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淺被警察帶走的消息不到一個下午,就傳遍了A市大小角落。
而在工程中死亡的工人家屬也站出來表示,堅決不和解,一定要讓隨淺一命賠一命。
收受鉅額賄賂,並且因此導致一死七傷。
這兩條罪名,足夠讓隨淺下半輩子把牢底坐穿。
偏偏,隨淺在牢裡拒絕見任何人。
一審之後,由於她沒有提供任何反駁的有力證據,入獄已成定局。
王琳和方律師幾次要求見她,全都無功而返。
日子一天天過去,所有人都如熱鍋上的螞蟻。
……
終審判決前夜,凌晨兩點。
警察局裡來了一位大人物。
伴隨着他的到來,相關通道全部清場。
聽說,這位大人物由A市市長親自陪同,公安局局長和書記兩人對其更是點頭哈腰。
他全程一言不發,市長和公安局長偶爾說兩句調節氣氛,他有時答有時不答。
“顧董,到了。”景風站定在一處單獨監獄前。
公安局局長示意開門。
“咔嗒”一聲門開了。
顧景桓動了。
他緩緩地走進去,潮溼發黴的空氣讓他的劍眉微蹙。
那雙鷹隼般的利眸掃過房間,最後定在一個角落裡。
不明所以的衆人細看之下,才發現角落裡竟然還有個人。
她全身縮在一起,那麼小小的一團,瘦骨嶙峋。
顧景桓大步到她面前,忍着將她抱起來的衝動,蹲在她的面前,輕輕地拍了拍她。
腦袋昏昏沉沉的隨淺,意識到有人進來。
擡起沉沉的眼皮,卻只能看清一個輪廓。
“顧景桓?”她吐出三個字,尾音輕揚。
“嗯。”男人聲線緊繃,似乎是強忍着怒氣。
“我是不是又出現幻覺了?”隨淺揉揉眼,輕輕地說。
一句話,讓原本想要徵求她意見的顧景桓二話沒說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他扔下一句話,“人我帶走了。”
本來就是來接人的,自然沒人敢攔。
顧景桓抱着隨淺大步走出警察局,深秋的寒風灌過她的衣領,侵皮入骨,讓她直直地打了個寒顫,頭腦也終於清醒了。
仰頭看着他緊繃的側臉,她知道他生氣了。
司機見顧景桓出來,連忙打開車門。
顧景桓彎下腰將隨淺小心翼翼地送進後座,自己也坐進去,將她抱到懷裡。
摸着她冰涼的身子,他攏過身上披的長風衣,自然而然地將她裹住。
他的動作很溫柔,只是心中的火氣卻是越燒越旺。
他氣自己的動作太晚了。不然也不至於讓小丫頭受這麼多苦。
只是顧景桓的想法,此時隨淺完全不知道,她一直以爲顧景桓是被她給蠢怒了。
她乖巧地窩在他懷裡,一動不敢動。
緩緩地閉上眼,夾雜着他的味道的風衣覆在她身上,溫暖而安穩。她沉沉地睡着了。
黑夜裡,融入夜色的邁巴赫平穩地前行。
……
半山腰上,坐落着一片豪華別墅羣。相較隨園的宏大,顧家的老宅顯得低調神秘。
恢弘大氣的自動大門徐徐打開,邁巴赫直接開到主別墅門前。
司機三兩步走到後座開門,顧景桓先下了車,轉頭去抱她。
“我可以自己走。”隨淺小聲說。
“……”
直接被無視。
上了三樓,踢開客房的門,顧景桓命令,“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