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霧無語，很想說一句，那我不答應了，你來強女幹我吧。
秦子鈺見林霧的眼神似乎有些意動的意思，沉默了一下，問道：“你……喜歡這樣？”
“咳，沒。”林霧連忙擺擺手，轉移話題：“那個雨夜怪客好像還不甘心，你要不要勸勸他？”
秦子鈺原本以爲林霧是擔心被搶奪肉身，纔有此一問，但她卻發現林霧的神情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不由得問道：“你好像不怕他？”
“他敢來奪我肉身的話，那就是找死了。”林霧隨意聳了聳肩。
秦子鈺不由得疑惑道：“徐遲是活了數百年的殭屍，雖然捨棄過肉身，導致靈魂受損，但他的靈魂本質上還是很強大的，在陰曹地府那裡也是S級監管目標。”
“是嗎？”
林霧微微點頭，不過並不在乎。
如果是拳拳到肉的搏鬥，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個雨夜怪客的對手，但他對自己的靈魂還是很自信的。
他的靈魂太強大了。
當初被鏡中妖抽出靈魂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他僅僅是很普通的靈魂，一個虛無的精神體，連執念都沒有，按理說普通的靈魂幾乎不可能影響現實，而他卻能輕而易舉地移動一輛高速奔馳的汽車。
“你不怕就好。”
秦子鈺打量了一下林霧，也沒有追問，只是說道：“如果他再找你的麻煩，你可以通知我。”
林霧微微點頭，又問道：“你會殺他嗎？”
秦子鈺搖搖頭。
“也是，畢竟是百年的交情。”林霧也沒有覺得驚訝，“雖然你說自己已經忘情，但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嘛。”
秦子鈺沉默了一下，說道：“孟婆湯的作用，是淡漠內心的情感，越不重要的感情，就越容易淡化，當年我連喝九碗孟婆湯，除了家族的仇恨之外，其他都已不在乎，但作爲人的內心卻不會改變，我還知道作爲人，不該恩將仇報，即便我已經不欠他了，但是恩情這種東西是不存在抵消這種事情的……”
“也是。”
林霧輕輕點頭，問道：“那如果他來找我麻煩，被我殺了，你會替他報仇嗎？”
秦子鈺說道：“那就是他咎由自取了，與我無關。”
林霧忽然好奇道：“你現在看上去簡直就是另一個人，你爲什麼不像以前那樣了？”
“以前是演戲，爲了讓你對我更有好感。”秦子鈺說道：“不過你現在已經知道我是個無情之人了，我再演戲也沒有意義了，不過如果你喜歡那樣的話，我也可以繼續演戲。”
“不用了。”林霧擺擺手，“你就這樣挺好的，比較真實。”
秦子鈺點點頭，說道：“謝謝。”
“謝謝？”
林霧微微一怔，問道：“謝我什麼？”
“謝謝你沒有讓我繼續演戲。”秦子鈺說道：“因爲那樣很累，我要不停地思考該怎麼笑才更合適、更迷人，還要經常對着鏡子練習笑容，鍛鍊臉上的每一塊肌肉，一百年來都是這麼過來的，但很難習慣。”
“怪不得你的笑容有點完美得過分，演的真好啊，不過你這樣想想都累。”林霧不由得搖頭道：“何必呢？冷着臉不也挺好看的？”
秦子鈺說道：“很多事情，冷着臉是無法談好的，好看的笑容纔是拉近距離的最短途徑，而我的目標，我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必須要藉助其他人的力量。”
“你的目標？”
林霧不由得好奇道：“就是給家族報仇的執念嗎？你要找誰報仇？”
秦子鈺搖頭道：“不能說。”
“好吧。”林霧也不追問，只是隨意道：“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估計是古墓、陰曹地府這種大勢力吧。”
秦子鈺沒說話，看來是默認了。
“不說那些了。”
林霧主動岔開話題，看向放在地上的銀色密碼箱，說道：“今天我帶了楊婉卉的過來，那具優等品的殭屍肉身就在箱子裡嗎？”
秦子鈺輕輕點頭，“嗯。”
“這麼小的箱子也能裝得下一個人？”林霧有點疑惑。
“拆分成散件裝的。”秦子鈺說道。
“……”林霧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分屍了啊。”
秦子鈺提起密碼箱，說道：“來我房間吧。”
林霧跟着秦子鈺走進了她的閨房內，關上門之後，秦子鈺便將密碼箱放在桌子上，然後撥動密碼，打開了箱子。
箱子打開後，箱內第一層的隔板上放着一張表單，秦子鈺將表單遞給林霧，說道：“你看看對不對。”
林霧拿起表單看了一眼，還是上次的數據。
原名：翟寧
年齡：21歲
品質：優等品
保修期：無限期
殘留記憶：部分
肉身強度：B級
“這個殘留記憶是什麼意思？”林霧不由得好奇道。
“這具身體裡還殘留了原主人的記憶，可能是原主人死前的遺願或者執念，如果沒有完成原主人的遺願，可能會有些小麻煩，比如有可能導致人格分裂。”秦子鈺說道：“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原來如此。”
林霧恍然，屍爺就是藉助了施秋泓爺爺的肉身，爲了徹底掌控那具身體，他還要完成施秋泓爺爺的遺願——幫助施秋泓解決絕症的困擾。
看來，這個叫翟寧的女孩兒生前也有什麼遺願，繼承了她身體的人如果不幫她完成的話，也會有點麻煩。
“肉身強度B級？”林霧又掃了一眼最後一項，不由得詫異地問道：“是相當於亡委會那個B級監管目標的實力嗎？”
“對。”
秦子鈺點點頭，“這具肉身在那個地方吸收了好幾年的陰氣，有B級強度也是正常，可以算是這批優等品殭屍裡非常好的了，我特意幫你選的。”
“謝了。”林霧笑了笑，說道：“那就開始吧，先要拼裝起來嗎？”
“嗯。”秦子鈺點點頭，便掀起了箱子的上層隔板，然後露出了箱子內部下層的狀況。
一顆與楊婉卉七分相似的美麗頭顱擺放在上方，赤果白皙的軀幹擺在中央，兩隻纖瘦潔白的手臂摺疊擺放在兩邊，而兩條修長渾圓的玉腿則是蜷縮着擺放在下方。
這畫面太過驚（少）心（兒）動（不）魄（宜）。
如果不是沒有鮮血，這些肢體也是活生生的話，估計誰都會以爲是分屍現場。
林霧倒是沒有害怕，反而躍躍欲試地說道：“我來拼裝嗎？要不要我幫忙抱着？”
秦子鈺還沒說話，箱子裡那顆美麗的頭顱便開口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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