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楊婉卉果斷拒絕，布娃娃的眼珠似乎也在堅決地盯着他。
“唉，你真的不喜歡我嗎？”林霧一臉無奈地問道。
楊婉卉沉默了幾秒，小心翼翼地說道：“……一……丁……點……”
“好吧，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林霧微微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鑰匙，說道：“對了，這鑰匙還是放在你那裡吧，你又不是我老婆，小安琪也不是我小姨子，我可不方便幫她保管鑰匙。”
“……別！”
旁邊的李璐瑤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紅着臉呸了一聲：“死變態……”
“……啊……”
楊婉卉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故……意……的……”
林霧聽着她引人遐想的聲音，不由得小心臟一跳，沒想到變成厲鬼之後，居然也有感覺？
這也太可啪了吧……
“我只是想把鑰匙還給你而已。”林霧一臉無辜地說道：“誰讓你不願意當我老婆？既然不是我老婆，小安琪就和我沒關係了，我可不想替她保管鑰匙。”
李璐瑤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是魔鬼嗎？
“……唔……”楊婉卉又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容易讓人誤會的叫喚，急忙喊道：“別！”
楊婉卉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語氣帶着異樣，連布娃娃的那雙眼睛也在羞憤無比地等着林霧。
要不是裴佳寧在旁邊，她早就放火燒死這個混賬了。
“哎呀，你怎麼一會兒要，一會不要的？”
林霧笑意盈盈地望着布娃娃，問道：“那你到底要還是不要呢？”
“……”
這次楊婉卉不敢回答了，只是羞怒地瞪着他，因爲她知道，無論她回答什麼，這傢伙都會找藉口用那根鑰匙來回折騰她。
“不說話？那你就自己保管吧。”
“……喔……”
楊婉卉連忙咬着牙，哀求道：“……你……放……過……我……”
她的語氣已經軟化了幾分。
“可以啊，只要你答應我，不要想着魂飛魄散，我就幫你保管鑰匙，怎麼樣？”林霧微笑道。
“……”
楊婉卉沉默了一下，隨即冷淡而決絕地吐出兩個字：“……不……要……”
“你怎麼這麼倔？”林霧微微皺眉。
一邊來回折騰，一邊咬着牙問：“你答不答應？答不答應？”
“……唔……”
楊婉卉的聲音發顫，但她似乎是下定決心了，一直苦苦忍耐着，只是偶爾叫喚一聲，卻是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
林霧又折騰了好一會兒，而楊婉卉依然死死地支撐着，不肯答應。
他不由得皺起眉頭，沒用啊。
靠，那些不和諧的小說情節果然都是假的，說好這種方法可以讓人低頭呢？
呵呵，回頭就去舉報了。
“楊婉卉，我都說了不是你的錯，你怎麼就非要魂飛魄散？”
林霧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而且我已經找到了一個讓你重獲新生的方法，你要不要試試？”
楊婉卉沒回答他，顯然是對活着沒什麼興趣。
而李璐瑤卻是忍不住問道：“重獲新生？怎麼重獲新生？”
“殭屍。”
林霧皺眉道：“只要陰氣足夠強，屍體保存完整，就能讓屍體發生屍變，如果靈魂不散，重新佔據身軀，就能以殭屍的形態活下去了，當然，前提是自己的屍體，假如要佔據別人的屍體，好像還有點麻煩，但總歸是能解決的。”
李璐瑤頓時美眸一亮，“那楊婉卉只要在醫院找一具保存完整的屍體，不就可以變成殭屍了嗎？”
林霧微微點頭，“不止是她，還有你，假如紅娘不肯放過你的話，三年後，你也可以試試這個方法，最起碼可以讓你活着。”
李璐瑤默默地點了點頭。
林霧又轉頭看向布娃娃，“楊婉卉，只要你靈魂沒散，就可以再世爲人，雖然是活死人，總比魂飛魄散好吧？”
楊婉卉依然一言不發。
林霧有點火大了，皺眉道：“雖然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沒有輪迴和投胎轉世，但你魂飛魄散了，就什麼都沒了，你怎麼就是想不開？”
“……不……”楊婉卉終於開口了，但還是異常倔強，“……我……不……想……再……活……了……”
“你怎麼這麼倔？”
林霧臉色一冷，心中生出一絲怒氣，冷聲道：“楊叔拼死救了你，你居然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你妹妹已經是孤兒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讓你活下去的方法，可以讓你陪陪她，你居然不願意？”
而楊婉卉完全不出聲了。
李璐瑤輕嘆一聲：“如果這是她的執念，的確很難改變。”
“但她有第二種選擇……”
林霧眉頭緊皺，惱怒地瞥了布娃娃一眼，“只是她沒勇氣面對，想要逃避現實而已！”
是，他也明白。
一個曾經深愛着自己家庭的女孩，忽然受到惡魔的蠱惑，殺掉了自己的家人，肯定會異常痛苦和自責，爲了逃避絕望的現實，輕生是很正常的。
但是楊叔爲了她，硬是抵擋住鏡中妖的蠱惑，拼了命地救她，最後還落了一個被鏡中妖奪走靈魂的下場。
就衝這一點，楊婉卉就不該逃避，更不該辜負楊叔的犧牲。
假如她沒有活下去的方法，那就算了，林霧也不會多說什麼。
但他明明已經告訴了她，是有機會重獲新生的，而她卻依然在逃避，他怎麼可能不怒？
“唉……”
林霧微微搖頭，嘆息了一聲，目光卻是無意間掃過了後視鏡。
鏡子裡，那一雙冰冷卻蘊含怒意的眼眸，兩條擰成一團的眉毛，兩片緊抿着的嘴脣……
內心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悄悄地說着：
她這麼不識好歹，只是言語說教有什麼用？
爲什麼不像紅娘一樣折磨她？
既然她是有感覺的，那就一直折磨她就好了，直到她形成執念，她就會聽話了。
剪掉她的手……剪掉她的腿……一寸一寸地剪掉……
讓她感受最殘酷的痛苦……
如果她還敢不聽話……那就用楊安琪威脅她吧，呵呵，一旦折磨了她最珍視的親妹妹，比折磨她自己更痛苦吧？
呵呵呵呵……
假如這樣她也不聽話，像她這種不知好歹的東西，就不該存在下去，必須將她……
撕碎！
這一刻，在他的內心中，一個猶如惡魔般的聲音輕輕地響了起來，蘊含着無比冰冷的殺意。
林霧眼神冰冷地注視着布娃娃半晌，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