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脣齒間是潤澤的顏色,彷彿從她口裡飄出的蝦味才叫純正的香。他心念一起,命令她:“再剝一隻。”
這回輪到她翻白眼,筷子敲了敲他的碗:“這裡不是有?”
他懶得和她講道理:“我說你照做。”
想到是她求他潛規則她,她再次屈服,不大情願地戴上手套,抓了一隻看着最大的夏。動作幾分粗魯,她假想在生吞活剝坐在對面那個叫戚臨君的男人。
一回生兩回熟,她這次更快,捏着蝦肉遞到他嘴前。
他再次擰擰眉,把嘴移開:“你吃,咬一小口,淑女點。”他是怕她一口下去他又白忙活。
“我哪裡不淑女!”她不樂意,實在摸不透他要做什麼,順着他的話咬了一小口蝦尾的肉。一樣鮮,隨後便是麻與辣,嚼勁十足。
看她吃,他纔對蝦子產生濃厚的食慾,開口:“餵我。”
她一愣,順着他的意思敢情是要吃她咬過的蝦?她不解地望着這個總是冷着臉不說好話的未來金主,再次確認:“我手裡的?”
“不夠明白?”他反問,已有點不耐。
“噢噢噢,”她反正早就把節操當路人,快速伸手把蝦肉遞到他嘴前,速度之快,生怕他反悔,“戚先生慢用。”
他適才把蝦肉吞進去,剎那早就忘了他是潔癖他從沒吃過蝦肉。陌生的鮮美,刺激着味蕾,他也如她一般,咀嚼後印了半口紅酒。似乎真的相映成彰,美味翻倍。
吃得高興了,他纔開金口:“辛苦了,鍾小姐。”
“不辛苦不辛苦,”她眼睛笑成上弦月,獻足了殷勤,“要不要繼續?”
他點點頭,應允。
她想剝個蝦得到他的好印象換得卿卿這個角色她還是很便宜的,於是奮鬥得愈發快樂。
樓上趙成河和手下倚窗望着樓下互動的倆人,趙臉色十分難堪。手下還不知趣地說:“趙總,您看,他們這麼親暱,連吃個蝦都這麼膩歪,真的是情人無疑。算了吧。”
“滾!”趙成河的怒氣全撒在手下身上,扯了扯領帶,懶得再看,繼續回包廂。和他一樣被鐘意攻擊的白成軒,同樣沒有好臉色。
他吃她的口中之食不下三次,酒喝多了喝重了臉色薄紅。其實沒醉,但他就是沾酒容易紅,但紅又止於朦朧勾引人的紅,之後喝再多都不會加重,意識也只微醺。
“吃飽了,走了。”吃飽喝足,戚臨君漱口擦嘴,看眼夜色深了燈光璀璨,對這一餐倒是極滿意。新奇,食慾,遊戲。
“唉唉唉,等等我!”她沒想到他走得這麼快,她一心服侍他,自己就真正吃了一隻蝦。不過金主比肚子重要百倍,她褪了手套抓了張紙巾,邊腳下生風追男人,邊擦拭手指上的殘留油漬。
他像是聽不到身後的聲音,或者認定她會死死追來。總之他一本正經沿着彎着的石子路走出別緻的園林餐廳,走到停車場,上了自己的車。
她哪裡甘心,趴在車窗上死死拍他的窗戶:“戚先生,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