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齊遠的語言讓百合不由地渾身顫慄,但是此時此刻,她除了拼命地呼救掙扎,空白一片的腦子裡想不出任何逃脫的辦法。
張齊遠是個瘋子,一定是個瘋子!
“來吧,姑娘,等會你一定會感受到只有我對你的愛才是百分百的真心誠意!”張齊遠邪肆地勾了勾脣,俯身含住了百合不停哆嗦的雙脣上。
百合趁他不備,張口反咬住他的脣,用力咬了下去。
頃刻間,濃重的血腥味在兩個人之間瀰漫開來。
“嘶”張齊遠吃痛地放開了她,擡手抹了抹嘴上的血跡,卻不怒反笑地挑了挑眉:“很好,我就喜歡強悍的妞,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力氣咬人!”
說着,他用力攫住百合的雙手手腕擱置她的頭頂,低頭貪婪地埋進了百合的脖子裡。只聽“刺啦”一聲,百合的襯衣被他撕掉了一大片,露出了胸前白花花的皮膚。
“混蛋,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百合的眼淚已經無力流出,渾身的力氣都用在了四肢和身體的掙扎上。
此刻的她,多希望那些傳說裡的超人能破窗而入,救她離開張齊遠的魔抓。
要不,來場天災也行,她寧願死在這裡,也不願就這麼毫無辦法地被張齊遠這個禽獸給玷污!
張齊遠喘着粗氣,一邊忘我地在百合脖頸間舔舐,一邊將百合的兩隻手騰到了他的一隻手下控制,另一隻手剛移下來準備襲上百合的胸部。
“砰”,
突然,一聲結結實實的悶響之後,張齊遠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百合聞到了紅酒和血腥混合的味道。
她連忙推開張齊遠坐了起來,看到的是手裡握着半截酒瓶的江雨霏,正一臉憤怒地站在牀邊,惡狠狠地盯着被她用紅酒砸暈的張齊遠,她的手上不停地流着猩紅色的液體,不知是紅酒,還是血液。
“雨,雨霏......”悲喜交加的百合瞬間愣在了牀上,看着從天而降的江雨霏,她驚恐的眼淚終於落下,忘記了該說什麼,或者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王八蛋,揹着老孃敢欺負百合,吃錯藥了吧!”江雨霏不肯看百合一眼,“砰”得摔掉手上的半截酒瓶,拎着張齊遠的襯衣,使勁將他從牀上拖到了地上。
渾身被紅酒和後腦勺上流下來的鮮血染得狼狽不堪的張齊遠,終於慢慢地清醒過來,等看清了狀況之後,咬着牙摸着手上的腦袋,輕笑道:“雨霏啊,你怎麼這麼不友好,我都說過我跟你不會有結果的,你有什麼資格阻擋我追求我喜歡的女人!”
“畜牲,你再給老孃說一句!你他媽這是追求嗎?你這是強!”江雨霏氣的咬着脣在原地轉圈,實在不忍地看了一眼默默整理衣服的百合,咬牙切齒地對張齊遠說:“我看你是想玩火自焚!”
“小雨霏,你說話也別這麼難聽,你問問她,從始至終我騙過她一句沒?只不過喝了一點酒,衝動了一點罷了!”張齊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穩了穩腳步,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慢條斯理地穿起衣服。
“你太不是人了!我爲了你做了那麼多事,你怎麼就死性不改呢?你是不是真的要逼我殺了你?”江雨霏上面揪住張齊遠的衣服,兩個人瞬間廝打在了一起。
百合像是看不見那邊混亂的場面,獨自整理好衣服,拿起手機和包,一步步,輕輕地走出了房間。
沒有再去乘坐電梯,她擡手無力地抹了抹淚,慢慢向安全出口走去。
每走下一個臺階,那心就像是被狠狠地跺了一腳一樣,疼得她覺得四肢百骸的每個細胞都窒息得緊,她只能捂住心口,緩解一下那裡面傳遞出來的疼。
疼,好疼,疼得呼吸都困難!
逃脫掉了被張齊遠侮辱的命運,滿腦子都是年與江和江雨霏昔日裡對她“關懷備至”的溫馨畫面。
只是下一秒,那些畫面立刻變成了張牙舞爪的惡魔,一個個都張着血盆大口向她伸出血淋林的手,扼住她的脖子,糾纏在她的腰肢上,將她牢牢地捆綁束縛,除了由心底升騰起來的恐懼和絕望一寸寸將她徹底包圍,她毫無還手掙扎之力。
百合無力地苦笑。
比起接受一直以來自己全心信任的人到頭來只不過是聯起手來欺騙的自己這個事實,還真不如忍受身體上的傷害來得單純一些,也不至於讓她渾身心都覺得冰冷至極。
走出錢櫃所在的娛樂城,百合擡頭看了一眼霓虹閃爍熙熙攘攘處處歡聲笑語的城市,只覺得一陣陣冷風不停地襲來,她苦澀地勾了勾脣,攏了攏身上的風衣,抱着臂,沿着人行道,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在這個熟悉到她可以輕易地認出是哪條街道的城市,她第一次感覺到無處可去。
認識了那麼多人,發生了那麼多事,沒想到到最後卻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都沒有。
還能去哪呢?
房間裡扭打成一團的江雨霏和張齊遠,冷靜下來之後,江雨霏轉頭急忙看了兩眼,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百合已經不見了!
江雨霏站在張齊遠面前喘了兩口氣,一口喝掉酒杯裡剩下的紅酒,指着張齊遠的鼻子罵道:“張齊遠,我跟你之間以前發生的所有事我都可以不計較,我也不會告訴我老爸的。但是,今天發生的這事,就算我幫你隱瞞,你覺得百合那邊會放過你嗎?你他媽真愚蠢,這種低級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張齊遠站起來,不屑地皺了皺眉,伸出手指勾了勾江雨霏的下巴,輕浮地笑了笑:“什麼叫低級?怎麼就低級了?你不是一心一意促成你那老爸跟甄百合去做這種低級的事嗎?你不是一直以來都想跟我做這種低級的事嗎?反正甄百合跑了,要不,你接茬來?”
“接你妹的茬!你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爲了!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會告訴我爸?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或許不知道,但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會怎麼處理惹了他的人,尤其是敢碰他的女人的人!”江雨霏打掉張齊遠的手,怒目瞪着他警告道。
“你覺得他會光明正大地收拾我嗎?首先,我可不知道甄百合是他的女人,我也只是正常追求罷了!再說,你以爲他還有機會見到甄百合嗎?別說他現在遠在外地回不來了,就算是能立刻出現,你以爲以甄百合的性子,還會見他嗎?”張齊遠摸了摸還在滲血的腦袋,吃痛地咧了咧嘴:“這一酒瓶,就算是我欠你的,希望以後我們各走各的陽關道,誰都別在招惹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