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浩大的光柱,沖天而起。
這時,那鄭姓工作人員與‘小趙’已經做出撲過去,將李秦朝制服的準備。
但是下一刻,他們便是被這道刺眼的巨大光柱,差點給刺瞎了眼睛。
這道巨大的光柱,來得快,去的也快。
但是,在場的人,就彷彿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在那光柱消失後,仍舊石化在原地。
光柱爆發之前,他們是什麼表情,現在他們,仍就是什麼表情。
大長老田慈海臉上掛着矜持的笑容。
一衆符篆師臉上,帶着探究之色,似乎是想看看‘孫符師’這個外來的‘和尚’會不會念經。
巫柔一臉慘白,充滿了濃濃的擔憂。
鄭姓工作人員與‘小趙’,則是一副【我撲】的表情。
好一會兒,衆人才是從巨大的震撼中,清醒過來。
但是,他們的神色還是有些呆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李秦朝。
“他應該就是‘孫符師’了吧。”
“肯定是我記錯了。”
鄭姓工作人員,與‘小趙’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的將邁出了一步的腳掌,又收了回來。
這特麼,對方一個,能把基礎知識符篆試卷10000道題,全部做完、做對的人。
若是這樣一個人,是假冒的符篆師的話,那麼,黑鐵王國境內的符篆師,就有九成九都是冒充的了。
“這?”巫柔也被震驚了個目瞪口呆,她本來就恨大的眼睛,在這一刻,差點直接瞪出眼眶來。
金柱!
他,居然能激發出金柱來?
忽然,之前發生的事情,開始如海水倒灌一般,重新涌上她的心頭。
有她拿出【真相符】,卻是發現自己所說的是事實,但卻被判定爲謊言的情景。
也有那鄭姓工作人員,認定了對方,就是符篆師的情景。
“原來如此。”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
她明白,爲什麼自己的【真相符】,會判斷出錯了。
無他,便是因爲,這個在她眼中很沒品的腹黑男,其實就是一個符篆師。
她也明白,爲什麼那鄭姓工作人員,會認定對方就是符篆師了。
因爲,對方就是符篆師啊。
現在想想,就可以知道,鄭姓工作人員,可是他們符篆師公會,服務部的前輩了。
這種前輩,怎麼可能犯那種認錯人的低級錯誤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前輩沒有認錯了。
而是,自己太傻太天真,被人戲耍了。
“可惡。”
一想到,自己被對方,戲耍成了一隻猴子,還在替對方的生命安全擔心。
她不禁,就咬牙切齒起來了。
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呼呼~”
李秦朝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差一點,就差一點啊。
差一點自己就激發不出金光來了。
若是,激發不出金光,那麼自己可就是丟人丟大發了。
不過,幸好,在關鍵時刻,自己激發出來了。
“10000道題,你全部答對了?”
這時,還是,田慈海長老見多識廣,雖然他也是被眼前的事實,震驚到了。
但是,他還是率先反應過來。
可是,饒是這樣,他說出來的話語中,還是帶着顫音。
“非也,非也,並不是10000道題,全答對了。”李秦朝搖了搖頭。
“難道是,這符篆試卷的判斷金光出現錯誤了?”田慈海心中不禁想到。
符篆雖然很神奇,但是也不是一點錯誤都不會出。
而這般想着的時候,他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全部答對了,就好啊。
還不算太打擊人。
“實際上……”就聽李秦朝繼續說道:“實際上,這10000道題,根本不夠我答的啊。我建議啊,以後這個試卷可以再加大些題量。”
學霸與學神的區別是,一套試卷,學霸做到滿分,已經竭盡全力了,而學神得滿分,則是因爲試卷只有這麼點分……他只能勉爲其難的做個滿分。
無疑,李秦朝就是其中的學神。
他10000道題,全部答對,僅僅是因爲只有10000道題。
聞言,田慈海等一衆在場之人,嘴角皆是不由的抽了抽。
這特麼說的好有道理,好符合邏輯啊。
但是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裝逼呢?
“好了,如果孫符師沒有別的事兒的話,我們就進行第二項?”田慈海本來還想跟李秦朝多說幾句話呢。
可是,他覺得還是別說了,他怕自己小心臟受不了,直接昏死當場。
“可以啊。”
李秦朝表示沒有異議。
旋即,田慈海一揮手,在各個符篆師面前的桌子上,便是又出現了一份新的試卷。
李秦朝重新坐下,擡手按在那新的試卷上,就見到在試卷上方的虛空中,便是浮現出一個個幾乎如同真實的物品。
但是當手掌去觸摸的時候,卻是發現這些懸浮在試卷上方的物品,全部沒有實體。
看了一眼,他便是明白這些物品是什麼了。
這些都是製造符篆符紙的材料。
而現在他們就要把這些材料的特性,全部回答出來。
跟之前類似,只要答題者在心中去想,這些材料的特性,就可以了。
同樣是,在給出答案的時候,這試卷就自動判斷對錯,仍舊是有一次修改的機會。
“嗯?”
忽然,在回答完一個材料的特性後,他眉頭卻是一皺,但是,他便是繼續回答起來。
一炷香後。
刷刷刷刷……!
一道道金光,在大廳中爆發出來。
這次一衆符篆師的成績,都差不多。
除了田慈海面前的符篆試卷爆發出5道金光外,其餘人面前的試卷,都爆發了四道金光。
原本,田慈海比衆人高出一成的正確率,應該讓他們驚歎的。
可是,衆人的目光,卻是都落在了李秦朝身上。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李秦朝擡手就在那試卷上,狠狠一拍。
頓時!
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刷!
9道金光沖天而起。
而不單單是9道金光。
這9道金光沖天而起的時候,還有隱隱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光柱的趨勢。
在場的人,搭眼一看,便知道爲何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定然是因爲‘孫符師’的正確率,遠遠超過了九成,甚至是差一點就全部答對了。
“可惜了。”
“太可惜了。”
“沒想到啊。”
“我還以爲這次還能爆發出金柱呢。”
在場一衆符篆師不由慨嘆一聲。
不過,在他們的眼眸深處,還是露出如釋重負之色。
畢竟,若是這‘孫符師’這次,又整出一道金柱的話,就太駭人了。
就襯托的他們,這些符篆師黯然無光了。
雖然對方現在的成績,就讓他們有些望塵莫及了。
但是,對方終究沒有搞出兩道光柱來,也讓他們心中稍稍有那麼一點安慰了。
“那這次的符篆師學徒的考覈,就以孫符師爲主了。大家沒有異議吧?”大長老田慈海就說道。
衆人自然沒有意見。
但是田慈海卻是有些不滿了。
自然不是他輸不起。
而是,他覺得孫符師所在的公會,有些太不是東西了。
他們居然派了這麼一個牛逼人物來,這不是在打他們王城符篆師公會的臉嗎?
以往哪個公會進行符篆師學徒考覈的時候,不都是本公會的符篆師擔當主考官啊。
這都是潛規則了。
可是,這次可倒好,居然讓一個外來的符篆師做了這場考覈的主考官了。
這簡直……這真是簡直了。
“他成了這次符篆師學徒考覈的主考官?”
當確定這個事實的時候,巫柔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無他,先前對方在她眼中,還是一個沒品腹黑男的男人。
這轉眼間,對方就成掌握這次參加符篆師準學徒命運的主考官了。
這種轉變實在是太突兀了。
突兀到她根本反應不過來的地步了。
李秦朝環視了一圈衆人,覺得自己風頭應該出夠了。
於是,他便是說道:“其實我是一個冒牌貨,我並不是孫符師。”
然後,現場就是一靜。
“哈哈哈,沒想到孫符師,還這麼幽默啊。”
“太幽默了也。”
“哇哈哈。”
瞬間,一衆符篆師便是發出一陣大笑來。
“好了。”田慈海覺得這個‘孫符師’還是挺會做人的。
對方這麼說,肯定是覺得自己出了風頭不好,所以,就開了這麼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緩和一下氣氛。
“若是你是冒充的話,那我們算什麼啊?”田慈海笑了笑,假設對方是一個冒充的,不是一個真正的符篆師,那這個冒充的,都能取得這麼好的成績,他們這些人不就是白活了嗎?
“額?”看到田慈海等人一副【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的神色,李秦朝有些傻眼了。
這跟他想的不太一樣啊。
“我覺得,你們……”李秦朝張了張嘴,還沒有說完,就被田慈海打斷了。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田慈海大手一揮,“聽我的。”
“額?”李秦朝一臉無語。
“咳咳,不好意思,習慣了習慣了。”田慈海是公會的大長老,行事一向比較霸道,但是,說完這話,他纔是反應過來,對方可不是他們符篆師公會的符篆師啊:“那個孫符師,你說你說。”
“你們不應該……”李秦朝又道。
“這個問題不需要商量,聽我的。”田慈海大手一揮。
“不是,剛剛不是說,讓我……”李秦朝一臉蛋疼,剛剛不是讓自己說呢嗎,怎麼自己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這是你的問題,你必須要解決。”田慈海霸道的說道。
“可是,你總得讓我把話說完吧?”李秦朝簡直感覺自己是日了狗了。
“我不覺得這是個問題。”田慈海一臉冷酷。
“可是……”李秦朝張了張嘴。
“要不然我覺得你還是別說了。”田慈海認真的說道。
“啥?”李秦朝一臉問號,這特麼什麼情況啊。
“咳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田慈海一臉歉意:“你說你說,習慣了,習慣了。”
“那我該說什麼啊?”李秦朝被屢次打斷,感覺自己的思路都有些卡殼了,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什麼都可以說。”田慈海似乎是調整過來心態了,不再把‘孫符師’當做他手下的符篆師了。
“那我說了啊,你這次別在打斷我了啊。”李秦朝說道。
“我不管你說什麼,我要你全部說清楚,我再說一遍,全部說不清楚,不要再問我說什麼,全部,聽懂了嗎?全部搞定!”田慈海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指點江山,大佬的氣質,震懾全場。
泥煤啊!李秦朝直接無語到極點了。
“額~”
田慈海一副大佬姿態,然後,他發現衆人都用詭異的目光看着他。
他眼珠左右動了動,臉頰上逐漸爬滿尷尬之色。
“咳咳,不好意思,一坐在這張椅子上,我就有種特別的感覺。”田慈海拍了拍自己座下的,以斑斕虎皮做椅墊的虎頭椅:“誰啊這是,怎麼把這張椅子給我搬過來了。”
然後他一臉訕笑的看着李秦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怪那誰把我這虎頭椅,給搬上來了。”然後,戀戀不捨的推開虎頭椅上,站起來。
“咳咳。”田慈海咳嗽了一聲,“那個,孫符師你就不要再跟我們開玩笑了。”
“不是,誰跟你們開玩笑了。”李秦朝有些無語了,他擡手一指不知爲何已然低下腦袋去的巫柔:“不信,你問她。她可以告訴你事實。”
“求求你。”忽然,就在這時,就見到巫柔委屈巴巴的擡起頭來,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已經滿是霧氣了,她紅着眼圈對李秦朝哭訴、哀求道:“我求求你,不要在耍我了,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而已。我真的知道錯了。”
巫柔感覺自己委屈極了。
自己就只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對這種天才符篆師來說,就是一隻隨時都可以捏死的螞蟻。
她承認在開始的時候,自己確實有眼無珠了。
但是,現在自己已經知道錯了啊。
他怎麼還對自己不依不饒的。
“啥玩意???”李秦朝一臉震驚的看着巫柔。
他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何出此言啊。
對方不是很討厭自己嗎?
自己現在給她這個機會。
現在他只要說一句證明自己就是冒牌貨的話語,自己就死翹翹了。
怎麼聽她的話,似乎自己是在故意戲耍她了。
這特麼究竟叫什麼事兒啊。
……
符篆師公會的另一個大廳中。
在這大廳中,聚集了今天參加符篆師學徒考覈的準符篆師學徒。
一般而言,能學習符篆師的人,都來自大富大貴之家。
在生活中,這些人都是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樣子,囂張到不行。
可是,在這大廳中,他們一個個的卻都跟乖寶寶似的。
不過,如果走近的話,就可以發現這些人雖然面上跟乖寶寶似的,但是卻是在小聲竊竊私語。
“不瞞李兄說,昨天劉符師就在我家做客。”
“我說,怎麼昨天家父去邀請劉符師,沒邀請到呢。”
“我邀請的張符師。”
“你說你邀請張符師,可是,張符師昨天在我家啊。”
“我是前天邀請的唄。”
符篆師學徒考覈賊嚴格,很神聖,就算是監考的符篆師也不可能徇私舞弊。
但是,這些參加此次考覈的人,卻不敢放鬆警惕。
在符篆師學徒考覈前的幾天,他們就邀請相熟的符篆師,來家做客。
也不爲對方能在符篆師學徒考覈的時候,徇私舞弊,只爲對方能給自己提供一個相對公平的環境。
起碼,讓那些符篆師在考覈的時候,不會針對自己。
“王一曉,你怎麼不說話啊,平時不是挺活躍的嗎?”王一曉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沒什麼,就是我右眼皮跳的厲害。”王一曉眉頭緊鎖,說話間,右眼皮還在突突突的跳着。
不知爲何,忽然在他的腦海中,跳出了某個要跟他賭命的神經病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