太后”指令引導劉簡玲進了他的房間,上了他的牀。
如此處心積慮環環相扣的是劉景嗎?是他還想爲自己挽回一點敗局?因爲他現在在太后面前失勢,又見識到了他平定東南叛軍的手段。
可答案,都不是,他最初懷疑的對象一個都不是。
真相讓他太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