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淺回隨園的時候,童戰國不在家。
而童梓琳正睡眼惺忪地坐在餐廳裡用早飯。
看到隨淺,她卻陡然精神了。
“你還回來幹什麼?”童梓琳摔下筷子,厭煩地開口。
其實從小到大她對隨淺都全無好感。只是爲了讓所有人都喜歡自己,她纔不得不在父母面前裝出姐妹情深的模樣!
“現在全市人都在關注我的一舉一動,你確定要我現在住酒店?”隨淺冷聲道。
“你好像是忘了,我現在被無罪釋放了。我一個沒罪的人,把我趕出去。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隨淺一句接着一句,語速一句比一句快,把童梓琳嗆得俏臉煞白。
然而他心裡又不得不承認隨淺這番話確實有道理。
“好,我不趕你走。”童梓琳的臉上漫起一絲冷笑,“正好可以讓你看看,那些本該屬於你的,如今是如何被我佔有的。”
童梓琳三兩步走近她,嬌豔的紅脣一張一合,像是美女蛇在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隨淺,別掙扎了。你能倚仗的人都死了,你真以爲你能奪回隨氏?死心吧!”
童梓琳擦過隨淺的肩膀,“踏踏”地上了樓梯。
徒留下隨淺直直地立在原地,手背青筋暴起。
……
晚上九點,童戰國還在辦公室裡,他的心情今天跌到了谷底。
本想這一次讓隨淺把再無翻身之力,沒想到竟然讓她逃脫了!
也怪他太大意了!只是派人去查了隨淺名下的賬戶。
在查到了相同數額的錢進來之後,卻沒有兌過是不是隨淺給他的那個賬號!
本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扔一筆錢換一輩子的踏實,沒想到現在竟然賠了夫人又折兵。那筆鉅款給了隨淺不說,她人還被無罪釋放了!
“老童啊,這件事兒你辦得可不漂亮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拍了拍童戰國的肩膀,另一手舉着紅酒杯碰了下他的杯沿兒。
“唉……”童戰國窩囊地嘆了口氣,仰頭將杯中紅酒一口飲盡。
“你這女兒還真有兩下子,竟然能在咱倆的眼皮子底下安然無恙。果然是老太太教導出來的啊。”
中年男人長相儒雅身形高大,只是一雙狹長的雙目不時地迸射出精光。
他推了推夾在鼻樑上的鏡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別是心軟了吧?”
“臉都已經撕破了,我還有什麼別的選擇麼?隨氏,必須破產!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二十年!我絕對不會讓它毀在別人的手裡,誰都不可以!”
童戰國的眼中劃過一絲狠戾,灰黑色的瞳孔裡蓄起濃濃的暗涌。
“有計劃了?”
“Nanies你知道麼?”童戰國又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中年男人輕嗤了一聲,晃了晃手中的酒,“金融業的,有幾個人不知道Nanies的大名?”
Nanies,美國著名投資人,20世紀初成名,被稱爲新時代的“投資教父”。他曾在一夜之間在紐約證券交易所豪賺數十個億,創造了屬於他的神話。
然而他神秘低調,這些年他的名字經常登上華爾街日報,卻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
“今天下午他的助手來電,說Nanies有興趣和隨氏合作。並且指明讓隨淺來負責這個項目。”童戰國笑得意味深長。
“你這女兒竟然能夠得到Nanies的賞識?這下你想對她下手可就難上加難了啊。”中年男人一臉唏噓,蛇一樣毒的目光被隱藏在鏡片下,泛着銀光。
“我倒覺得,這是次絕佳的機會!如果這次項目她再出事,誰都不會想到是我做的。畢竟不是我叫她來負責這次項目的。而有人護着,她才更會掉以輕心!”
“你這女兒,性子可謹慎得很啊。”
“老江啊,隨淺再精明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孩子而已。你何苦把她想得那麼厲害?你瞧着好了,這一次,我一定讓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