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浴重回到了千百惠廣場,安知暖不在,她徑直回到了辦公室內,辦公桌上果然多了一堆需要簽字的文件,她處理的文件,然後叫了內線,讓安知暖進來。
安知暖剛剛回到公司就接到了電話,看到方浴重,安知暖有些吃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法國品牌代理馬上上櫃,你安排人處理這件事,馬上上貨!”方浴重將文件給安知暖,發現安知暖有些神思遊離,她伸手在安知暖眼前晃了晃手,“發什麼呆?”
“沒……沒有發呆!”安知暖定了定神,拿着文件準備出去安排工作。
方浴重看着安知暖的背影暗自思忖,是不是安知暖找了男朋友,和男朋友吵架了?其實,她一直關心安知暖的婚事,就算蘭姨不提,她也關心。
不一會兒,安知暖推門進來,方浴重擡頭看着她,“有事?”
“浴重小姐,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張恆宇醫生的兇手被滅口了!經過警察彈道專家鑑定,與殺老張的人是一個人!”安知暖的神色凝重。
方浴重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對方是衝着我來的?”
“對,張恆宇只是個心理專家,沒有仇家,張恆宇被殺和老張被殺這兩者唯一聯繫起來的人是你,浴重小姐,張恆宇被殺可能是兇手不想暴露一些事情,老張被殺可能是因爲保護
你,不管他們動機如何,你是關鍵人物!”這番話方思恩警告過安知暖,是不能告訴方浴重的,但是,作爲安知暖她想調查事情的真相,就不得不提起,避免讓失態發展到失控的地步。
方浴重的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她擡頭望着安知暖,“知暖,如果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你會不會不相信?”
“是!”安知暖直言不諱,她想保護方浴重就必須瞭解所有的情況,不能永遠處於被動。
“好,我知道了!”方浴重點了點頭,“恆宇是我的主治大夫,他出事之前,他的確給我治過病,那天他給我催眠了,至於成功沒有,我不知道,反正他相當震驚,然後,他就匆忙離開了,離開之後他就遭遇了不幸!”
安知暖看着她的眼睛,想透過她的眼睛看到一絲撒謊的痕跡,然而安知暖失敗了,“浴重小姐,你的事情,大家都很關心,我希望你能開誠佈公地告訴關心你的人,那樣對你也是有好處的,對關心你的人也是有好處的,至少不用我們整天提心吊膽,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太被動了!”
“謝謝你知暖,我懂,放心吧,如果我知道什麼一定會告訴你們的!你們的關心我懂!”
安知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方浴重重重地靠在了座椅了,她舒了一口氣,掐了掐眉心,她說謊了。
在廢棄工廠的時候,老張讓手下離開,她被綁起來,老張撲了過去要侵犯她。
當時,周圍一片漆黑,只有攝像頭閃爍着,她快要被嚇死了,隱隱約約中,她感覺出現了一個人,至於是誰她不知道,她忐忑地問道,“霍擎蒼,是你嗎?是你來救我來了嗎?”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一掌打在了她脖頸處的動脈她就暈了過去。接着,似乎過了很久很久,她再次甦醒的時候就在碧水南苑了。
方浴重之所以沒有說出這個細節,是因爲她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對她來說是敵是友。
可是這個男人到底是殺了張恆宇醫生,也殺了老張,他想在她身上找什麼?
腦袋突突地跳着,神經跳得生痛,她索性不想了,打開電腦將一些日常工作處理一下。
接下來兩天,她都是在碧水南苑度過的,日子過得淡如水,但是這淡如水的日子纔是幸福。
霍擎蒼的手在她肩膀上攬着,兩人摟着在沙發上看電視。
聽見林幼念昨晚家庭作業下樓的聲音,她慌忙調整了一下坐姿,避免念念看到吃醋,,林幼念下了樓直接坐在方浴重懷裡了,似乎還是個小孩子一般,抱着方浴重的臉頰重重地親了一口。
霍擎蒼滿臉黑線,這個小傢伙,當年和他爭寵,真是無法無天了。
方浴重看着他不悅的神情,皺了皺眉,與一個小孩子置氣,怎麼當爹?
“念念,一會兒我上樓給你整理牀鋪,你去洗洗澡,好不好?乖啊!”方浴重的語氣很溫柔。
林幼念點了點頭,又親了方浴重一口,上樓洗澡去了,霍擎蒼瞪着念念的背影,終於知道爲什麼養個兒子就是敵人這句話的含義了。
“以後,注意分寸,孩子已經長大了,是個小男人了!”
“什麼小男人!”方浴重翻白眼。
“對我來說,他就是個小男人了,以後注意距離,知道嗎?”霍擎蒼惱怒道。
方浴重無語地看着霍擎蒼。
一會兒,林幼念在樓上喊她,她答應一聲就上樓照顧兒子睡覺去了。樓下,傳來了敲門聲,是閃電,他來總是悄無聲息。
霍擎蒼開開門,走了出去,沒有讓閃電進來,畢竟閃電和方浴重不適合碰面的。
閃電拿出一個檔案袋,告訴霍擎蒼DNA鑑定結果出來。
霍擎蒼接過檔案袋,拆開了封條,目光直接朝着鑑定結果看去,看着上面幾個字,他眸孔縮了縮,問道,“你親自辦的?結果可靠?”
“是的!”閃電有些好奇,探了探腦袋,望着霍擎蒼手中的鑑定結果,眼珠子瞪圓了,“臥槽,這樣的結果,你是不是表示很憤怒?被人騙了七年!”
當初爲了鑑定方洛和他的關係,林幼希被綁架幾乎命喪到美國,沒有想到方洛到底欺騙了他。
霍擎蒼嘴巴緊抿沒有說話。
閃電憋不住了,“你以前不是對方洛是你妹妹一直深信不疑嗎?怎麼突然就懷疑了?”
霍擎蒼深沉地看着別墅內的精緻,臉色陰鷙得嚇人,閃電縮了縮脖子,衝着霍擎蒼揮了揮手,“有什麼事情你儘管安排,我任務完成了,閃人了!”
然後,閃電還像來時候的那樣,一會兒工夫就消失了身影。
霍擎蒼的心情在兩支菸過後才恢復了平靜,轉身走進了別墅。
回到客廳內,他點燃了一支菸,吞煙吐霧,望着檔案袋,眸色冷成冰渣。
原來,方洛一直在陷害方浴重,他早就該想到的,只是一直不願意去想。
方浴重從樓上躡手躡腳地走下來,念念已經睡着了,走到樓下就被煙味嗆得上不來氣,她捂住嘴巴,“怎麼不將窗口打開,嗆死人了!”
她將所有的窗戶打開,讓涼涼的空氣透進來,客廳裡的空氣清新了不少。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涼氣襲人,她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走到霍擎蒼身邊,撒嬌地抱着了他的腰身,“好冷,抱抱!”
霍擎蒼心裡一軟,將菸蒂摁滅,伸開雙臂抱住了她,霍擎蒼聲音有些乾澀,在她耳畔輕聲說道,“浴重,有一件事我必須給你講!”
“什麼?”她擡頭看着霍擎蒼的臉色晦澀難懂。
霍擎蒼松開雙臂,將檔案袋從案几上拿起來,遞給她,“你自己看看!不準吃驚!”
方浴重看着檔案袋,“秘密嗎?不用我拿自己的秘密交換?”
霍擎蒼看着她小心謹慎的樣子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用,看吧!”
方浴重拿了一條披肩裹上,打開了檔案袋,當看到鑑定報告四個字的時候,她瞭然了,擡頭看着霍擎蒼,“剛做的鑑定?”
霍擎蒼看着她平靜的模樣,眯了眯眼睛,“你早就知道了?”
“對,方洛還是植物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結果,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想知道你什麼時候纔會發現她是一個冒牌貨!”方浴重失笑,“比我想象中的晚,我以爲你很早就調查了她的身份!”
霍擎蒼看着她對自己嫌棄的樣子,恨不得咬她一口,方浴重躲閃了一下,扭頭瞪着他,他已經撲過來作勢要咬。
“你要咬我?來啊!”方浴重挑釁,這一次她佔上風自然洋洋得意。
“那我要口交你了!”這個無恥的男人將咬字拆分了念,調戲方浴重,方浴重頓時臉紅如血。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你知道了還瞞着我,當然要吞掉你!”霍擎蒼刷起了無賴,他以前從來沒有懷疑過方洛,然而,方洛卻一直爲難方浴重,他不得不懷疑她的動機了。
方浴重哼了一聲,挑了挑眉毛,“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爲什麼事事都告訴你啊,方洛是不是你妹妹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霍擎蒼抱着方浴重,聲音有些空洞有些失望有些悲涼,“浴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方洛的身份,我一直以爲她是我妹妹,突然間就不是了,你說我該怎麼接受,我妹妹到底在哪裡?”
方浴重擡頭看着他,“你希望方洛是你妹妹?然後就算她犯錯誤,你也覺得心是完整的?你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方浴重明白他的感受,他心裡對妹妹是充滿歉意的,他寧願找到一個人去彌補自己的虧欠,現在他猛然發現了這個虧欠一直在做傷害自己女人的事情,他纔不得不懷疑方洛身份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