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得暖和。冬日高掛,晴空萬里,隨淺倚靠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窗外行人捂着厚厚的棉服,步履匆匆。
樹木乾枯,百花凋落,全部偃旗息鼓等待着明年的蓬勃怒放。
“明年……”隨淺喃喃自語。
她低頭撫摸着小腹,柔美的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慈愛。再有六個月,它就會出生了。
到時候,它會看到這個世界上最愛它的父母,哥哥,阿姨。它會開始笑,會走路,會說話,會像小包子現在這樣……
隨淺忍不住幻想。其實她這還不算嚴重的,要說嚴重的還得說是顧景桓。
他現在每天就開始規劃孩子出生以後的事情,就連孩子上小學的事情,他都計劃好了。他聲稱等孩子出生的時候他要連孩子老了以後的事情都必須提前計劃好。
這一類計劃並不是給孩子找好啓蒙老師,每天讓她上各種輔導班什麼的。要說顧大總裁親自出手,那計劃真的不是一般家庭能吃得消的。就是隨淺自己小時候都沒有過這待遇。
至於顧景桓的計劃是什麼,舉個例子,他給孩子準備的週歲生日是一艘價值上億的寫着孩子名字和生日的遊艇。他給孩子準備的兩週歲禮物是一個動畫電影裡提到過的小島。而孩子出生以後有什麼必讀書籍,每天吃什麼穿什麼顧景桓全都精心地計劃過了。
而且這兩天顧景桓一直唸叨着要給孩子買個風景優美的大一點的島嶼,等到孩子老了就可以去養老。
隨淺看着他每天充滿期待地和自己說將來的計劃,心裡是說不出的複雜心酸。她既期待孩子降生以後的生活,又害怕那一天來得太快。
一年之約,只剩下不到十個月了。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守得住隨氏。可看顧景桓的模樣,又是信誓旦旦,好像隨氏早就在他的手裡一樣。
那種感覺,很怪異,很不好。即將發生的事情自己卻半點都無法掌控,隨淺很少遇到這種情況。
“太太,有客人來了。”四姐敲門走進來,打斷了隨淺的胡思亂想。
“客人?”隨淺慵懶地坐到窗邊的躺椅上,這把椅子是顧景桓特意從古董市場給她淘換回來的。爲了讓她平時曬太陽看書有個舒服的地方。
“是韓太太。”四姐說道。
“蕭之雪?她又來了?”隨淺嘴角微沉。蕭之雪在一個月之前已經和韓承領證結婚了。自從那次蕭之雪恨不得灑了一瓶子香水在身上把隨淺薰得頭痛不已之後,顧景桓就沒讓她再進來過。但蕭之雪卻異常地堅持不懈,隔三差五地就要過來看看。好像隨淺是她親媽似的。
只不過她幾乎每次來都被保鏢或者四姐拒之門外,隨淺中間在家裡和在外面見她那幾次,也全都是在顧景桓陪同下見的。
前兩天聽盛丹說她懷孕了,隨淺還以爲她終於能消停了。沒想到……她又來了?
“韓太太說,今天她過來不全是來看您的,也是想讓您做個見證。一會兒韓先生也會到。”四姐將蕭之雪說得話原樣複述給隨淺道。
“做個見證?出什麼事了?”隨淺眉頭微皺,安安靜靜地養了三個月的胎,她現在已經不習慣人與人之間明爭暗鬥波譎雲詭那些事兒了。
“那我去回絕了她?”四姐輕鬆愉快地問,話說拒絕蕭之雪幾乎已經成了她每天必做的功課,她都已經駕輕就熟了,最近還能練得每天的藉口都不重樣。
“算了,讓她進來吧。”最終隨淺還是擺了擺手,她神色淡淡地看了眼時鐘,這個點兒了,顧景桓快回來了。
“四姐,一會兒你順便給先生打個電話,告訴他家裡來人了。”
“好的。”
四姐出去之後,隨淺又換了身衣服。她在家就穿着純棉保暖的卡通睡衣滿屋溜達,顧景桓老是說她和個大布娃娃似的。她也懶得理她,惹煩了她,她就冷冷地回一句“這是她家,她喜歡怎麼穿就怎麼穿,誰管得着?”然後顧景桓就立刻舉手投降了。
只是外人面前,總是要端着的,更何況她堂堂的隨家家主。
隨淺挑了一件柔軟的黑色高領毛衫,又穿了條米色的休閒長褲。都是舒適的面料,她穿上之後,總能感覺很熨帖。
最後她再套上毛茸茸的拖鞋,感覺到全身都暖洋洋的,她微笑着走出了臥室。
蕭之雪正坐在沙發上,隨淺很隨意地打量了她一眼。精緻的臉上化了淡妝,但即使有粉底遮掩,也掩飾不住不怎麼樣的氣色。她穿得很少,這麼冷的天還露着白皙的小腿,隨淺看看都覺得冷得要打哆嗦。
“淺淺,你還好吧?我沒有打擾你休息吧?”看到隨淺走近,蕭之雪忙擠出一個熟稔優雅的笑容,溫聲道。
“沒有。”隨淺搖搖頭,她窩進沙發裡,四姐已經默契地遞給她一杯熱牛奶,讓她邊暖手邊喝着。
“你的氣色看起來越來越好了。好像是胖了點呢。景桓哥把你養得真好!”蕭之雪端詳着隨淺,眼睛裡有說不清的情緒。看起來像是光亮的喜悅,可細看卻又覺得有些幽暗。
那雙杏眸裡隱藏着什麼,或者僞裝着什麼,隨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現在懷孕了,韓承也會好好對你的。”隨淺淡淡地道,語氣中沒有半分炫耀的情緒。
“或許吧。”蕭之雪低頭笑着,神色有些異樣。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眼看着蕭之雪已經和隨淺有的沒的扯了十分鐘還沒說她今天來幹什麼,隨淺喝光了杯子裡最後的牛奶,穿上拖鞋站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景桓也快回來了,你坐在這兒等等。我有些累,不奉陪了。”
“哎,淺淺你等等!”蕭之雪終於開口,“你稍等會兒,我還約了人,估計就快來了。”
恰在這當口,門口的可視門鈴響了起來。看了眼屏幕上的精緻的女人臉,蕭之雪眼睛一亮,“四姐,讓她進來。”
四姐走到門口,卻沒聽蕭之雪的吩咐,而是看向隨淺,“太太?”
隨淺眉頭微蹙,她連蕭之雪都不想見,更別說蕭之雪帶來的朋友,再說她的朋友見面爲什麼不去她家,實在不行去個咖啡館也好,爲什麼要來這兒?
“淺淺,你讓她進來。相信我,你會願意聽聽我們說什麼的。”蕭之雪道。
隨淺重新坐回了沙發,她慵懶地道,“四姐,讓她進來。”她倒要看看,這蕭之雪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待四姐放人進來,隨淺已經側躺在了沙發上,維持着一個姿勢一直坐着,現在的她着實有些疲憊。
來人是個剛剛二十出頭的漂亮女人,標準的網紅整容臉,瓜子臉尖下巴,大眼睛高鼻樑。而她身材也極好,目測身高超過175cm,胸圍也至少有34D。她一身紅色修身包臀連衣裙,也露着半截光滑白皙的小腿,只是上面卻圍着純白色的上等貂絨。手上挽着愛馬仕的小包。
脖子上,手上bulingbuling戴的首飾更是閃得隨淺的眼睛都幾乎睜不開。
原本隨淺覺得蕭之雪已經夠沒有品味的了。可是見着這位,把她們兩個放在一起一對比。隨淺突然覺得蕭之雪原來也算得上是知性優雅有氣質。
而她旁邊這位,類似暴發戶的女人,如果在平時,別說來隨淺的家,就是想碰隨淺的衣角那都是妄想。
“你是蕭之雪?”女人趾高氣揚地站在隨淺面前,似乎根本不知道她來了什麼地方。
“她是。”隨淺漫不經心地指着對面臉色越來越白的女人,眼中狎起了一抹興味,她突然覺得今天的戲可能也挺好看的。
“蕭之雪?你好,我是張予馨。就是你電話里約的我?說吧,你要和我談什麼。”張予馨坐在單人沙發上,熟練地包裡掏出一根女士煙點上。
四姐在一旁看得心焦,太太懷着孕,吸二手菸不好,因爲這先生都把煙戒了。
然而隨淺卻衝她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
“是我。”蕭之雪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張予馨的臉色莫名地發白,“你知道我是誰吧?”
“知道或者不知道,那又怎麼樣?”張予馨幽幽地吐出一口煙,“你做你的正宮,我做我的小三小四小五,咱們誰都不影響誰不是麼?韓太太的名分是你的,韓氏的錢是你的,我從來沒說過要爭。我只要韓承的人,只要他偶爾上我一次,在這個圈子裡隨便捧捧我。我們沒什麼利益衝突吧?我不知道你找我幹什麼?”
“如今的世道都是這樣的麼?你在我面前,竟然說和我老公搞外遇沒關係?”蕭之雪深吸了一口氣,“我會讓韓承離開你,也請你以後別再纏着他。”
“好啊。如果你能滿足得了你老公,讓他不用每晚都跑去找我,我無所謂。反正我走到今天,韓承已經幫過我很多了,我知足了。”張予馨聳聳肩,大紅色的指甲掐着雪白的菸頭,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我聽說你懷孕了?這開始的三個月可是不能上牀的吧?那你想怎麼滿足他呢?難不成你要用手麼?據我的經驗看,韓承那方面可是一向很強的。”張予馨媚眼微勾,“男人嘛都是下半身動物,這世界上我就沒看見過哪個男人是不偷腥的。”
蕭之雪剛要反駁,張予馨就吸了口煙說道,“對了,聽說隨氏的那位懷孕了你知道麼?可報紙上卻報道顧先生可是天天在外面奔波,幾乎沒時間陪在那位的身邊,說是忙於公務,其實誰知道呢?要我說,保不齊他早就已經在外面包了小三小四了。如果我是隨氏的那位,有這麼大的金龜在手裡,我肯定緊緊地盯着。”
隨淺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替自己操心,更重要的是,沒想到顧景桓到現在還有這魅力。
只是看這張予馨是真不認識她,想來也是,她很少見報,出現的時候又除了側臉就是遠距離的模糊身影,而現在的她比之前胖了一些,周身的氣質一點也不凌厲,是以此時纔沒被認出來。
張予馨自然沒注意到隨淺的異常,她把隨淺當成了蕭之雪叫來給她壯膽的人。
“韓太太還有事麼?沒事我就走了。”
“我和韓承結婚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在你那兒?”蕭之雪一咬牙,冷着臉問道。
“是,他在我那兒。”張予馨淡淡說完,煙也吸到了盡頭。原本想將煙掐滅在菸灰缸裡,然而發現沒有菸灰缸,於是直接就將菸頭扔在了地毯上,隨後狠狠地踩滅。
四姐在一旁看着純白色的羊毛地毯被燒出一個窟窿,心疼地想說點什麼,卻也被隨淺擋住了。
蕭之雪此時已經眼眶通紅,她死死地咬着脣,強忍着淚水,從兜裡掏出一張支票,“這是一百萬。很感謝你今天能來。希望過一會兒你還能說出這番話。”
張予馨挑了挑眉,不太明白蕭之雪的意思。卻見蕭之雪已經默默地從兜裡掏出了錄音筆放在桌上。
時鐘恰好在此時指向六點,門鈴又響了。
“太太,是韓總。”
“讓他進來。”隨淺換了個躺着的姿勢,另外的一個傭人已經將毛毯給她鋪在了腿上。
韓承西裝筆挺地走進來,身上還夾着寒氣。他特意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向着幾個人走過來。
在看到張予馨在地時候,他的桃花眼微微挑了挑。隨後他走到隨淺身旁,“隨董,今天打擾了。”
“客氣了,坐。”隨淺緩慢地擡起手指,指了指旁邊空着的沙發。
張予馨則在這時眉心跳了跳,韓承叫這個女人什麼,隨董?
A市的隨姓人本來就是那麼有數的一小撮人。而能夠被稱作“隨董”的女人,不知道爲什麼,張予馨突然想到了剛纔她提的那位。莫名地脊背有些發寒。
她頻頻偷瞄隨淺,卻見她始終面色淡淡,意態慵懶。於是一時拿不準主意,不知道她會不會就是那位。只是她的行爲,卻頓時無意識地收斂了很多。
“正好,韓承你也在了,我想當着淺淺的面,說句話。”蕭之雪脊背挺直,目視前方,言語間帶着壯士斷腕的決絕,“韓承,我要和你離婚。”
驀地,屁股還沒坐熱的韓承猛地擡頭,之前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蕭之雪,“你說什麼?”
“韓承婚內出軌,我要和他離婚。這件事淺淺是人證,我也有錄音筆作爲物證。”蕭之雪終於偏過頭只是韓承,“韓承,我要和你離婚。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走法律程序。”
“離婚?你開什麼玩笑?你纔剛剛懷孕……”韓承顯然還沒從這個鉅變中回過頭來。
他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沉浸在即將爲人父的喜悅之中。以前二十四小時泡在辦公室裡的工作狂,現在不到上班時間絕對不會出現,沒到下班時間已經開始期待回家。而他也偷偷地放下面子請教過顧景桓。
他今天還買了一屋子的嬰兒用品和相關的書籍,已經先搬回別墅了,本想來這兒接上蕭之雪再帶她吃個燭光晚餐,沒想到她竟然要和他離婚?
“孩子我會打掉。不過一個月而已。”蕭之雪故作無謂地道。
當頭而來的一潑冷水已經幾乎讓他喪失了思考能力,此時聽說蕭之雪要把孩子打掉,他陰冷着臉,聲音邪肆,“我的孩子,不允許你打掉。你敢打掉孩子,我就敢弄死你!”
蕭之雪身形一顫,卻仍舊挺了挺脊背,似乎在給自己壯膽,“我們大可以試試!”
“試?你以爲我會給你那個機會?”韓承冷哼了一聲,邪魅的容貌近乎妖冶。
“光天化日,你還能殺了我?”蕭之雪也冷笑了一聲,“你以爲我爲什麼要選在這兒說這件事?當着隨淺的面,景桓馬上也要回來了,我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蕭之雪……”韓承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道。
就在這時,鑰匙開門的聲音輕輕傳來,如此細微的聲音,如果是平時自然不會引人注意,但今天衆人都高度集中精神,屋子裡又安靜地落針可聞。
所以當門鎖被打開,顧景桓硬朗的俊容出現在衆人視野中的時候,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一身黑色長款毛呢風衣,長到小腿,如此修長又利索的長風衣也只有像顧景桓這樣高大氣場又足的人才能夠撐得起來。
隨淺見他回來,不知道怎麼的,心突然一跳。明明是老夫老妻了,她也是天天看着這張臉,可是名爲“悸動”的情緒還是會時不時地偷跑出來,讓她羞愧地五體投地。
“這是在幹什麼?”顧景桓一進來就聞到了煙味,俊容沉了下來。
張予馨是這些人裡最爲失態的,她看到顧景桓,當即就驚呼了一聲,完全沒有剛纔和蕭之雪談判時候的無所謂和不在乎。
而此時此刻,她更是萬分確信沙發上半躺着的氣質女人就是隨淺!那個A市所有女人都羨慕嫉妒恨着的對象!
顧景桓脫了外套,在門口等身上的冷氣散了,才緩緩地走過來,看着茶几上的菸灰缸和毛毯上的菸頭,鳳眸看向張予馨,眸光無比鋒利,“你乾的?”
“我……”張予馨被撲面而來的威壓嚇得不敢說話。以往她在韓承身上也體會到了這種氣場,只是韓承的氣場透着些陰柔,讓她只覺得更加刺激有情趣。可顧景桓身上的霸氣,卻讓她瑟瑟發抖。
他不是她能夠染指的男人,或許只有沙發上的女人才配得上他。那一刻,張予馨的腦袋裡跳出了這樣的念頭。
就在張予馨感覺到男人身上越來越明顯的怒氣時,身後沙發上的女人忽然開口,“景桓,過來坐。”
話落,張予馨只感覺到一直凝聚在頭頂的壓力驟然消失。而那個男人已經從她身旁掠過,坐到了沙發上。
“累麼?”顧景桓旁若無人地將隨淺抱在懷裡,語氣無比心疼。
“不累。”隨淺淡淡地笑笑,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手。偏偏她這麼平淡的反應,卻讓男人將她護得更緊。
“你們,有什麼事回自己家去處理,把不相干的人都帶走。小淺要休息!”顧景桓不客氣地攆人。這是什麼貨色,也能進他家的門?真是污了寶貝女兒的眼睛了。
“景桓哥,不行。”
“好。”
蕭之雪和韓承兩人不約而同地答,卻是截然不同的答案。
“景桓哥,我要和他離婚。他婚內出軌,我接受不了。”蕭之雪蓄在眼睛裡的淚八達吧嗒掉下來,我見猶憐。
“出軌?”顧景桓鳳眸微眯,幽幽地念叨着,很快他就縷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偏頭看張予馨,語氣中帶着濃濃的不信,“和你?”
“是我怎麼樣?該有的東西我一樣不少。要說比起誰更女人,只怕這屋裡沒有比我更完美的。”張予馨驕傲地挺了挺胸。
的確,雖然隨淺身材很好,胸圍也有34C,可現在總也不能爲了證明自己身材好就也和她似的都亮出來,此時她也只能淡淡苦笑。
“沒怎麼樣。”顧景桓又看向韓承,“你眼睛瞎了?”
韓承被說得臉色一紅,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顧景桓那一雙利眸,又一下子就將這件事情的內裡看清楚了。
他看向蕭之雪,表情嚴肅如長兄,“之雪,你誤會韓承了。我相信他對你的感情,婚內他絕對不會背叛你。至於以前什麼樣,那都已經過去了。你們現在有孩子,好好地等着孩子出生比什麼都要好。”這麼說着,顧景桓看了眼隨淺,滿眼溫暖。
“不!我受夠了!”然而,蕭之雪卻激烈地反駁,“我受夠了他陰晴不定的性格,我受夠了他夜不歸宿早上回來身上還帶着別的女人的味道,我受夠了他對我忽冷忽熱的態度,我要離婚!這個孩子就是個錯誤,我是不會要的!”
“孩子有什麼錯?之雪,這件事我們回去再說,我可以給你解釋。”韓承靠近蕭之雪,想要拉她。
突然,蕭之雪猛地從桌上抄起水果刀,一把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眼神瘋狂,“韓承,離婚!否則這把刀我立刻就刺進去!”
“蕭之雪!你瘋了!”韓承低咒一聲,他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女人,可又不敢上前。
“韓承!我說我要離婚!”匕首又往小腹處伸了伸,刀尖已經刺破了皮肉。
隨淺面色一白,連忙道,“蕭之雪,你別犯傻。韓承,你先答應她。”
“不!我死都不會答應!我絕對不會放手!蕭之雪,你到死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那好!”蕭之雪悲哀地笑笑,她忽然低頭,說了句什麼,下一秒衆人還來不及驚呼,那把匕首已經插進了她的小腹!
“啊!血!流血了!”四姐驚恐地指着蕭之雪的身上,連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