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怎一個賤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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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龍頭社。

人數多,規模大。幾條村子的人一起做社,一起祭拜土地百公,這個無論是規模還是場面,都不啻於一場盛會。

其實關於“二月二,龍擡頭”,還相傳是土地公公的生日,稱“土地誕”,爲給土地公公“暖壽”,不少地方有舉辦“土地會”的習俗:家家湊錢爲土地神祝賀生日,到土地廟燒香祭祀,敲鑼鼓,放鞭炮。儘管支持這個說法的人不多,但或許也有這個意思吧!否則爲何要在二月二遮天在土地伯公這裡做社?我也就此問過村裡的那些老人,可他們亦知之不詳,只說祖祖輩輩如此,他們也就如此——好吧!這個理由很強大!我接受!

人多,需要宰殺的豬也多,這就需要幾條村的社頭事先一起商定用哪裡誰都豬。不過由於一般需要七八頭豬,而且通常用的是家豬,而不是豬場餵養的肉豬,所以往往就近原則的我們村無法提供這麼多豬,那就得在就近的盧村或沈村調買。

米的這個當然是集體購買的了,要不那就太麻煩了。

而且因爲要乾的活多,社頭又不只是本村的人,所以就需要德高望重的來協調分配工作。省得重複累贅或顧此失彼。這個重任自然是我們東道村字輩最老的“三叔公”來擔當,他的出面往往無人不服,只是近年他的年紀暫大。體力大不如從前,也不知後輩中誰能替上。

宰豬之後的祭拜。這是“二月二,龍頭社”的最關鍵也是最出彩之處。

舞龍隊出場。有我們幾條村的年輕人或壯漢組成舞龍隊,先是在我們村的那個最大的打穀場出發,一直走出村外到鎮子游龍一番,再繞回土地伯公那裡,鑼鼓喧天、嗩吶齊鳴等熱鬧不說,但是巨龍後面,跟隨的幾百上千人。就又是一條長長的巨龍,煞是壯觀。

說來對這個舞龍我其實也很感興趣的,只是以前是學生,不好報名參加舞龍隊,後來被勸退了一直頹廢更是不好意思去,等覺醒了聽靈目靈之後,不是練功就是法事監事、警事監事等四處走穴,更是無暇參加——而舞龍隊的成員,無論是本村還是其他村的,都必須保證每個月能抽出幾天來集訓舞龍。避免配合生疏出現紕漏等,因此許多外出打工的年輕人即便也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卻最終條件不符。不得參加。

舞龍幾乎就只二月二、三月三上場,其他逢年過節基本都不會舞龍,除非我們這幾條村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過壽,才能禮聘舞龍隊過去慶賀,否則即便是春節這麼大型的節日,也不會舞龍。

而舞獅卻不一樣,一頭獅子只需要倆人配合即可,所以舞獅隊的門檻甚低,但可惜我對舞龍情有獨鍾。卻對舞獅無愛,甚憾!更遺憾的是——“我愛的人不愛我。我能愛的人我不愛”。唉!這次第,怎一個賤字了得?

舞龍慶賀完畢。就是陳五叔這師傅佬頭子擔任司儀,主持對土地伯公的供拜。這不是普通的做社,所以自然不能馬虎隨意就讓個社頭來胡謅幾句就算了事——即便我們村的人肯,別村的人還不肯呢!

這個供拜也有講究,豬羊雞等“公家大衆”的必備而且擺在前面中央不說,還有私人自己也提供的供品呢,不過這些就只能擺在旁邊或者後面了。而且一般人都是有頭有面的人宰羊宰豬纔會一起供拜,普通的單雞單鵝之類——不說也自覺不會出來丟假或添亂的了——呃!無論哪裡做什麼事都是這個樣,有錢人似乎永遠要有話語權一點,或許這就是現實的社會吧!

而最熱衷於“二月二,龍擡頭”供拜土地伯公的莫過於廿四伯了。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會購買一頭大大的家豬宰來供拜,以示誠心。甚至爲了保證家豬的質量和體積,他甚至會早早就預定誰家誰家的待出欄豬,至於價格那自然也好說,所以廿四伯每每都能買到200斤以上的大家豬,往往都能在那幾戶私供的家豬中獨佔鰲頭。當然如果有人非得一定要攀比生豬的大小,但因此就交惡了廿四伯這樣的經濟能人,卻也還未見——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又何必惹是生非、大家不快?

去年這時我還在頹廢,但這二月二的龍擡頭網友也來觀禮了,不過那時的我和現在的我哪能同日而語?

正可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即便我開始觀禮時就也抱着看熱鬧的心思,可是隨着陳五叔的越來越入狀態,供品前面的那些各村大佬們的態度表情也越來越誠懇,我竟發覺我的內心不知何時受到了感染,心裡也虔誠了起來。

而另我更意外的是,我一次的不經意擡頭間,居然發現供品前面居然有一個淡淡白白的身影——這是真的?真的土地伯公顯靈了?他來接受他的子民們虔誠的供品?

世間有鬼靈,自然也有神靈。

鬼靈從剛死的鬼魂,乃至實力高強的惡靈,我都親眼看見了不少,甚至關帝大老爺和華光大老爺的分身法相我也一幸而觀,所以神鬼只說我自堅信不疑。但沒想到這土地伯公居然也是真的,這個卻大大出乎我的所料,畢竟土地廟或土地伯公居住的地方不說每個村都有,但我們這邊的鄉鎮哪裡沒有幾個甚至十幾個?這是悟空的毫毛可化千千萬?

其實關於土地伯公我曾聽說一個很不敬的故事。

話說在仙界,一次土地伯公在一仙山採藥不小心摔斷了腿,恰逢觀音菩薩路過,善良而有好心的觀音菩薩自然大發慈悲心腸,便扶起土地伯公,見他無法行走更是主動揹他回家。可是土地伯公這傢伙趴在觀音菩薩的肩上,卻看見了觀音菩薩白花花的胸o脯,竟色心大起,伸出了罪惡之爪要摸上一把——可觀音菩薩是誰?乃法力滔天的大能之士,一經發現土地伯公的不軌行爲,大怒之下把他摔落了凡間,摔得千零萬碎的,所以世間纔有了數不勝數的土地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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