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集二十萬,現在的電視劇怎麼着也得拍好幾十集……幼希姐,你發財了!”唐曉棠掰着指頭算了算,兩眼放光。
林幼希心思沉重地看了一眼唐曉棠,沒有停下手中的忙碌,收拾一下房間。
網頁上果真沒有一丁點的消息,霍擎蒼想封殺自己,壓根沒有自己的活路,他不是一直在臺灣發展嗎?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或許是太久沒有關注他的緣故,如果不是上一次的酒會,林幼希想,這輩子不會再見到他吧。
小腹開始莫名地疼痛起來,左右兩側,林幼希額頭上冒出了汗珠。
“幼希,怎麼回事?”唐曉棠慌忙扶她坐到沙發上。
“沒事,老毛病!一到排卵期就肚子痛,你先去劇組,我去看一下大夫!你給導演說一下,我會很快過去的!”林幼希拍了拍唐曉棠的手,讓她先離開。
自己臉色蒼白地捂住小腹走到樓下。
太陽炙熱,她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落下,是盆腔積液,五年前生念念的時候感染上的,一到排卵期就痛。
走出小區,站在烈日下打車。
一輛黑色的林肯停在她的面前,車子太近,她準備挪一下位置,擋在別人的車子面前是不禮貌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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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想動,車門打開了,一雙意大利純手工定製皮鞋着地,熨燙得得體的衣服襯托得他格外地挺拔。
霍擎蒼的一俊臉格外地陰沉。
林幼希微微一愣,不可思議地看着驟然出現在面前的霍擎蒼。
他撐起一把黑色的遮陽傘,一把把她拉到傘下,手中是徹骨的寒冷,涼到了心裡,這個瘋女人一點就不知道心疼自己嗎?
“這種天氣出門,是想曝屍街頭嗎?”
“我曬死和你有什麼關係?”林幼希蒼白着臉,這個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嫌吵架不過癮?
“對,既然你知道我們之間早已經沒有了關係,爲什麼上午要到海選開幕式現場大鬧一番?林幼希,你有什麼資格吃醋?五年前,是你選擇了一百萬,是你親手點燃了一把火,將我從你家驅逐出去的!”
林幼希笑哭。
對,自己沒有什麼資格,是自己選擇放棄他!
她腦子很亂,只要一想起五年前的事情就是無休無止的糾纏,她不想去想。
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腹部如同絞肉一般地疼痛,她一把推開他。
“對,是我自己選擇,我上午之所以大鬧,是因爲恨你將我捧到了雲端又摔倒了地獄,這個女主角明明是我,爲什麼要重新海選,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不能得到,我就是爲了炒作,就是爲了讓自己出名,你滿意了吧?”
她無力和他糾纏,她只想快點去醫院。
霍擎蒼冷笑起來,他的每一句話如同一把刀子插到了林幼希心上。
“你想得到什麼我偏偏不讓你得到,所以,你必須參加這次的海選,但是,你永遠和女主角無緣!”
林幼希對這個男人無語了。
“趕我離開桐城的人是你,讓我必須參加海選的人也是,霍擎蒼,你有病吧?對了,今天是方洛和你結婚五週年的紀念日,你跑過來找我吵架,你不怕你的好男人人設崩塌?”
林幼希的話越來越狠。
她甩開手,朝着路邊的出租車招手。
“你要去哪裡?”霍擎蒼伸手,想抓住這個女人。
“師傅,婦產科醫院!”她頭也不回地對着搖下車窗的出租車司機說道。
霍擎蒼握傘的手微微顫抖,世界上如果手真有這麼一個女人能氣得他肝膽俱裂,那就是林幼希。
林幼希快速地鑽進車子,她抱着雙肩,渾身哆嗦得牙齒咯咯作響。
車子發動,她無力地靠在座椅上,良久,她回頭,看見霍擎蒼手中的遮陽傘掉在地上,風吹過來,遮陽傘滾落到一旁,他站在烈日下,身影格外地孤寂。
接待林幼希的主治醫生叫韓宜,老家住在她舊宅對面,是鄰居。
她生念念那一年,難產,當時父親住在醫院,家裡沒有一個人照顧她,她突然羊水破了。
就在她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韓宜剛好下班,救了她母子一命。
她記得爲了交付生產醫藥費,將母親留給自己的唯一的玉鐲賣掉的時候,韓宜說什麼也不同意。
“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念想,如果把這都賣了,以後想母親的時候你就無所寄託了!我先把醫藥費給你墊上,以後你有錢了再還給我!”
這四五年一直都是韓宜陪在身邊,她不止一次對韓宜說,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如果真有上一輩子,我上一輩子啥事都沒有做,光回頭看你了,有一句話說,上輩子五百次回眸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算一算,不止五百次。”
她記得韓宜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特別悠長。
韓宜簡單地給她開了一些藥,讓她服了下去,症狀緩解了不少。
她要離開,韓宜堅持要送她,拗不過韓宜的熱忱,只好坐上了他的車子。
到了劇組,現場已經開拍了。
下了車子,韓宜拿出一頂寬帽檐的遮陽帽體貼地戴在她頭上,叮囑她一定不要吃生冷食物。
唐曉棠穿着一身戲服從拍攝現場跑了過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韓宜,低聲問林幼希。
“他是你男朋友啊?”
“是朋友!”
林幼希看着韓宜走向車子,不遠處一輛黑色的林肯停在那裡,車窗後面彷彿有一雙眼睛兇狠地盯着她,她脊背有些發涼,拉着唐曉棠快速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