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格外意外,滿臉不可置信:“不爲錢不爲名利,那,做什麼重要的事啊?你......你不會是潛伏在新都裡的黑社會,或者警察吧?”
年與江一頭黑線,這姑娘小說看多了吧?
“傻妞!你腦子裡裝的什麼?”年與江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我也沒那麼高尚,我只是爲完成一個故人當年沒有完成的心願。目前,我已經坐上了第一把交椅,也算是慰問他了吧!但是還沒有完全成功,待我覺得滿意了,就會離開新都。”
百合更糊塗了,撅着小嘴想了下問,“離開新都,是去迴歸你的另外一個身份?到底是什麼嘛,還這麼神秘!”
“不,離開新都,是爲了離開這些讓我噁心的官場潛規則,帶着你去過自由一點的生活。”年與江溫柔地看着百合。
百合覺得眼前的年與江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神秘,複雜,甚至有點奇怪,奇怪的讓她根本不相信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的嘛,怎麼會這麼有錢?”百合還在糾結他的資金來源,她真的不願意這麼稀裡糊塗地跟着他享受這些誇張的奢侈生活。
“我既然能告訴你這些,也沒有想過要再瞞着你點什麼。但是至於這個,你知道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沒好處?”百合更加確信了剛纔自己的猜測,“你肯定是黑社會的!”
“我怎麼可能是黑社會的?我不告訴你,是因爲我不想在新都任職期間遇到任何一點麻煩,我不告訴你,更是因爲知道你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如果有一天同樣有人問你我在炒股還是投資別的,你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你不知道。”
“哦,敢情你是怕我出賣你啊!”百合扁扁嘴,“我有那麼笨嗎?”
“你有!”年與江疼愛地坐在她旁邊,攬過她的肩膀,“總之,不是任何違法違規的職業。但是,國企裡的條條框框很多,我只有離開國企的領導職位之後,公開身份纔不至於成爲麻煩。你懂嗎?”
“不明覺厲!”百合雖然很不滿他的“坦白”,但是她知道,他的話足以讓她相信。
“不明覺厲?什麼意思?”年與江皺了皺眉。
“嘿嘿,終於也有您老人家不知道的了!就是說,我雖然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是覺得很厲害的樣子!”百合調皮地捏了捏年與江的鼻子。
年與江抓起她的手,認真地說:“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裡,張阿姨你放心,她是以前江家的老保姆,是我把她要過來的,她是看着我長大的,對你也會很好。我平時只要不出差,都會來陪你。”
“可是......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住這種大房子。我們人這麼少,這裡房間這麼多,我覺得有點淒涼的感覺......”
百合說的是實話,她雖然從小跟家裡人一直住在那只有一百多平的房子裡,但是她覺得溫馨幸福,從來不向往什麼大房子,更何況是這種三層高房間無數的別墅。
“有我陪你,你還害怕?”年與江皺了皺眉,“我是不打算讓你繼續上班的,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帶你去我的公司,很多閒暇的職位,你隨便挑一個。掛個名字,回來給我乖乖地生娃看家。”
“纔不要呢!那樣我會無聊死的!”百合抗議,她最不願過的就是所謂的全職太太生活。
“都隨你,但是,還有件事,我也要在這裡提前告訴你。”年與江說着,狹長的眸子裡滑過一抹不忍。
“什麼事啊?還有什麼比剛纔你說的那些事讓我震驚嗎?如果那樣的話,你晚點再說,我先把剛纔這些事情好好消化消化......”百合看到他眸子裡的猶豫,突然有點害怕,他會說什麼?
“那好吧,我先不說了。”年與江說着站起了身子。
“喂!還是說了吧,你不說我更加消化不良!”百合忙拉住他的胳膊,他不會憋死,她也會胡思亂想死。
年與江輕嘆口氣,轉身蹲在她的旁邊,擡眸深情中略帶歉意地說:“在離開新都之前,爲了沒那麼多麻煩,我們的婚禮還是要拖延一段時間。等徹底跟新都斷了關係,我一定給你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啊?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啊......”他眸中流轉的柔情讓她心跳加速,臉上不由地紅了,低頭難爲情地說:“誰稀罕你的婚禮。”
“你不稀罕,但我稀罕!”年與江低頭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我的女人,一定要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一句話讓百合心中暖流不斷涌動,眼淚汪汪,擡眸看着他:“我不在乎那些形式,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忙你的事業吧!”
“乖,這纔是我年與江的女人!”
年與江也動了情,起身一把將她順勢壓倒在了牀上,俯身正要吻上去,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年先生,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年與江悻悻地皺了皺眉,“好的,馬上下來。”
“走,吃了飯帶你去一個地方。”年與江翻身下牀,把百合從牀上拉了起來。
“哪啊?”百合覺得今天的年與江太神秘了,“你還有什麼驚喜讓我知道啊!”
“去了就知道了。”
吃過午飯,年與江讓小高在家休息,自己開車載了百合開出了別墅區。
車子在空寂的郊外小路上開了二十分鐘,年與江的方向盤一拐,眼前突然一片開闊,原來是到了一塊墓地。
百合不解,想開口問他,又見他自從放緩了車速臉色就越來越嚴肅,就沒有多問,隨着他下了車。
年與江從車子後面取了一束白色菊,走過來一言不語地牽起百合的手,向墓地裡面走進去。
冬日裡的墓地格外肅穆,除了路邊的松柏在寒風裡微微晃動,只有偶爾從天空掠過的不知名的飛鳥發出悽然的叫聲。
百合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不敢去看旁邊那些墓碑上的照片,只能緊緊抓住年與江的手,隨着他的步子一步步往前走。
到了一處墓碑前,年與江終於停下了腳步,蹲下來將白菊放在了上面,又點了三根菸放在了旁邊,卻一句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