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很快喬演西服裡的白襯衫便皺褶了起來,他卻一點都不惱,盯着我的臉平靜的看不出一絲波折。
不知道有多久,我恨恨的推開了他,想到盧靜,很難受的垂下頭去。
“怎麼,你是擔心盧靜會出什麼狀況?”說完,他眉頭皺了皺。
“難道不是?她那麼愛你,失去你,你覺得還能好好的活着?是你當初要跟她結婚的,現在毫不留情的就把她一腳踹開,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很無情?”
我在想,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現在喬演估計早就死了N次。
“萱萱,如果我告訴你她很好,我們是和平分手的了?盧家已經得到了她們想要的東西,你覺得像我們這段沒有愛情的婚姻還有維持下去的必要?何況,那天他們在房間裡說了什麼,你不也聽得清清楚楚嘛?”
“你也聽到了?”
“呵,我就在你身後,你覺得我會不會聽到?”他的神情像看白癡似的看着我,嘴角扯出一抹不能理解的輕笑。
“既然,你知道盧家是想利用你,爲什麼還要……”
沒等我說完,他快速的解釋道:“很簡單,我不是你眼裡所爲的殘忍無情的人。跟她結婚,我是有虧欠她的地方,補償她自然也是應該的。萱萱,入夥你不信我所說的,明天就是週末,你可以去盧家看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哼,這個我自然會去了解的。姓喬的,我始終不信盧靜會這麼輕易的就跟你離婚。你一定是用什麼手段威脅她了,一定是。”他有多卑鄙,我可體會的非常,這男人從來都是算計高手,當初我不就是上了他的當,才欠下那一億五千萬嘛?
“威脅?我威脅她什麼?即使我對她再沒什麼感情,我也從來不會傷害她。萱萱,看來我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這樣,明天你就去一趟盧家,是不是我拿什麼手段威脅逼迫她,相信你一看便明白了。”
即使他這麼解釋,我還是沒什麼好臉色對他:“我去不去就不用你來操心了,我早就跟你說過,請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姓喬的,我不想看到你,你知道不知道?”我之所以叫他姓的,那是因爲她跟盧靜離婚,我現在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喬演眸子忽然緊了緊,眼底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伸出手想去碰我的臉時,被我狠狠的給拂開了。
這次他好像真的是怒了,一步步的朝我這邊走來,將我逼到了牆角冷哼:“要我放棄我愛的女人,抱歉,我做不到。”
“你……可我不愛你。”我有些氣結。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難道非要我把手上的證據公佈於衆?”
“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明所以的衝他大吼。
喬演再一次朝我逼近,我無處可逃,他快速的在我脣瓣上啃了一下問:“你說要是我們這親密的照片傳出去,我們的關係還能撇的清?”
我猛的一轉頭看向別處,此刻這裡並沒有什麼人,衝他歇斯底里的喊道:“你騙人,你除了威迫威脅我,混蛋,你能不能給自己積點陰德?”
“我這只是提醒你所爲的證據是什麼,甚至還有尺度更大的。陸萱,要是這輩子我不能擁有你,就算積再多的陰德我也不會開心。”
“喬演,你就是一個瘋子,神經病,我不想理你,請你讓開,我要出去。”
他深情的看了看我,指尖觸碰到我的脣瓣時,我狠狠咬了他一口。口腔裡很快便出了一絲血腥味,他彷彿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淡淡的扯出一抹微笑後說:“沒想到你真是一隻小花貓,咬起人來都那麼可愛。”
他這麼一說,我立刻鬆開了嘴,將臉撇到了別處。最後喬演如失去耐心似的轉身走開了。不過他走之前告訴我,這輩子我只能是他的。
我忍不住狂吐了一口吐沫,敢情我是賣給他了?
第二天,我在很不安的情況下醒來,坐車想去一趟盧家,想知道具體會是什麼情況。
我爸是在半個小時後打電話給我的,問我是不是在宿舍,我告訴她現在正在車上。
“萱萱,你這是打算去哪?”
“爸,表姐離婚了,所以我想去看看她。”
我爸告訴我說,其實她們昨天就知道這件事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像這樣的婚姻繼續拖下去也沒意思,盧靜還年輕,應該找個愛她的男人幸福的在一起。
我爸說完,嘆了嘆氣,告訴我以後要是真的找男朋友,眼睛一定要亮點,千萬別讓盧靜的悲劇在我身上重演。
我“嗯”了一聲,掛掉電話前,他還誇我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盧家我依稀記得去過還是在表姐大婚的時候,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我打電話給我表姐,可惜在關機中,後來我又打給了姑媽,她接了,我說我正在來她家的路上,她笑着問我怎麼來不提前說一聲,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忘記了。
姑媽告訴我,表姐沒在家可能中午就會回來,她現在去菜場,說中午給我準備些好吃的。
等到了盧家,開門的是她們家保姆劉媽,以前來盧家時,接待我的大都是她,後來聊着聊着我們便彼此更熟悉了一些,其實,她也算是一個命苦的人。她像往常一下衝我笑了笑後,給我倒了一杯茶讓我好好坐着休息會。
我捧着茶笑着說了一聲感謝,等她從廚房裡出來,長長嘆了口氣。
這口氣她嘆的很重,以至於我忍不住問道:“劉媽,你這是怎麼了?”
“萱萱,我發現靜靜變了,究竟喬家是怎麼對待她的,爲什麼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看着都心疼的要命。”
我沉默着,無言以對。
“老爺,太太,對她也不管不問的,真不知道,他們這都是怎麼了。家裡死氣沉沉的,有時候壓抑的人根本喘不過氣來。”
說實話,盧靜的事情,真不是我所能管的動的,連我爸媽都沒辦法,何況是我呢?
撇開這不開心的話題,我問她盧
靜去哪了,她告訴我說,她這幾天幾乎都很少回來,問她也不說,反正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萱萱,我一直擔心靜靜在外面瞎胡鬧,劉媽希望你也好好勸勸她。這人生還很少,千萬別因爲一次失敗的婚姻就自甘墮落,她還年輕划不來。”
“我知道。”
姑媽是半個小時候回來的,買了很多好吃的,說她要親自下廚讓我嚐嚐她最近的手藝怎麼樣。
她一邊說一邊朝廚房走了去,很快廚房裡便傳來洗菜的聲音。
由於姑媽親自下廚,劉媽便在我身邊一直陪着我說話。她還跟我說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說我姑父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沒回家?什麼情況?”
“我也不是很清楚,有好幾次你姑父跟你姑媽半夜裡在房間裡吵吵的厲害。我一個做保姆的也不好說什麼。”
劉媽跟我說這些,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告訴我,其實盧家現在一點都看不出幸福的樣子。的確,來之後我也有這種體會,總覺得冷冰冰的。
我不知道自己能爲她們做什麼,想想,貌似什麼都做不了。
十點半,姑媽就將所有的菜全都做好了,打電話給盧靜,跟我一樣是在關機中。
“這死丫頭,不知道又跑什麼地方去了。萱萱,我們過會就吃飯,就不等她了。”
“姑媽,我不急,還是等等表姐吧。”
一直到十一點,表姐始終都沒回來。姑媽再次打了電話給她,還是關機。我也試着又給她打了電話,可還是關機的。眼看就到了十二點,姑媽很不爽地說:“不回來吃就拉到,萱萱,我們吃我們的。”
姑媽一邊說着,一邊讓劉媽給我們盛飯,這麼一大桌子菜,我們兩個也吃不完,所以我讓她坐下跟我們一起吃。
“不用,你們吃吧。”
姑媽後來也叫了她,她這才坐下跟我們一起吃着。表姐大約是一點鐘回來的,臉上帶着喝過酒的那種潮紅。
我問劉媽她是怎麼回來的,她告訴我是一個男人送她過來的。
盧靜斜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休息,劉媽上去想扶着她進自己的房間,沒想到卻被她一把給推開了。由於力氣很大,劉媽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擔心的跑過去將她扶起,問她要不要緊,她告訴我沒什麼大礙。
表姐很快便睜開了眼睛,當看到我時,忍不住走了過來,神情複雜的看了看我,上來就是一巴掌。
我徹底被她給打蒙了。
“是不是就是你這個賤人,破壞我跟喬演的感情的?是不是你?看我今天不掐死你。你以爲這樣就能跟那個臭男人在一起了嗎?我呸,我跟他離婚了又怎麼樣,你這個第三者,即使離婚了,我照樣讓你不得好死。”
她下手很重,我難受的喘不過氣來,可我在那一刻卻根本沒任何反抗,任由她掐着。是啊,她的一切全都是因爲我,因爲我她才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劉媽嚇得立馬過來掰開她的手,盧靜的力氣很大,她根本就弄不開。後來她急匆匆的叫了幾聲姑媽,姑媽看到她掐着我的脖子時,慌張的跑了過來,狠狠的扇了她幾個耳光。盧靜被扇蒙了,最後跌跌撞撞倒進了沙發裡,閉着眼睛,嘴裡唸叨着什麼,我們一時也沒聽清楚。
姑媽嚇得不得了,問我要不要去醫院,我告訴她我很好,沒事。
“萱萱,真是太對不起了,姑媽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你表姐也是喝醉了,上次還掐着我脖子了。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她,現在我的話她根本一點都聽不進去。”
“姑媽,我真的沒事。表姐也是無心之過,我不怪她。”
後來我們又坐在一起聊了些盧靜的話題,從姑媽的嘴裡我知道,她這些天不在家都是混在不三不四的場所。
“爲什麼,不管管她,那些地方,萬一她受到傷害怎麼辦?”
“萱萱,不是姑媽不管,她哪裡聽我的話,我一直都覺得因爲喬演這件事,她恨我們。”
“那姑父了,讓他回家勸勸她行嗎?”
姑媽提到姑父嘲諷的笑了笑,似乎發生了什麼,但她並沒有打算要告訴我的意思。
姑媽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要強的女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寧願一個人默默的爛在肚子裡也不願意告訴別人。
我是下午四點半走的,姑媽也沒說什麼,大概也是怕我再受到傷害吧。她將我送到門口,看着我坐上車子這才離開了。
車子上,我一直在想着剛剛盧靜掐我的那個場景,究竟是她真的喝醉,還是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了?
我甚至在想,假如盧家真的就是我跟她兩個,最後我真的會被她活活給掐死嗎?
呼吸時,脖子還是不斷的傳來痛楚,我看着遠方,默默的擦拭着臉上的淚。
到了宿舍後,我回牀上躺着。晚上八點聽到了手機的鈴聲響起,我擡起頭髮現不是我的,是趙悅牀上的。
宿舍裡現在就只有我一個人,我本想替她接的,可想想我跟她的關係,被她看到不知道又會惹出什麼風波了。
一直響了三遍,總算是沒了動靜,宿舍另一個宿友回來,我問了一下趙悅人了,她手機剛剛響的好幾遍,可能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她去哪鬼混我怎麼可能知道,昨天晚上她就沒回來過。”
晚上十點我爸又打電話給我,問我現在是在盧靜家還是回了學校,我告訴她我已經躺在牀上準備睡了。
“萱萱,你表姐現在情緒怎麼樣,好點沒?”
“沒有。爸,姑父姑媽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看着有些不對勁。”
“哼,她們家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管的着,就算髮生什麼,也是她們當初自己種下的惡果。”
“爸,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好好上你的學,你姑父姑媽的事情就由她們自己去處理好了。”
“爸,要不你們有空也去看看錶姐好嘛,聽說她
每天都出去鬼混,醉醺醺的回來,這下長期下去也不是辦法。”
“萱萱,放心吧,我跟你媽商量好了,這幾天就過去看看。”
我還問了我媽現在怎麼樣了,她告訴我,我媽一直都沒好,說徹底被我給氣到了。
“爸,我知道我那天是有些過分了,你能不能幫我跟她說聲對不起?”
“萱萱,爸說沒用,還是你親自跟她說吧,這樣也顯得更有誠意些。就因爲這件事,你媽還和我冷戰了好幾天。”
隨即,我讓我爸把電話給我媽,我媽知道後,有些怏怏不樂,好不容易在我爸的勸阻下,才接了電話。
“媽,對不起,那天的確是我不對,衝你發火了。”
“你有什麼不對的,你現在長大了,翅膀也硬了,你媽哪還能管得動?”
“媽,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後不惹您生氣,你看這樣行嘛?”
“陸萱,我告訴你,你媽是爲了誰,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好好想清楚。”
最後電話又落到了我爸的手裡,他告訴我說這件事就算翻篇了,讓我下個星期早點回去,好好跟她賠個不是。
週日中午,我去食堂吃了飯,閒的無聊打算去圖書館走走。老遠就聽到熟悉的聲音,沒想到竟然是喬演。
我們學校校長很熱情的跟他握手,那笑容滿面的彷彿喬演就是他的親爹。
“感謝喬總慷慨捐贈這個電子閱覽室,有了這,我們學校學生就不用浪費時間去找書籍了。”
“其實這都是舉手之勞,我也希望母校能夠越辦的越好。後期我打算設立一千萬助學基金,希望可以幫到更多的人。”
校長握着他的手激動地說:“喬總,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今天中午一定要賞個臉一起吃頓飯,不管如何,這次都不準走了。”
“好。”
等一羣人陸陸續續離開,我這才走了進去。心裡不禁感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隨口說出的數字,普通人一輩子可恐怕都很難賺到。
隨隨便便拿了一本雜誌讀了起來,翻了幾頁覺得索然無味,便準備放下繼續朝裡面走走瞧一瞧。
沒想到在不遠處看到一本書,上面寫着《喬演:那些年的奮鬥史》,我也是無聊,所以就翻了翻。
比起百度上的那些介紹,我覺得這纔是最真實的他。其中有很多東西我都是第一次聽說,比如他的童年,還有出國深造的艱苦歲月。
我翻了翻他的童年生活,具體的地址讓我頓時嚇了一跳,不就是我們小時候那個地方嘛?難道當年那個孤僻的男孩就是他?
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議了吧?
我努力回憶起當年那個小男孩的模樣,可跟如今喬演的樣子根本就是判若兩人。我繼續朝下翻,上面還說了其實他的童年生活並不好,他的母親一直都逼迫他努力學習,只要他一天不用心,都是非打即罵。
上面還說到了他的父親,還有爺爺,從裡面的介紹來看,原來喬演跟喬少庭的身份差不多,都是私生子。要不是他爺爺那些年拼命的庇護他,他很有可能早早的就被人給謀害了。上面寫的特別清楚,都是財產惹的禍。我沒想到喬少庭的奶奶會這麼狠,爲了錢財,甚至僱兇殺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其實我心裡一直都忘不掉那個女孩,她純淨的眸子,稚氣的臉龐都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裡。我想這輩子我可能不會在愛上別人…….”
我皺了皺眉,難道他所說的那個小女孩子就是我?
可我對這些文字始終還是有質疑的,這麼多年過去,這世界上怎麼可能還會找到這麼純摯的愛情了?
我繼續往後翻,都是他那些年工作的經歷,從工作中得到靈感,纔有了今天這些成就。
對於感情經歷,上面卻是一片空白……
放下書,我斜靠在書架上,靜靜的在想着。那些童年回憶彷彿又像電影似的不斷出現在我腦海。
他拒絕跟我們玩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
這世界看似很大,其實卻那麼小,否則我們幾個人又怎麼會重新聚到一起了?
一直待到下午,出來後,剛好看到喬演的車子使出門外。我彷彿半導體似的能感應到,他看了我一眼。
回到宿舍,趙悅的手機又響了,可她依舊還沒回來。
這次我很大膽的去接了她的手機,是她那個男朋友打來的。
“趙悅,你還能再噁心點嘛?天天去開房,你丫的怎麼就沒殘廢了。我告訴你,你她麼就是賤人,跟我那會怎麼就發現你這麼騷……”
他囉哩囉唆一大推,後來我告訴她,我是她的同學,他才抱歉的跟我說了一聲對不起。問我趙悅人了,我告訴她,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哈哈,她能去哪,開房唄。我跟你說,趙悅真不是一個好女人,跟一個社會上的男人天天去開房,有好幾次當着我的面親親我我,你說噁心不噁心?”
“好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既然她不在,那等她回來你告訴那個賤人,你告訴她,老子現在就想操她。”
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噁心,當初不是他不要趙悅的嗎,現在這又算怎麼回事?能夠罵出這種話的男人,根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掛掉電話,我將她的電話放好,宿友回來後,問我什麼情況,我告訴她,趙悅的前男友打電話給她了。
“那個賤男,打電話給她做什麼?”
“也沒什麼具體的事情,就是說話特別難聽,我聽着都想吐。”
宿友撇了撇嘴,彷彿猜到似的說:“人家說的或許都是真的,趙悅以前我真是看走了眼,現在跟她坐在一起我都覺得髒。”說完,她立馬像是要憋不住似的,拿着紙朝廁所跑了去。
曾經的和諧宿舍,如今搞到現在這個地步,真的算是一種悲哀。
我打開手機,隨意把玩着,一不小心翻到了喬少庭的號碼,這麼多天了,他是否過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